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略微炎热,时不时有烦人的虫子在嗡嗡叫。
君宁又一次拍掉脖子上的蚊子,有些不耐烦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话音刚落,华渊停住了步子。
君宁差点撞上他后背,还好来了个急刹车。
“君宁,你还知道什么?”华渊低头,黑眸在暗处格外明亮。
君宁捂着脖子一愣:“知道什么?”
“别装傻。”华渊冷声。
君宁哆嗦了下,低下头。
她刚才又露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可那句话只是她对现在巴哈国的见解呀,难道还不能说说自己的见解吗真的是。
“说话。”他的声音又低了一度。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你可以把话说明白一点。”见此,君宁抬头说道。
“你对巴哈国还有什么了解。”他径直说道。
君宁皱眉,心下了然:“这些,我都是听我爷爷说的,我爷爷以前经常跟我说这些,所以就耳濡目染了一些。”
“耳濡目染?”华渊眯眸。
“嗯哼。”君宁有些心虚,“巴哈国内组织虽然多,但这些组织好像都听令于一个更大的组织,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当时听我爷爷说这个组织非常成熟,是巴哈国最大的毒瘤,伊洛国派了好几个得力的人来都没有办法搞定。”
“还有呢?”
“还有……还有啥?我只知道这些。”君宁很是诚恳地说道,“真的!”
华渊知道她说的这些话都留有分寸,他也不好再逼问。
“在巴哈国的这几天不准乱跑,也不许和陌生人说话。”华渊再三叮嘱,“一个小时后我会带队出任务,你就跟张副官留在总指挥营。”
“是去撤离那六个高管人员吗?”这还没开始,她心里就已经开始担心起来,“什么时候回来?”
“任务成功后。”华渊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一会儿回去让芳芳给你找围巾围上,入乡随俗。”
“噢。”她知道他在转移话题,“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会等你回来的。”
“嗯。”
两人并排站着,这里距离总指挥营有一段距离,那边的灯光映射不过来。
抬头一看,是满天的繁星。
“银河。”君宁欣喜地指着天,“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银河!”
华渊露出笑容,目光却不在这满天繁星上,而是在她那张明明很担心但又不能露出担心的脸上。
再他眼里,她的脸甚过满天繁星。
“你知道吗?之前在伊洛国,不管是在第三军的山顶还是徐夫人家的别墅,那些星星都没有我在孤岛看得好看。”君宁故作轻松地说道,“但是今晚的,很好看。”
“好看就多看一会儿吧。”华渊牵上她的手,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两人坐下,君宁靠着他的肩膀,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荒漠,头上是满天繁星。
说不担心是假的,她心里其实担心死了。
这个国家的人民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可想而知这些恐怖组织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尽管她知道华渊很厉害,也知道华渊带领的第七军所向匹敌,可毕竟是真枪实弹。
“答应我,一定一定要小心。”君宁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我当然会小心,我还要带你回孤岛。”他搂着她的肩,轻声说道。
“嗯……”
一个小时后,几辆军车在总指挥营外的空地上集合。
华渊带领十人小队上车,准备执行任务。
君宁和张副官站在旁边目送这几辆车离开,直到这些车全都消失在视线里后,张副官道:“君小姐,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君宁嗯了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张副官知道她担心少校,可担心也没用,属于少校的责任该承担的还是得承担。
见她不动,张副官只好陪着她一块站了,反正少校离开之前给他的任务之一就是好好照顾君小姐。
君宁站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了举动。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露出笑容:“走吧张副官,我们回去休息。”
小房子里还是四个人,君宁和芳芳睡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两个男人睡在靠门的地方。
今夜注定无眠,心里有牵挂的人和事,君宁已经做好失眠的准备。
次日一早,总指挥营响起起床的吹号声,所有人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君宁揉着眼睛坐起来,此时天也才刚亮,但外面已经传来了忙碌的声音。
“君小姐,你可以再睡会儿,反正我们来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芳芳知道她昨晚不仅睡的晚还没睡好。
这吹号声响了好几分钟,君宁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索性起来看看。
任真和张副官已经穿好衣服,出去打水洗漱。
这里条件艰苦,不比伊洛国内,洗脸的水都要亲自去井里面打。
但君宁和芳芳刚穿好衣服,几个妇女就在外面说起了巴哈国的语言。
君宁完全听不懂,芳芳也无能为力,但看着她们手中端着几盆水,想来应该是送水来了。
君宁用巴哈国家的话说了声谢谢,然后和芳芳端水进来洗漱。
吃早饭的时候,任真说道:“一会儿我要去看几位伤员,你们一起吗?”
“可以一起吗?”君宁还挺想找点事情做的。
“当然可以了,反正就在总指挥营。”任真笑道。
张副官倒是有点犹豫:“君小姐,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在这里待着等少校回来好。”
“现在谁也不知道华渊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一直都待在这小房子里面。”君宁眨巴着眼,表示很想跟去看。
张副官无奈,只好答应了:“我也跟你们一起,巴哈国现在局势非常不稳定,总指挥营里面不一定全是政府的人。”
“好。”
吃完早饭,芳芳独自一人留在小房子里面打扫收拾,君宁伪装成任真的助手,和他一起进了那栋大房子里。
大房子总共有三层,第一层是控制中心,一片忙碌的景象。
第二楼是会议室,摆放很杂乱,能勉强空个大桌子出来开会。
而第三层,就是住宿房间以及简陋的医务中心,环境……同样是脏乱差。
和任真交谈的是巴哈国军医,是位个子矮小颇为精干的男人,说着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