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说杀人的时候，我已经足够震惊了，后面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我们俩同时沉默，一时间办公室静得可怕。
华阳说自己是成意的代理律师，姚若轩之前说，华阳是打刑事案件的名牌律师。
你看，这就是惊喜。
之前的我，因为前男友的男朋友跟人命有牵扯，我都惴惴不安，诚惶诚恐，担惊受怕。现在，人命，毒品，相当于绝症的疾病一溜的摊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反而比什么时候都表现得冷静。
因为你觉得你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才会去折腾。当你发现你的能力与困扰你的事情相差悬殊的时候，你就会主动放弃。
都是这么个理儿。
过了很久，我才开口问华阳，为什么？
华阳没有回答，一直都维持着那一个姿势，就在我以为他真的睡着了的时候，他才幽幽的开口，“一会儿进去见成意的时候希望你不要问为什么。”
不能问成意，那么你告诉我。
华阳摇摇头，“我也不能跟你说，如果今天成意情绪稳定的话，你想知道的林宁都会告诉你，如果他再犯病，那只能等他情绪再次稳定的时候，你们再来。”
我问华阳，“你只是律师，又不是医生，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院去？”
华阳拿起桌上的笔，一直转，转了好半天才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在我这儿要比在医院安全，也能比在医院得到更好的治疗。”
我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不说话了，华阳的问题开始了。
他说，“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我现在也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你和那个叫林宁的跟成意是什么关系？第二个，唐思贤是你什么人？”
“成意是我前男友，之前因为有点误会，让林宁坐了三年的牢。唐思贤是我爸。”我爸去世那么久，从来没有人跟我再提起过他，但是今天一个陌生人问我，唐思贤是你什么人，我一时之间有点语塞。
这些问题不需要神神秘秘的藏着掖着，只是我有点好奇，为什么华阳会知道我爸。
华阳扣着下巴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说，“调查里没有写成意有你这么一个前男友，我以为秦正是他第一个男朋友。”
“成意跟我分手以后，跟秦正在一起了。”
“我知道，只不过，秦正已经死了。”华阳从手头上扔了一份资料给我，上面详细的记录着成意的社会关系。只是我好像缺失在了他的生命中，上面对于我只字未提。
“我只能告诉你，秦正死在成意的另一个人格手上，这也算自作自受吧。”华阳抽走了资料，像是话家常一样的跟我说着秦正的死因。
只是为什么？成意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人格分裂，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吸毒？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又是因为什么？
我有很多为什么想问，但是华阳早就堵住了这一切问题的源头。
只能祈祷成意今天情绪稳定，不然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了解到成意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是我还没想完，警报声就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华阳迅速起身往成意的房间里奔去，我也赶紧跟在他的身后，华阳打开门的时候，成意正缩在沙发一边，颤抖得十分厉害，林宁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
华阳过去紧紧的抱住成意的脑袋，然后一直不住的安抚，好半天以后，他才转头问林宁，“你说了什么以后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林宁回答，“他说自己杀了秦正，他也不想的，然后就突然这样了。”
华阳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再说话。我和林宁在一旁杵着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