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皇孙食物中毒的事,顾冷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果不是太医说樱桃吃多了也会中毒,她根本不知道天下还有这种奇闻。
更何况,那樱桃也不是她和孙怡指名要的。
“应该是巧合。”人家在暗,她们在明,如果现在顾冷秋说有人存了心想害她和孙怡,不仅没有证据,还会打草惊蛇。
楚玄弈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再问了:“这几天我会特别的忙,如果没有必要的事,就不要出门了。”
征兵的事情提上了日程,他不可能在家里陪着顾冷秋,所以特意嘱咐她不要出去乱走。
顾冷秋也是感觉一阵后怕,当下就保证,自己就在家呆着,就算是有人请她她都不会出去。
楚玄弈不自觉的喜上眉梢,笑道:“哪里用得着这么担惊受怕的,若你实在闷的慌,就让铃儿来陪你。”
楚铃儿是个闹腾性子,在她在的地方,肯定不会闷。
顾冷秋一想,觉得也挺好。
将顾冷秋送回府,楚玄弈便人收拾东西,各种随身的物品和衣物,装了满满一车。
看这架式,只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在军营里度过了。
临别前顾冷秋依依不舍的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带着侍卫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才回了府。
孩子快要出生了,各种物品都要准备起来。
顾冷秋左右也是闲着,便让如玉拿了针线筐,两人准备给孩子做几件小衣。
府里的棉布太粗糙,不适合给婴儿穿。
顾冷秋便让人去布店买一些精细的棉布回来,如玉差遣一位做粗活的妇人去。
那妇人在顾冷秋在街上偶然看到了,当时她正被自己的丈夫施暴,打的不成样子。
一时心软,便将之带回了府。
秋嫂在景王府做粗活,又有饭吃,对顾冷秋感恩戴德。
布店离王府不远,脚程快的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可顾冷秋和如玉左等右等,都不见人。
正要打发府里的下人去寻时,却见秋嫂被人抬着回来了。
她满身是伤,脸都被打肿了,手腕更是被人打折,奄奄一息的躺在担架上,很是可怜。
顾冷秋知道了此事急忙让如玉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玉问清了缘由,便给顾冷秋回话:“秋嫂去布店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贵人的身上,这才挨了打?”
“就这么简单?”顾冷秋明显不信,她要亲自去问问。
大夫给秋嫂看过伤后,给她开了药方,秋嫂喝了便休息了。
可她刚闭上眼睛,便听到有人说王妃过来了。
秋嫂受宠若惊挣扎着下地,要给顾冷秋请安,却被她拦住了:“身上有伤,就不要讲究那么多虚礼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秋嫂就害怕的直哆嗦:“奴婢到店布要买布,刚进门就撞到了一位贵人的身上,奴婢知道冲撞了贵人,便想给她认错,可是那位小姐身后的侍卫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奴婢痛打了一顿。”
“哦?可知对方是谁?”顾冷秋面上平静,其实心间却翻起了云涌,连景王府的人都敢,这人的胆子也真够肥的。
秋嫂支唔着不敢说,最后在顾冷秋的厉声逼问下,才道:“她是户部尚书府的儿媳妇秦氏。”
“秦氏?”顾冷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却不知道此人是谁。
如玉想一下,提醒道:“就是前几天来给王妃送人参的那位李夫人的儿媳。”
经如玉这么一说,顾冷秋恍然大悟,自打怀孕后这脑子也是变的笨了起来。
“她不知你是景王府的人?”顾冷秋又问秋嫂。
秋嫂胆子小,摇了摇头:“她们不给奴婢解释的机会,奴婢就被打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顾冷秋已经搞清楚了,便让秋嫂好生养病,便和如玉回了自己的昭华园。
“王妃,您打算怎么办?”如玉问道。
这件事很棘手,如果非要掰扯清楚,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如果因为一个奴才就和对方闹个脸红脖子粗,会被人说景王妃肚量小,如果就这么算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顾冷秋想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去挑几样礼品送到尚书府上,别的什么也不要说。”
她打算先礼后兵,如果对方识趣,一定会有所表示。
如玉想了想,觉得此方法可行。
礼品没有挑贵重的,只是一些普通的吃食和布匹,差人送了过去。
李夫人接到景王府的礼,顿时愣住了。
上次她给顾冷秋送礼人家可没有给她这个脸,怎么今天反倒主动贴过来了。
再一看那些礼品,鼻子没有气歪了。
全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她是七八岁孩子哄弄呢。
可心里再气,这礼也得收下,还得笑的比花儿还灿烂,待到景王府的人一走,李夫人就拉下脸来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当本夫人是谁,居然敢这么轻视我。”
李夫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她贴身的嬷嬷知道顾冷秋的意思,便将今天秦氏在布店打了秋嫂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李夫人像是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你是说,秦兰打了景王府的人?”
嬷嬷重重点头:“可不是,人都被打的不成样子了。”
李夫人的心咯噔一跳,这还得了,怪不得顾冷秋送了这么些个东西过来。
当下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去了秦兰的院子。
一进门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坐在了首位,把儿媳妇叫过来好生一顿训:“你打人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身份,就算是个奴才,你也不该下如此重的手,现在好了人家有王妃撑腰,你说怎么办吧?”
秦兰年纪虽轻但自小被宠的无法无天,本来对自己的婆婆就有意见,如今听到她公然的训斥自己,顿时不高兴了。
“婆婆你也太胆小了些,那奴才虽说是景王府的人,但奴才就是奴才,难不成还要我堂堂尚书府低三下四的赔礼去不成?人不是还没死嘛,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是二两银子的事,再者说了,咱们也用不着怕他,宫里不是还有太子撑腰呢嘛。”
秦兰算的很清楚,公公可是支持小皇孙的,一旦小皇孙被立为太子,那根本就没有景王府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