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他的速度无比的快,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便袭到了顾冷秋的面前。
顾冷秋急忙俯在马背上,险险的避过他这一击。
可是那人却对她的招数熟悉无比,知道她会俯在马背竟落在她的身后,不待顾冷秋起身回击,人已经被点了睡穴。
他的眼神忧郁而苍凉,深情而又痛苦的看着顾冷秋,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带她离开了此地。
没有了主人,小赤马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便大步的朝城门奔去。
楚玄弈赶到城门口时,便听到有人来报,说在城门口发现了一匹赤马。
“只有马?没有人?”楚玄弈的声音冰冷无比,像高山上的冰川,让人不寒而栗。
来前通报的小兵瑟瑟发抖,如实说道:“是,只有马,没有人。”
顾冷秋不会无缘无故的失了踪,她更加不会让小赤马自己回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人劫持了。
想到那个阴险的神秘人,楚玄弈的心不由的乱了几分,可是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
越是到这个时候,自己越要冷静。
“带我去看看。”
侍卫将小赤马牵到楚玄弈的跟前,他围着马身转了一圈,终于在马鞍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因为天色黑暗,侍卫们没有看到,现在看到楚玄弈发现了端倪,急忙跪在了地上:“属下该死。”
楚玄弈没有理会那名侍卫,缓缓的将字条展开,只见上面写道:只身一人来断肠崖,否则她性命不保。
看到这里,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野兽,露出他凶狠的一面。
问清了地方,楚玄弈命所有人原地待命,他翻身骑上赤马,只身一人奔向了断肠崖。
他走后没多久,孙博和楚寻欢一行人,也到了此处。
听到楚玄弈一人前往断肠崖,孙博不由的大怒:“如果王爷有个闪失,你们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亲自带兵,朝着楚玄弈的方向追了过去。
孙怡担心孙博出事,也想追过去,可是楚寻欢的伤势要紧,她只得留下来。
命人找了大夫,替楚寻欢疗伤。
大夫知道屋内的这位身份尊贵,小心的将包扎他伤口的布条解开,一看之下,顿时跪在了地上。
“王爷恕罪,老朽才疏学浅,这伤我治不了。”
孙怡顿时怒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道:“治不了,你也就别想活着离开。”
大夫哭丧着脸,哀求道:“不是老朽不治,实在是这伤,棘手啊。”
楚寻欢的手筋已经断了,就算是治好了,他也会残废。
更何况他是王爷,如果他把怒气撒在他的头上,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算了,让他走吧。”楚寻欢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示意孙怡松开手。
孙怡也知道大夫不可能将他的手复原,刚才只是一时激动,这才动了手。
她松开大夫的衣领,厉声道:“滚。”
大夫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听到让他滚,急忙退出了房间。
屋内静的落针可闻,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
楚寻欢看了一眼满脸忧色的孙怡,调侃道:“只是以后握不了刀了,又不是断了,你干嘛一副我快要死的表情?”
孙怡含着一眼包的泪,通红着眼睛看他:“你真的不在乎?”
“在乎什么?”楚寻欢反问:“是我王爷的位子,还是舍不得我这身武功?”
他自嘲的一笑,站了起来,说道:“我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那些。”
孙怡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才不相信楚寻欢的说辞。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抱负?
“你不信?”楚寻欢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像缓缓流淌的小溪,在室内慢慢传来。
孙怡当然不信,他外表看似不羁,可是内心却十分要强。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想争夺皇位。
楚寻欢就知道她不信,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缓缓说道:“打小我就被父皇和三哥比较,他时常夸三哥箭射的好,马术精湛,就连文采也是夸不绝口,三哥在我心中。”
他用左手拍了拍胸口,露出一丝羡慕,低声说道:“就像神一样的存在,我那时敬重他,一心以他为榜样,也想学成一身本事,为的就是想让父皇,也夸赞我。”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一丝落寞:“可是父皇的心里,只有他,没有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眼中有不甘有痛楚,在孙怡不解的眼神中说道:“只因我娘身份卑微,就连带我他也嫌弃。”
“所以你便自暴自弃,干脆做一个不上进的皇子给他看?”
“对啊,做一个不求上进的皇子。”楚寻欢冷笑了一声:“这样的人不是最适合做飞鹰卫的指挥使吗?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都由我来做,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了,不介意再多一条罪名。”
“不要说了。”孙怡的心莫名的一疼,将楚寻欢紧紧的搂在怀里:“没有人疼你,以后我疼你。”
本来气氛挺好的,可是听到孙怡这么说,楚寻欢的大男子内心又冒了出来。
一把推开孙怡,不乐意的道:“什么叫我疼你,要疼也是我疼你,你懂得什么叫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吗?”
他不过是顺势一说,孙怡却听的面红耳赤,看他的眼神热烈的像一团火。
她的表情这么明显,楚寻欢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你,你干嘛拿这种眼神看我?”
“你说,让我三从四德。”孙怡得意的笑。
楚寻欢头皮发麻,往后挪了一步:“我只是有感而发,你别误会。”
“你说以夫为天。”孙怡又逼近一步,近到两人的鼻尖挨着鼻尖,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楚寻欢只感觉口干舌躁,身子如同中了软骨散,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不要胡来。”
“胡来?”孙怡娇笑着反问了一句,小手往他胸前一推,楚寻欢便被她推倒在了床上。
她如同蛇一般缠上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媚眼如丝的问:“是这样吗?”
小手不安的在他胸前画圈圈,粉润的红唇覆上他的薄唇,低喃道:“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