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远道起了疑心,顾冷秋急忙换上一副为他着想的表情,低声说道:“这些人说到底还是灾民,如果大人就这样把他们押入了大牢,那岂不是让人留下话柄,说大人不体恤百姓吗?”
见苏远道听的认真,顾冷秋又再接再厉:“再说了,如果被其他地方的灾民听到了此事,纷纷赶来在城外也演练一出,认为这样就有了活命的饭,不知苏大人的大牢,能不能盛得下这么多灾民呢?”
顾冷秋长长的叹息一声,苏远道听的却是头皮一炸,抓捕灾民事小,养活他们可是大事。
那么多灾民,就算是一人一口饭,也能把他吃穷了。
可若是不抓这些灾民便要闹事,万一到时候闹大了,这也不是个小事儿。
他愁眉不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顾冷秋见状又道:“其实这也好办。”
“哦?”苏远道来了兴致,期待的看向顾冷秋,问道:“贤兄有何高见?”
顾冷秋端起面起的酒杯,递到了苏远道的手上,平淡的吐出四个字:“以利散之。”
“如何散法?”苏远道又追问。
“苏大人不是要娶五姨娘吗?到时候家里用人的地方肯定多,何不在这些灾民当中挑选出一些年轻力壮的,到时给口饭吃,众人一看有饭可吃,谁还想着造反,再者苏大人良田千亩,如果这些人愿意,便让他去庄上种庄稼,他们有了活路,大人有了财路。”
顾冷秋嘿嘿一笑:“您不亏。”
“对啊。”苏远道一拍大腿,他正为找不到人发愁呢,经顾冷秋一提醒如同醍醐灌顶。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些人只要有口活命饭就成,工钱方面我就能省不少银子。”如此一来,倒省了他不少银子。
他感激的看向顾冷秋,直把她当成了自己这一生中的贵人:“如果我能早点遇到贤弟,那该多么好啊。”
苏远道看着眉清目秀的顾冷秋,越看越觉得她比女人还好看,看那皮肤又白又嫩,红唇微翘,直看的他心里发痒,真恨不得立马就把彩衣娶回家,好好疼爱一番。
当下便命人按着顾冷秋的意思,先训斥一下城外的灾民,然后再跟他们说明府中要娶姨娘的事情,看看有多少人愿意去帮忙。
灾民们一看有饭可吃,纷纷举手要求前去,侍卫挑选了一些年轻力壮看着顺眼的,便带他们去了刺史府。
莫云初还不知道他此行为差点让他入了狱,更加不知道顾冷秋巧舌如簧一番游说,才让他免了牢狱之灾。
他顺利的来了刺史府,因为会些功夫,便安排在护院里面。
表面上是护院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实际他已经将刺史府的地形,摸了个通透。
刺史府占地面极广,府内假山环绕,亭台楼榭应有尽有,围着人工湖成为一个半圆形,再后面便是主人和家眷住的地方。
光是几房小妾,就占了四个院子。
莫云初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粮仓到底在哪里。
那么多的粮食,就算是要藏,也会是个很大的地方。
可是他找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难道说,粮仓不在明面上,而是在地下?”他喃喃的道。
旁边的护院看他自言自语,便好心的提醒:“你初来府里,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可千万别惹恼了大人,好好做事才是。”
莫云初见此人好说话,便套开了他的话:“小的初次来到这么大的地方,一时好奇,让大哥见笑了。”
那护院不过也是个下人,平常尽受主子的气了,见莫云初唤他大哥,心里便得意了几分:“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罩你。”
“那就多谢大哥了。”莫云初假意的客套了一番,然后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问道:“听说边境要打仗,会不会把我们也派过去啊?”
“哈哈,你真是个呆子。”那护院轻笑了两声,看莫云初长的白白净净,人却是个不开窍的,不由的惋惜了一番。
“边境有大将军在,用不着咱们,咱们只负责看好院子就行。”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有时候也会被派出去当差。”
“啊?还要出门啊?”莫云初故作惊讶的道。
“那当然了。”护院一脸自豪:“我大表哥上个月就被派出去运粮了,那差事虽然苦,可油水也多。”
“是送往边境的军粮吗?”莫云初一副不懂的样子:“可我怎么看不到粮仓呢?”
护院低低的笑了两声,用手指了指地下道:“那么多粮食怎么可能会放到明面上?全在这儿呐。”
原来,还真是在地底下,莫云初暗暗的叹道苏远道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会了不打草惊蛇,他也没有再往下问。
既然在地下,那就一定会有入口,现在他们只要把入口找到,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将自己打探到了消息,莫云初暗暗的送到了顾冷秋的手上。
顾冷秋回他,不要露出马脚,暗中查探。
可是一连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粮仓的入口,莫云初不由的有些急,很快就到了苏远道娶妾的日子,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娶妾这天,是个黄道吉日。
苏远道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将整个刺史府都布置的喜气洋洋,更是让人把从刺史府到红轩馆的地面,都用红毯铺上了。
看这场面,竟比娶大夫人还要庄重,一时间百姓对刺史大人娶妾的事情,议论纷纷。
红轩馆更是扬眉吐气,谁也没有想到,彩衣居然会嫁到刺史府,虽说是妾,但看苏远道对她宠爱的程度,只怕以后会抬为正室的机会是很大的。
王妈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自己辛苦了半辈子,以后有了刺史府这个靠山,这宁安城还不是由她横着走?
花轿被一路抬进了刺史府,彩衣一身鲜红的嫁衣,着实风光,外人都在赞叹这位绝色女子走了好运,而红盖头下的彩衣,却是一脸憎恨。
她轻轻的翻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块烧伤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可是疤痕却将她小臂的一块肌肤烧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