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的事情过去之后,朝廷派发下来的军粮才姗姗来迟,只是让顾冷秋没有想到的是,押运军粮的人她认识。
正是那位桀骜不驯手握重权的七王爷,楚寻欢。
不过想想也了然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南越皇定会选一个妥贴的人前来。
他的到来,总算让前线的士兵安了心。
有了军粮就能活命,能活命那些不安的因素,便全都没有了。
楚玄弈轻易的化解了宁安之危,这让顾冷秋多少有些刮目相看,以他的才能,这都在意料之中。
只是灾民并没有引起多大的乱子,这让顾冷秋多少有些失算。
现在他们缓过劲儿来了,莫白便担心了起来:“宁安城已经安定,我们再无留在这里的理由,依我之见,还是撤出这里比较好。”
顾冷秋也知道,可是就这么走了,难免让她不甘心。
想到第三计,顾冷秋不由的坚定了决心:“让人把王妃还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
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线了,如果此计不成,便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莫白垂眸想了半响,无声的出了房门。
对于顾冷秋的决定他从来不干预,只有在她心性不定时偶尔劝说两句,具体的该怎么做,还是要看顾冷秋的心意。
消息散出去的第三天,楚寻欢便得知了,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对于顾冷秋还活着这件事像在他的意料之中。
“哦?你可看清了?”他问自己的心腹。
暗卫重重点头,坚定的道:“属下绝不会认错,此人正是景王妃无疑,而且之前得到的情报中,好几个地方都有景王妃的身影。”
顾冷秋还活着。
细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楚寻欢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他倒要看看此事楚玄弈该如何收场。
“搜,就算是翻遍全城,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
顾冷秋还活着的消息不光是楚寻欢知道,楚玄弈这边同样得到了风声,他的眉头微拧,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细细的思索,到底是谁故意放出消息的。
“主子,不管是谁放出这样的消息,都是别有用心,依属下看此事得尽快查清,以免让有心人捉了把柄。”
黑羽自顾自的说着,楚玄弈的眉头却皱成了一团,脑海中闪过顾冷秋的脸,可是却被他否定了。
他们两人都已经那样了,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虽然她不原谅他,可也不至于要置他于死地啊。
楚玄弈在这边思考着顾冷秋的事,那边楚寻欢就找上了门:“听闻三哥身体抱恙一直在这儿养病,不知道身子可好些了?”
外面传来了楚寻欢的声音,楚玄弈还未开口说他让进来,他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主仆两个在说话,楚寻欢的脸色一变,假意的笑笑:“哟,不知道三哥有正事,我这么冒然的闯进来,三哥不会生气吧?”
他嘴上说着歉意的话,可脚却没有停下,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太师椅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从京城到宁安一路走来,着实累人,还是三哥这里的茶香。”
说着,便凑到鼻端底下闻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楚寻欢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伸手不打笑脸人,楚玄弈自然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见他这样,便笑道:“七弟从小长在宫里,自然没有吃过这种苦,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那倒不至于。”楚寻欢谦虚的摆摆手:“给父皇做事,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见他拐弯抹角的不说正事,楚玄弈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直接问道:“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讨口茶喝?”
他都这么说了,楚寻欢把凑到唇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看了下四周见左右没人,才神秘兮兮的套楚玄弈的话。
“你听说了吗?”他一边暗中观察楚玄弈的表情,一边贱兮兮的笑道:“有人看见皇嫂了?”
明知道他说的是顾冷秋,楚玄弈依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哦?在哪儿看见的?”
楚寻欢话被堵了回去,他又没看着人,哪里知道在哪儿看见的。
“人我倒是没有看到,只不过是听别人说的。”
将手中的书重重的摔在桌上,楚玄弈冷了脸:“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
楚寻欢被呛了声,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想再说什么但看楚玄弈一张臭脸,便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了。
他妖娆的笑了一下,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虽是市井传言,但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三哥还是查清楚一些比较好,万一这阵风吹到父皇的耳朵里,呵呵……”
楚寻欢眯了眯眼,露出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听说父皇给七弟安排了一门亲事,可有此事?”楚玄弈并不接他的话茬儿,靠在太师椅上,脸上的表情很享受。
提到亲事,楚寻欢的脸色就变了,也不知道父皇搭错了哪根筋,竟要把兵部尚书的女儿孙怡指给他。
这个孙始行事做风没有一点儿女人样儿,嗓门比男人还大,论拉弓射箭比男人都强。
娶了这样的母夜叉回家,他怎么在幕僚面前抬起头来。
更何况他是堂堂的七王爷,飞鹰卫的指挥使,要娶的女人定要是国色天香,温婉贤淑的。
像孙怡这样的女人,他一想就头疼。
“根本就是没影儿的事,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楚寻欢心里躁的很,若不是他此次抢着把运粮的差事抢过来,孙怡现在还缠着他呢。
两人不过是在猎场见过一次面,她竟然天天往他的府里跑。
“你也说是没影儿的事,怎么就把市井的流言往我这儿带?”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楚玄弈看着楚寻欢那张僵硬的脸,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走到楚寻欢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七弟年纪也不小了,咱们兄弟几个当中,就你没有成家了,若是这次差事办完,回京父皇少不得会把你的婚事提上日程,你也该收收性子了。”
一番话说的还真像个兄长的样儿,可是楚寻欢就知道,他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他也就不再装了,一把将楚玄弈的手拨开,问道:“我的婚事,是不是三哥跟父皇说什么?”
楚玄弈一脸无辜:“父皇的心思谁能左右的了?再说了,我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哪有空跟你这儿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