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君宁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破损的墙,怕是只有刚才那一条路可以进来。
苍景成走到那扇伤痕累累的木门前,伸手敲门。
“谁呀?”木门里传来个女孩的声音,很有敌意。
“是我。”苍景成放下手。
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了木栅打开的声音,伤痕累累的门往里开,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约莫十八九岁。
“景成哥哥?真的是你!”年轻女孩见到他,一脸的高兴和兴奋,“来,赶紧进来。”
苍景成带着君宁走了进去,女孩见他身边跟了个陌生人,立马警惕起来。
君宁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她的敌意,但这毕竟是苍景成要来见的人,她只能选择微笑。
“小田,这是我朋友君宁。”苍景成互相介绍起来,“君宁,这是小田。”
“小田你好。”君宁礼貌的打招呼。
然而小田根本就没理她,而是将目光放在苍景成身上:“景成哥哥,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这阵子可真的是担心死我了。”
“你爷爷的病怎么样了?”苍景成问道。
“不,不太好。你给的药已经吃完了。”
趁着他们在说话的空隙,君宁打量了下这屋子。
有两层楼,但非常的简洁,房子的墙体和外面那小路的墙一样,石灰早没了,只剩下红砖瓦房。
而且房子内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具,就算有家具也都被磨损的不成样子。
“君宁,跟我来。”这时,苍景成叫了她一声,将她四处打量的目光拉了回来。
君宁回神噢了声,跟着他一起上楼。
小田仍旧是对她敌意很大,弄的君宁也觉得莫名其妙。
上了二楼,君宁跟着苍景成进到其中一间房,小田准备跟进去,却被苍景成拦在了外面。
君宁不好意思的关上房门,往里看去。
木板床上躺着一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骨瘦如柴,整个人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老人正躺在床上,双眼微微睁着,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醒着。
君宁很想问问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又怕老人醒着,所以也不敢随便开口。
好在苍景成解释了她的疑惑:“这是小田的爷爷,身体不好,这几个月一直都是我在帮忙调理,不过我也有大半个月没来了。”
“他是生什么病了吗?”君宁问道。
“没有生病,他身体非常健康。”
“非常健康?”确定?她可不是个瞎子啊。
苍景成点头:“在没被人当成试验人之前,他的身体不仅非常健康还很硬朗,连一点小毛病都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君宁心头咯噔一跳,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试验人。
她对这个词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熟悉。
“你的意思是,有人带走小田的爷爷去进行试验?是什么试验?”君宁皱起眉头问道。
“药物试验,而且并非自愿。”他道。
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这亚国,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会做这么无良的事?
“像这样的人还有多少?”君宁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头脑也更加清晰。
“不在少数。”他回答。
君宁微微握紧拳头,心里愤恨不已。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在伊洛国的时候,慕青曾找她帮忙救她的奶奶,她奶奶当时也是因为被骗进行了L集团的药物试验,最后命在旦夕,还是她潜伏进L集团得到了配方救了她奶奶。
而那配方,不就是疑似未知药物的东西吗?
现在仔细联想起来,真是细极思恐。
看来这亚国的爪牙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伸向了别的国家,不仅让亚国的人民遭受这样的痛苦,也让别国无辜的人痛苦。
再加上苍景成的身份,他是亚国总 统的儿子,现在的行为看起来又是在救人,所以他不可能是为虎作伥的那种人。
“进行这些药物实验的人是谁?”君宁又问道。
这下苍景成没有立马回答她,而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这个答案。
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于是他说道:“不知道,我也还在调查。”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完全不把人当做一回事,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君宁听了,愤愤地说道。
苍景成笑笑不语,把木箱子放在旁边的桌上打开,木箱子里都是医疗用品。
见他不说话,君宁也没有再说那么多,而是走到老人身侧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君宁,用绳子帮我将他固定起来。”苍景成指着房间角落的麻绳说道。
君宁点头,可拿起这一捆麻绳的时候又觉得这样残忍:“能不能不用绳?我应该可以用手帮你按住。”
“不行。”苍景成态度很坚决。
君宁皱眉,毕竟现在都是他说了算,她也不懂这些,所以也就只能按照他的话将老人的四肢捆绑在床的四侧。
老人的手脚很僵硬,也很冰冷,手指脚趾末端甚至都是乌的,说明他血液不循环。
尽管老人看起来骨瘦如柴,但劲好像挺大的,她要用很大的力才能将老人的手搬出来。
“绑好了。”君宁直腰说道。
苍景成绕着木板床走一圈,确定绑好,这才开始操作起来:“我有大半个月没过来了,所以我需要抽取他的血液来检查一下血液里的药物浓度是增加了还是减少了。”
“我刚才听那个叫小田的女孩说你一直在给他吃药?”君宁站在一旁问道。
“嗯,我之前给的药只能延缓药物发作,无法治愈,这次我带了新药过来。”说完,苍景成在老人手臂上消毒找血管。
当尖锐的针头刺进老人皮肤那一刻,老人突然瞪大眼,像是发狂一样不停的挣扎,要不是提前用麻绳捆住,怕是直接会误伤到他们。
君宁紧皱着眉头,别提心里有多难受。
老人似乎发不出声音来,不停的用四肢抗议,手腕上都能看到被麻绳勒出来的红绳。
痛苦。
太痛苦了。
君宁往后退了一步,别过脸甚至都不忍心看到这样一幅让人痛苦的画面。
苍景成很快抽好了血,老人也开始平静下来。
“有我要帮忙的地方吗?”看到那管乌黑的血,君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