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身体这么烫?”男人收敛起笑意,似乎察觉到我的不正常,宽厚的手掌最终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没事,我还能再喝,再喝五杯!”我伸展着手指,在他的眼前晃动,他的脸被我的指缝割的零零落落的,但还能看出是很英俊的一张脸,和薄时胥不同,他脸上的线条更加的硬朗。
而薄时胥,分明是生了一张妖孽的脸。
咦?突然,男人身后又生出一张脸,不正是薄时胥的脸?那对浓密的眉,那双自带魅惑效果的桃花眼,不过,好像因为某种情绪有点变形?
“还真想到了什么就看到什么,我竟然……“话还没说完,手臂被另一个人抓住。
“不好意思,打扰了,她欠管教了。”薄时胥抱起我,礼貌地和男人说了一句话后,带着我往包间走去。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我摸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忘记了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一切,一切记忆都停在了三年前那场火海中。
“你是恨不得我死吧,不好意思,还真是要让你失望了。”薄时胥的声音像是被淬了一层冰,零下十几度。
“没有……我想你!”我突然抱住他的脸,浅浅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他皱着眉看着我,在原地愣了很久。
“你以为我这样就会饶过你吗??你对别人投怀送抱的事情,我可都是看着呢,莫不成当年那件事是真的?”走进了房间,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把我扔在床上,按住我的肩膀。
“嗯?”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身体里燃烧的冲动在每一个毛孔里吞吐着火舌,感觉再不得到解脱就要玉石俱焚了。
“算了,我怎么会想到和你讲道理?我还真是想不开,对于你种人,根本不需要道理可言。”他冷哼
“阿胥,我真的很想你,当年对不起……”疼痛让我一点点恢复了记忆,想着他可能误会我了,赶紧解释,每次我要解释的时候,都会有其他的事情挡过去,但是现在……
我必须要趁着自己的清醒,一切都说清楚。
这已经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现在看到我了,知道自己错了?林成歌,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么虚伪的人?”他声音变粗,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不过是解释我当初并没有抛下他而已,他好像是当成我承认了。
当年我真的没有为了自己苟活,而抛下他,一个人逃走的。
为什么又是这样?我大声喊着,这不是我要说的……我不是这样的……
我痛苦的流着泪水,不知所措。
为什么他不听我解释?为什么他不相信我?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尽管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自己好多遍,还是一次又一次在心里重复着,每一次都像是刀片一般,划破我的心脏,划破我的血管。
“林成歌,你要记得,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别想走,也逃不掉,除非我死了,哪怕我死了,我也要你陪葬。”薄时胥在释放后,瘫倒在我的身上,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我全身酸疼的要命,做不出任何的动作,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看着他淡雅如雾的眸子。
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被扔在地上的被子和衣服,揉着醉宿的头,有点迷茫,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不过这里的摆设很熟悉啊,额,这里不是薄时胥当初定下来的那个房间么……
我咬住下唇,木讷的转过头,果然,薄时胥就睡在我身边。
他睡的正香,脸上带着淡漠的笑意,要比他清醒的时候温柔百倍。
可是……我怎么会?
昨天……先是喝酒,然后……我去了文娜姐的房间啊,怎么会和薄时胥在一起?难不成是文娜搞的鬼?
但是不可能啊,她好像是还比较喜欢薄时胥的样子,不会把我塞到他床上吧……可是只能是她……
“你醒了?”薄时胥突然坐起来,睡乱了的发丝歪歪扭扭的,为他添上了一分和煦的慵懒,看起来很亲近。
“是……昨晚……我们?”
“你不会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吧?呵呵,你欲擒故纵玩的还不错啊,我一晚上不来,你就去找别人的男人了,怎么?你是多缺钱,还是说饥、渴……”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眯起眼睛。
我慌乱的摇摇头,捶着自己的脑袋,昨晚的事情这才一点点出现在脑海里。
“我……缺钱。”看来这只是他的一个选择题,我只能选择后果轻一点选项。
“好,你应该还记得欠我的六十万吧,看你这个样子猴年马月也还不上。这样,我不会让你白跟我的,一次,五千块。”他说着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鼓的钱包,抽出一沓钞票。
他拿着钱在我的眼前晃了几晃后,就摆扔在了我的眼前。
他……果然是这种目的,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显得我更加卑贱吧,可是……我咬咬牙,攥住他手里漏出的半截钞票。
我将钞票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没有多看他一眼。
“喂,你!我……“他楞了一下,嘴巴一张一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站起来,伸展着胳膊看着我。
“来给我穿衣服。”
你是皇上么,还要我来……虽然心里很排斥他这种高傲的态度,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走过去,为他穿好衣服。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薰衣草的味道,这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味道。
“林成歌……”他眼睛一直盯着我,开口道。
“什么?”我吓得一个激灵,生怕他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以后不要随便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他别过头,生硬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这是吃醋了么?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念头,但是很快摇摇头打消了,他怎么可能对我……
“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病,谁都救不了你。”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口气冰冷的说出下半句话,把刚才话语间的暧昧剥得干干净净。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身为霓港的一员,就已经不干净了,从昨天开始,我已经有了觉悟。
“你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真恶心。”薄时胥莫名其妙的生起气来,伸手打落了我的手,几步走出了门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脱力的坐到床上。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林成歌了,我不能因为自己心里小小的情绪影响我的状态,他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客人而已,交易完还是要离开的。
长长舒了一口气,把床上散落的钞票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在霓港的每一间房间里都有一个及其豪华的梳妆台,就是为了我们这些人能把这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客人。
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自己,坐到了梳妆镜前。
一直以来,至少在离开大学的时候,我都很少化妆,都是素面朝天,可是现在,我却要把自己并不喜欢的化妆品一点点涂抹在脸上,覆盖着住我本来的面孔,也遮掩住真正的自己。
勾出最后一道眼线,我睁开眼睛,镜子里出现一张几乎陌生的脸。
林成歌……既然已经无法选择走哪一条路,那么便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吧。
收拾好后,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屏幕上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我的研究生导师给我打来的。
老师是除了父母对我最好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对他的尊敬不亚于我的父亲。
“喂!老师你找我?”想了想,拨了回去。
“小歌啊,你有时间尽快来学校一趟吧,现在就只有你的论文没有交上来了,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和你说。”那边,老师的声音有些急切,似乎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一样。
“好,我马上就过去。”看看时间,正好是上午八点,我工作的时间就是晚上七点到第二天的八点,所以我完全有时间往返学校一趟。
放下电话,我赶紧往红姐的房间走去,在霓港,出入还是要和红姐交代一声的。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文娜黑着脸走出来,看到我后,脸色更加阴沉,别过头冷哼一声。
思考了一下,我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反而是她,昨晚的事情需要和我解释一下,不过我暂时没有时间和她纠缠,赶紧走进红姐的房间。
她面色发白,正坐在椅子上,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红姐,你没事吧?”我有点担心的看着她。
“我?有你在我还有好?”红姐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苍白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