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庄开张的当天,程绯羽躲在山庄的角落里不停的向外观察。
主要是不放心这些不成熟的新手们,但即使如此,她也想过会露面,如果他们遇到什么问题,就由一个姓周的管事来问她。
只不过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虽然也有想找茬的,但那些女人们,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会让自己变美的机会。
生意很好,化妆技术是立竿见影的,她存了一个月的货很快就卖的差不多了,程绯羽不禁头疼起来,现在她只有一个人一双手,根本就是供不应求,她不得不想办法了。
至于成衣铺子,里面展示的有一套红色的衣裙,面料是从橙红色到大红色的渐变,而且裙摆是层层叠叠的,只是挂在那里,就非常漂亮了。
当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将这套衣服试穿在身上的时候,行走间好像是将晚披批在了身上,夺人眼球,美艳无边。
只是样品只有一套,这位姑娘即使是想立刻买下来也不可能,毕竟她在这些夫人小姐中身份算不上是多么高贵的。
而且成衣铺有个规定,衣服都是布料直接做出来的成衣,多数都没有绣花,需要买回去亲自绣花,而且成衣店会提供花样,这样就算是一样的衣服,也可以绣上不同的花样,体现不同的性格。
每一件裙子都设计的非常复杂,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而且布庄的生意也好的出奇。
只因之前所有的布料都是土颜色单一的,做衣服的时候要用不同色的布料来搭配,而如今却有了渐变色的布料,自然是大受追捧。
如意庄开张的第一天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而让程绯羽欣喜又无奈的是,化妆品和护肤根本就是供不应求。
她之前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只不过作坊选址是有了,人手还是不够,她不得不再次从人伢子那里买了些奴仆回来。
……
不说程绯羽在扬州数钱数到手抽筋,京城中如今是人人自危,皇帝的一系列动作闹的人心惶惶,甚至还有大臣已经称病不朝了。
大周帝似乎是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该抄家抄家,该流放的流放,绝不姑息,有人认为皇帝已经老了,开始糊涂了,做事不计后果,而有的人则以为皇帝做事仍旧有魄力。
但不管别人怎么说,京城有一户人家是对京城的这些事无动于衷,那便是刘家。
刘家身为皇商,本来就不参与朝政,这只是表面上的,暗中伸了多少手,那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此时,京城一处毫不起眼的别院中,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背着手焦急的走来走去,不一会,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匆匆走了进来,对着中年人施了一礼,符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便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中年人沉默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声气,“这不是我想要的,是你逼我的。”
……
扬州城内,现在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重新开张的美味斋,程绯羽舍得下本钱,找的是城里最好的匠人,光小工就请了三十几人,所以才能在短短的15天内,将整个美味斋焕然一新。
程绯羽并没有将酒楼变成多么的现代化,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添了一些装饰,将原来整齐的一楼大堂变成了带卡座的分区。
而最有特色的地方是在楼上的包间,每一个包间都设了不同的风格,每一个风格取一个相对应的名字,绝对让人一见难忘。
本来还以为美味斋重新开张也不会有多少人来的,可开业第一天就几乎爆满。
程绯羽摸了摸肚子,现在孩子已经有胎动了,而她也越来越懒了,如非必要,根本不想动。
一个年轻的小丫鬟匆匆走进来,微微施了一礼,说道,“夫人,胡家大爷求见江先生。”
程绯羽不用问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从美味斋重新开张以来,美味斋的美酒就打出了名堂,尤其现在又是限量供应,很多人都不能敞开了喝。
之前胡家就接触过江少白,希望能买到酒的配方,被江少白一口回绝了,第二次他们提出来想要参股,江少白没有一次性回绝,现在还在与对方打太极。
对外,美味斋的东家是江少白,程绯羽的身份连许多府里的下人都不清楚。
程绯羽买的宅子起名叫江府,而她的身份是江少白的妹妹,她的确是比他小一岁。
“先生不在,先回绝了吧。”程绯羽无所谓的摆摆手。
小丫头领命出去了,只是很快,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江夫人可是没有诚意的很啊,以后我们说不定还是合作伙伴呢,若是江先生知道江夫人将我赶走,不知道是不是回来后会发落于你?”
程绯羽抬头看去,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她的身份,但她也没有辩解。
来的人是胡家的大爷胡松,今年不过才三十岁,如今的胡家当家是胡老爷,虽然已经快六十的年纪了,因为保养的好,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
据说胡家有一个规矩,就是不允许小妾生孩子,所以胡老爷只有两个儿子,大爷胡松,是个还算精明的商人,但只继承了胡老爷的精打细算,却没有继承了自己老爹的精明。
他的目光没有胡老爷的长远,胆量没有胡老爷有魄力,但他是姓胡的,所以这些缺点也不会有人指出来。
至于胡家的二爷胡志,则是个整天里花天酒地的浪荡子,而且极爱美女,今年才27岁,但府里已经收了近二十名美人,而扬州城的青楼楚馆也多有他的身影。
他自己的志向是睡遍整个扬州的女人,多被人瞧不起,但因为他是胡家人,有花不完的钱,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对他指手划脚,甚至还有不少女人想要成为他的小妾。
程绯羽微微一点头,“早听说胡家是扬州的大商贾,但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连点教养都没有。”
胡松眉头一皱,他还从来没见过有谁能见到他发脾气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尤其还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