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初做的事足以让楚玄弈杀死他十几次了,对以莫白的求情,楚玄弈置若罔闻,而是拿一种失败者的眼神,看向莫云初。
“你觉得,本王能够放了你?”
“要杀就杀,少废话。”莫云初冷哼一声,不想低这个头。
楚玄弈冷眼看着他,突然伸手,在他颈部重重敲了一下,莫云初一声没哼,就晕了过去。
莫白揪着的心放了下来,对着楚玄弈缓缓作了一个揖,也是对他的保证:“王爷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公主殿下。”
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不能办得到的,莫白是不会随意应允的。
楚玄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将莫云初推到他的手边,头也不回的纵入了黑暗中。
顾冷秋一直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天快亮时,才等到莫白带着人回来。
“人呢?”她焦急的问道。
莫白气定神闲:“公主难道不相信王爷的实力?”
“我?”顾冷秋语塞:“我只是担心……”
“担心自己成为王爷的拖累,是吗?”莫白放缓声音,说道。
顾冷秋垂下眼眸,淡淡的黑影在她眼睑下方晕开,眼中的血丝让莫白没由来的感到心疼。
他走到她的身边,替她披好衣服,轻叹一声:“王爷惊世才绝,武功卓越,公主不必为他担心,如今最该担心的人,应该是你自己。”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离生产还有三个月左右,在这期间她应该好好的保护自己。
顾冷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莫白又替她诊了脉,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离开。
莫云初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脖子痛的要命,他捂着脖子坐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哪儿。
“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莫云初侧头,便看到莫白悠闲的坐在他的房间,正在自斟自饮。
他冷冷哼了一声音,莫白昨天看到他受辱,竟然也不出手相救,实在可恨。
莫云初站起身,拿起剑就往外走。
“我劝你,最好还是再休息片刻。”莫白不慌不忙的道,根本就没有回头看莫云初。
莫云初握着剑的手逐渐收紧,回头看了一眼莫白,拔出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是不是你把他放走的?”
莫白回头,看着明晃晃的剑身,轻笑一声,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剑轻轻推开:“他是景王,武功在你我之上,你觉得我能拦得住他?”
虽然莫白说的是事实,可是莫云初就是不甘心:“我把他抓回来。”
“人早就走远了,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莫云初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恨自己昨天受了楚玄弈的激将法,让自己跟他决斗,这才给了他逃走的机会。
否则自己的人马就算是围,也能给他围死。
“我真不明白,你倒底是站在哪一边的?你明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为什么不对他出手。”莫云初冷声质问。
莫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道:“我们莫家只忠于皇室,谁要是对公主有利,我便帮谁。”
“你。”莫白气急,他太了解莫白的性子了,他一心只为皇室为公主,所以对楚玄弈他根本就没有敌意。
莫白知道莫云初不甘心,但眼下的情况,他不能再抓着楚玄弈不放,而是要放在重要事情上。
“公主回归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些旧部便能循声赶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保护好公主,不是吗?”
莫白的声音坚定有力,莫云初的气也着他的劝说而解了大半,楚玄弈已经走了,他再纠结也没有用。
“我们现在手里有十万兵马,虽然看似壮大,但军心依然不稳,南越此时如汪。洋中的一艘小舟,稍有不慎,便有倾覆的可能,你可别忘了,西夏可是一直都在虎视眈眈。”
莫白伸手,在地图上重重的一敲,让莫云初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西夏北疆紧临南越,如果此时发动战争将南越吞并了,那么下一个倒霉的,便是北狄。
莫白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随着南越皇的驾崩,新皇登位,可那毕竟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真正的掌权者,其实是齐太后。
齐太后不过是一介妇人,谁又会把她放在眼里,更何况南越没有了楚玄弈的保护,就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
“西夏的太子元昊可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他十八岁率五万大军独守娘子关,硬将楚玄弈三万大军挡在关外进退不得,这份才干,岂是寻常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时他肯定想着怎么报复呢,毕竟那场战役让他很丢面子。”
莫白一边分析着眼下的局势,一边为以后铺着路,莫云初静静听着,也觉得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元昊这人向来心高气傲,与楚玄弈不相上下,可是经娘子关一战,他早已经把楚玄弈列为了头号敌人。
南越现在失势,如果他不掺和一脚,就不是元昊了。
只是到现在,西夏都没有动静,不免让莫白有些摸不清他的意图了。
三日后,突然传来消息,南越突遭西夏大军入侵。
驻守燕云关的大将李吉被西夏的大军吓破了胆,竟然连战都没有战,连夜就逃走了。
燕云关失守,西夏的铁骑如入无人之境,势如破竹,连夺南越七州,一路往北而去。
南越危在旦夕,此时的齐太后得到消息时,已经被吓的面无血色。
她的所有野心都随着西夏的入侵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恐惧。
大殿之上。
新皇楚昭坐在皇位上,懵懂的眼睛满是惶恐,齐太后位于他的一侧,早已经失了镇静。
“现在该怎么办,西夏的大军直奔京城,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被他们攻到城下了呀。”
齐太后急的失了仪态,满朝文武也成了鹌鹑,没有了楚玄弈,原来他们什么也不是。
此时众人才想起楚玄弈的好,只是光后悔也没有用,现在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何尚书,你倒是说句话啊?”齐太后把希望的目光投到何为的身上,这个老狐狸一向主意多,怎么到现在,连个屁也不敢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