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关的这段日子里,顾冷秋也摸清了这里的地形。
四周虽然是墙壁,可并不是不流通的空气,否则自己早就被憋死了。
能有风,就说明,这墙与墙之间,肯定是中空的,说不定哪面墙打通之后,就能通往另一个秘道。
皇宫之中这种秘道大多是为了紧急情况逃生用的,肯定是互通的。
否则被敌人追到,那岂不是自己困死了自己。
而顾冷秋最有利的武器,便是手里的这枚金簪。
她并没有漫无目地寻找出路,而是循着风吹来的方向,在墙角慢慢的挖。
好在密室潮湿,土质也不硬,只是每天只能挖下很小的一角。
楚铃儿骑着小赤马回了宫以后,每天都用上等的草料喂养它,可是小赤马似乎很不愿意,老想着挣脱缰绳,非常暴躁。
楚铃儿什么办法也用过了,就是不能让它安静下来。
摸着小赤马的行,楚铃儿耐心的给它讲大道理:“这里可不比景王府,这是皇宫,如果你冲撞了圣驾,即便是我也保不了你。”
对于楚铃儿的说教,小赤马似是听懂了,安静了下来,只是黑漆漆的眸子,却染上了一层忧郁。
楚铃儿不懂它心里的想法,只当它是在思念顾冷秋,心想只要过些日子它便好了。
然而让楚铃儿没想到的是,又出事了。
小赤马晚上咬断了缰绳,又偷偷跑了。
这回它没有回到长春宫,也没有跑到皇上的太极殿,而是跑到了宫里的马厩,将一个个被栓的呆头呆脑的马,全都给咬断了缰绳。
马从睡梦中惊醒,看着被咬断的缰绳,全都惊呆了。
赶情它们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能撒欢撒野的一天。
小赤马像个王一样,站在它们面前,扬起蹄子就跑没影儿了。
回过神来的马们立马清醒了,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一时间,整个皇宫都像开了锅一样沸腾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像一面震天鼓,将整个皇宫都放面了鼓面上,南越皇睡的正香,便感觉自己的身子底下一阵颤动。
他睁开眼睛,睡意朦胧还没有回过神,便看到刘公公慌张的跑了进来:“皇上息怒,马厩里的马不知何人所为,把马全都放跑了。”
南越皇的睡意顿时清醒了,被人扰了觉脸色也臭的相当难看,指着刘公公的鼻子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好好的马厩怎么会混了人,朕养的侍卫军,都是摆设吗?”
南越皇的起床气很严重,想他一天天没黑没夜的操劳,晚上睡个好觉都能被扰醒,能有好脾气才怪。
所以这火降到了侍卫军的头上,一点也不奇怪。
许文成被点名到了太极殿,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臭骂:“朕养你们有何用,刺客都摸到了皇宫里面,你们还不自知,难道要刺客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你们才长点记性?”
“臣不敢,臣该死。”许文成委屈的不行,今天晚上他不当值,所以这骂挨的也着实委屈。
可是谁让他是都统呢,皇上不骂他骂谁。
所以许文成半点怨言也不敢有,低头哈腰被南越皇骂了个结实,待到火气撒的差不多了,南越皇恨恨的一拂袖子去睡回笼睡了。
许文成却顶着个熊猫眼,带着侍卫军抓了一晚上的马。
楚铃儿知到消息后,连鞋也顾不上穿,急忙去看小赤马,却见它老老实实的呆在马棚里,一脸无辜。
可是在看到它咬断的缰绳后,便明白了七八分,当下也没有声张,只是默默的给它换了一根新的缰绳,拴好了。
“你是跟侍卫军有仇还是怎么的,大半夜的给人家找活干,幸好你在我的院子里没人敢来,若是被人看到你咬断的缰绳,肯定又拿你说事儿了,下次可别这样了。”
小赤马高傲的扬着脖子,一副大爷样。
被它搅和的没有了觉,楚铃儿索性也不睡了,遣散了宫人以后,便趴在自己的床上无聊的左右翻滚。
她所居住的宫殿是整个皇宫除了皇上的太极殿,位置最好最宽敞的,这么来说吧,就相当于是皇宫的偏中心了。
所以这屋内的摆设,也是相当豪华。
现在楚铃儿躺在能睡五个人的罗汉床上,完全没有了睡意,这床原是太祖皇太后用过的。
一代代的传下来,先后睡过五个帝王,直到南越皇这辈儿,他腰不好便去了太极殿睡。
可是楚铃儿喜欢这屋子,主要是这里最大最宽敞,便给了她住。
摸着罗汉床上的夜明珠,楚铃儿无睛打采的打着哈欠,手上却没老实,左一下右一下的来回扭动。
突然嘎吱一声响,楚铃儿眼睛一睁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便掉了下去。
好在下面铺了厚毯子,楚铃儿非但没有摔疼,反而还觉得很舒服。
随着她的掉落,那拳头大的夜明珠,也跟着落在她的手里,四周一片明亮,楚铃儿彻底震惊了。
看着弯弯曲曲的密道,楚铃儿像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原来她要找的秘室,就在她的床底下。
沿着密道往里走,只觉得有微风吹过,空气一点也不浑浊,还隐隐的有股花香味儿。
因为是逃生密道,墙壁的两边都点着长明灯,长年不灭。
楚铃儿循着密道往里走,七拐八拐,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便出现几个小字。
太极殿、福寿宫、凤惜宫、长春宫……
楚铃儿算是明白了,这是为了怕人迷路,特意做的路引。
只是在看到长春宫那几个字时,楚铃儿不由的停住了脚步,神使鬼差的便走了过去。
头顶上方,传来了许锦瑟不太清晰的声音:“不行,我等不了了。”
“等不了,也要等。”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楚铃儿不由的捂住了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许锦瑟有问题,但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敢在屋子里藏男人。
“那个小贱人太恨,时常压我一头,这口气怎么咽得下。”许锦瑟又说话了。
楚铃儿皱了皱眉,她都是太子妃了,谁还能压着她。
“可她是公主,我有什么办法?”男人又道。
楚铃儿气的肺都要炸了,刚才她还在想谁是那个小贱人,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