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看那侍卫的样子,心知不好急忙往楚玄弈的屋里跑。
刚走到门口便感觉到屋内进了生人,他心生警觉,拔出腰间的长刀便冲了进去。
只见楚玄弈的床前坐着一黑衣女子,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正往他的嘴里送。
黑羽见了,还以为是刺客再次回来,怒从心头起举起刀便往顾冷秋的心口刺来。
“我杀了你。”
顾冷秋轻巧的侧身避过,顺便将药碗放回到了桌上,她摘下面纱,看向黑羽,说道:“是我。”
举在手上的刀僵在原地,黑羽瞪大了眼睛见鬼一般的看着顾冷秋,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王妃?”
顾冷秋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毛躁的毛病?”
黑羽看看她,又看看床上的楚玄弈,只见刚刚才气息微弱的王爷,如今已经气息平稳,就连脸上的黑气也消散了许多。
哪里像侍卫说的王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他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顾冷秋却已经使唤起他来了:“还不去给你家爷打盆水来?”
她来的时候,楚玄弈吐了一脸的血,身上和枕头上哪哪儿都是,要是让他醒来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只怕脸会青半个月。
黑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王爷这毒肯定是解了呀,就算是被顾冷秋使唤,也是心甘情愿:“好,我这就去。”
门外传来了侍卫的脚步声,黑羽反应倒快,在他们快要踏进房门时,厉喝一声:“滚出去。”
随后还把房门给关严了。
顾冷秋听到侍卫的说话声:“大人,小的刚才听到里面有动静。”
“有什么动静,不过是我手笨打翻了药碗。”黑羽虎假虎威起来,声音已然轻松了不少。
“对了,王爷的毒已经解了,赶紧给那个大夫拿十两银子,让他滚蛋。”
“啊?”侍卫们不解的张大了嘴巴,刚刚不是还骂大夫是庸医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被医好了?
知道侍卫们在想什么,黑羽冷起脸来,解释道:“这也是咱家爷身子底子好,再配上他的药,肯定是百毒不侵啊。”
哦,侍卫们恍然大悟,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黑羽不想让他们再守在门口,一人一脚全都踢到了楼下:“都给我下去,王爷需要静养。”
毒都已经解了,楼上又有王妃,哪里还需要他们。
得了赏银大夫出了客栈,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本以为今天这命会交待在这里,谁又能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他不仅从鬼门关回来了,还得了赏。
揣着怀里的银子,大夫心想,回家一定给老祖宗多磕几个头。
屋内安静了下来,顾冷秋拿热毛巾细细的擦楚玄弈的脸,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安心。
他的眉紧锁着,哪怕是在睡梦中也不舒展,顾冷秋的手抚过他的眉,他高挺的鼻,最后落在他薄削的唇角。
自己也想不明白,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儿。
只是觉得他能活过来,比什么都重要。
她坐在床边暗自出神,睡梦中的人却悄然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光线里,出现了顾冷秋的身影,楚玄弈一愣,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可是当他感觉到唇角的温热时,不由的绽开了笑容。
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他的冷秋,他的王妃,是真的在他身边。
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细细的感受着她的温暖,楚玄弈在她的指尖轻轻一咬,惊醒了发呆的顾冷秋。
看到楚玄弈醒来,她欣喜的便要询问,却被他一个用力,拉到了楚玄弈的怀里。
“你……”
顾冷秋刚要出声,便被楚玄弈打断了:“不要动,让我好好的抱一抱。”
他的声又轻又软像飘浮在天边的云,若有若无,顾冷秋真怕他下一瞬,便会飘走。
明明搭在肩上的那只手没有用力,可她却使不上一丝力气,或者是她不愿意使出力气挣脱。
任由他抱着自己,互相感觉对方的心跳。
“怎么又回来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楚玄弈出声。
顾冷秋心中百感交集,只得实话实说:“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怎么能真的不管你?”
后面的话,顾冷秋不想说。
她不想让楚玄弈知道,毒是莫云初下的。
这两人都是她在乎的人,潜意识里她不想加大双方的矛盾。
从楚玄弈的怀里挣脱出来,顾冷秋迎上他不解的目光,指腹堵住了他的口:“什么也不用说,你应该明白的。”
看着她倔强的脸,楚玄弈的喉咙耸动了一下,朝她淡淡的一笑,道:“好。”
顾冷秋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本想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却不想她的腰肢已经被搂住。
楚玄弈手上只微微用力,便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仿佛忘记了身份、立场,像是普通世间男女一样,沉沦在此刻的温情里,难以自拔。
帐幔被落下,顾冷秋本想拒绝,可是看到楚玄弈那双带着渴求的眸子,冷硬的心肠便软了下来。
待到她回过神时,身上的衣赏已经被剥落,人已经被楚玄弈拥在了怀里。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了个个儿,他在上,她在下。
两人坦诚相见,肌肤贴着肌肤,身上像烧开了的水一样烫。
顾冷秋喘息着推开他一些,楚玄弈虽然不满,但脸上却带着揶揄的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跑?”
温热的气息扑洒到脸上,顾冷秋只觉得屋内的温度太高了,热的她都快受不了了。
迎上楚玄弈那双深情的眸子,她便失了力气,说出来的话,像蚊子在哼哼:“我是怕你大病初愈,没有力气……”
话没说完顾冷秋便看到楚玄弈已然黑了的脸,顿时后悔说了这样的话。
男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床上。
顾冷秋不过是为他着想,可是看到他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已经晚了,楚玄弈已经压了下来,密集的吻立马堵住了她那张饱满的红唇。
他似乎是压抑了太久,又似乎是初尝男女的禁果,带着微微激动而又膜拜的心情,以至于身子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