“这姓凌的到底是哪根葱啊!”程绯羽声音不大,可不屑和傲慢的语气瞬间让整个茶馆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开始低声议论这到底是何方不长眼的人物。
那说书先生一听是有人来找茬了,当即涨红了脸,斥道:“这几位客官有何意见不妨上台来讲!”
“不敢不敢,就是听你们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实在忍不住了!”程绯羽吃吃笑道,他们一行人还带着之前进三江县的人皮面具,县令被他们控制不敢泄露身份,他们也就一路安全的用着假面目示人。
说书的这才仔细一看,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随行的几人皆是生面孔,因此缓缓说道:“几位都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我们这的情况,我是好心提醒你们,在这幽州没有不知道我们凌老爷的丰功伟绩的,你们最好别乱说,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我就是喜欢找麻烦呢!”程绯羽懒的再废话,直接把桌子一掀,桌上的碗碟哗啦碎了一地,客人见状不妙,赶紧抱头纷纷往外跑,却也不走远,挤在门口看热闹。
那之前当托打赏的几个家丁也就露了真面目,撩起袖子就想上前教训程绯羽。
程绯羽抬起玉手轻轻一弹指,从指尖溢出的白色粉末就直接打在了家丁的脸上,顿时只听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说书的干脆躲在桌子上,不停的嚷嚷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如他们所料,说书的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答应了凌文耀每日早中晚三次在茶馆为他歌颂,不管真假,至少表面功夫做足咯。
那些家丁说是来当托,一半也是为了监督他。
有莫老头和柱子他们在,谁能接近程绯羽?因此眨眼的功夫,家丁们纷纷倒地,哀嚎声一片,程绯羽径直走到台上,一把揪住说书先生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拖了出来,厉声道:“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只准说凌文耀的坏话,要是让我听到半点好的,我就剪断你的舌头!”
说书先生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管他呢,保住小命要紧,先送走这尊大神再说!
程绯羽的意思就是闹的要凌文耀知道他们的存在,不知道是这大街小巷多的是凌家的探子,早在她刚站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将这事迅速禀告了凌文耀。
凌文耀四十开外,浓密的剑眉下隐藏着一双杀气凌然的眼睛,听说有人在自己地盘上捣乱,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可怜的桌子顿时裂了几大块,“还不去把人给我拿来!”
下人连连称是。虽然听得那几人有点功夫,但在幽州境内,还没人敢和凌家作对!
不过是个小插曲,凌文耀很快就平心静气下来,吩咐下人去叫了个唱曲儿的姑娘来,优哉游哉的等待着下人的回报。
谁知,他派去的人全部有去无回。等待来的是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
“混账!”凌文耀大怒,“没用的废物!连一个女人一个老头都摆平不了!”
“他们,他们武功高强……”
“啪——”下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文耀甩了个大嘴巴子。“把府里高手抽一半去,格杀勿论!”现在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和他作对的下场就是死!
下人领命赶紧出了房间,再晚了他也得变成尸体了。
程绯羽对于走狗从来不客气,把茶馆闹的天翻地覆后丢给掌柜一叠银票,一行人大大咧咧从正门走了,只苦了掌柜的,还要收拾残局。
“丫头,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好吗?”莫老头眨着眼睛,自从跟程绯羽伙在一起,他的江湖生涯就没有宁静过,不是杀人就是被追杀,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别提多刺激了!
“现在他们应该满城在找我们,先麻烦你把几位兄弟的面目换了,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有正事儿做!”程绯羽自有打算,亭长县令是小鱼,凌文耀总算是大鱼吧!
莫老头就知道没好事,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还是乖乖的把最后仅剩的几张人皮面具拿了出来,无私贡献给了程绯羽,噢不,不是无私,一张面具换一条烤鱼,咳咳!
面目焕然一新后,江少白带着兄弟先回了房,程绯羽独留了莫老头。“我的好舅舅,晚上就辛苦你了!”
“又打我主意,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啦!”说是这么说,莫老头却连忙把脑袋凑过来,仔细的听着程绯羽下一步的计划!
“今晚上你就去城主府,搜查一下书房看有没有重要线索,我就不去了,以免人多误事!”程绯羽现在手头上已经有县令送来的几分资料,无非是收受贿赂抢占田地等等,数目金额不大,不足以置他们死地。
莫老头点点头:“小菜一碟!”
凌文耀的人马闹得幽州鸡飞狗跳,豪不安宁,就差把幽州底朝天翻过来了可还是没找到程绯羽几个人,又不敢回去见凌文耀,只得把搜索范围一再的扩大,几乎就要到扬州地界了!
程绯羽倒是安稳的睡了一觉,梦里和凌央澈策马奔腾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天地间独留两人潇洒的身影,于是程绯羽久久不愿醒来,想把这个画面保留的再久一点。
莫老头打坐调息后精神更佳,趁着夜色穿梭在城内屋顶上,很容易就找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相比县令的府邸更加高大华丽,几乎就要比拟京城的王府。凌家在幽州就是个土皇帝。莫老头一身夜行衣,在黑夜中看不清身影,唯独一双眼睛透着精光炯炯有神,似乎要把整个幽州尽收眼底。
凌文耀折腾了一天也是身心疲惫,早早的进了平日最受宠的小妾房里,熄灯就寝,再抽调了一部分人在房外保护自己的安全,因此莫老头进府之后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也难怪凌文耀掉以轻心,大周国都是凌家的天下,谁会想到今日就有人是要和凌家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