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安的出现,完全扰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那些想要抱大腿的,现在又得回去琢磨一下自己是不是该改改风向,可是先前的态度已经表露了出去,若再反过头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些人脸皮向来厚,就拿前几天巴结顾冷秋的李夫人来讲,她就完全没有丢脸的感觉。
反而还觉得,是老天又重新给了她一次攀上高枝的机会。
待册封的诏书到了凤家,李夫人的礼物也准时的送了过去。
不但是她的,凡是朝中有品级的贵夫人们,也全都拟了单子送了礼。
更有甚者已经向凤怀玉递了请贴,邀她来赏个花宴,吃个便饭什么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及。
凤怀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出人头地,一想到自己会是未来的皇后,这人的气势也就不一样了。
她接了李夫人的贴子,便按着约定两人在太白楼见面。
“郡主可真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小皇子,这得承受多大的非议啊。”李夫人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对凤怀玉很是自来熟。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戚呢。
凤怀玉毕竟是刚被封为郡主,还不太懂这官场里的门道儿,对李夫人也是有三分敬意:“为了小皇子,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值得的。”
“好在啊,苍天有眼,让小皇孙认祖归宗,郡主你是没有看到皇上有多疼爱小皇孙吗?”
李夫人笑着笑着,脸便拉了下来:“不过啊,这高处不胜寒,现在皇孙刚刚认祖,皇上不可能这么快给郡主位分,但为了小皇孙,您这身份也得是个太子妃,不知道会惹来多少双记恨的眼睛,您可要小心了。”
凤怀玉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宫中那些女人斗的死去活来的例子还少吗?
现在平安还小,自然得由她护着。
听李夫人这意思,是有人想要害自己或是小皇孙?
“此话怎讲?”凤怀玉不安极了。
李夫人像是才发现自己多了嘴,急忙住了口:“没有没有,我也是听别人说了那么一嘴,当不得真,您别往心里去。”
看她明显有话要讲却又故意拿着乔,凤怀玉就满心的不高兴,拿出郡主的气势来,说道:“夫人尽管说,本郡主绝不怪罪。”
“那,我可就说啦?”
“嗯。”
李夫人压低了声音道:“郡主可不是我嚼舌根,在小皇孙没有出现之前,皇上可是打算立景王为太子的,如今小皇孙的出现,才不得不让皇上改变了主意,您也不想想,为什么从事发到现在,景王府上一丝动静都没有吗?他在我们南越的百姓心中,可是这个。”
李夫人翘着拇指,阴险的道:“景王有权有势,他真的甘心不要这个位子?再者说了,景王妃现在还怀着孕呢,要是万一她生的孩子是个男孩,那您……”
有些话不必说全,只需说一半,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的了。
凤怀玉只觉得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景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因为有祖制压着,怎么轮得着她的儿子当太子。
从小平安认祖归宗到她册封,景王府连句话也没有,好像默认了他们母子的身份。
可是被李夫人这么一提醒,凤怀玉便觉得自己和儿子的头上,悬了一把大刀。
“皇叔不会的,李夫人你可不要胡说。”凤怀玉不想再跟李夫人呆在一起,教训了她两句,便离开了太白楼。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夫人笑的那叫一个阴险,这样的女人也配当太子妃,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不过也好,有她这把枪,顾冷秋和楚玄弈就算是想安生,后头的日子也安生不了了。
而此时的顾冷秋和楚玄弈,两人完全像过大年一样,就差买挂鞭炮庆祝了。
知道楚玄弈会成为太子以后,两人是吃不好睡不好,顾冷秋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却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儿。
他若成了太子,身边指定不会只是她一个女人了。
到时三宫六院,她是接还是不接?
小平安的出现完全让两人的心灵得到了解放,楚玄弈更是乐的不得了,反正那个位子,他早就不稀罕了。
“小皇孙初入宫,咱们是不是也得备上一份礼物给送过去。”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顾冷秋依偎在楚玄弈的怀里,提议到。
这些事楚玄弈早就想到了,只是不知道要送什么才好,毕竟只是两岁的小奶娃。
“你说送什么?”
“我们带来的礼品都堆在库房呢,要不现在去挑挑?”有了孩子以后,顾冷秋的性子温和多了。
每每说话时脸上都会绽放出母性的光辉,楚玄弈就喜欢她这柔情似水的小模样,怎么都稀罕不够。
“走,现在就去挑。”
两人闲着也是闲着,当下便手拉手往库房走。
经历了生死以后,他们的脸皮厚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就算是当着下人的面,也时不时秀恩爱。
整个景王府就像沐浴在春天的柔风里,就连府里的下人和奴才,都觉得自己像在云端飘着呢。
如玉和黑羽两人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反正王爷和王妃忙着谈恋爱,他们若到跟前当电灯泡,一定会被王爷踢出来。
所以库房里只有顾冷秋和楚玄弈两个人,其他的人全都在门外候着。
屋内除了成箱的金银以外,便是玉器和布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座玉佛了。
半人来高,通体白润,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顾冷秋当下就拍了板:“就这个了。”
要送也得是在皇上寿宴的时候送,礼品暂时先定下,让人装好,免得磕碰了。
这尊玉佛最大的特点就在于,上面不止是一尊佛,还有许多的小佛像围绕在一起,一看就很喜庆。
楚玄弈也觉得很好,便这么定了下来。
两人只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凤怀玉回去后,这心是一刻也没有安宁过,一想到景王的狠戾,她就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可是她没有娘家撑腰,更没有兄弟姐妹为自己分忧,唯一能靠的便是皇后了。
可皇后现在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保得了她呢,凤怀玉对未来充满了担心,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