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琛重复的话语,让冷言的心也冷了一下,然后手隐隐约约的在抖动着,“倾琛,只是可能,我……我相信,云夕她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冷言心中很是清楚,云夕的状况好不了多少,但是他现在更加希望云夕可以醒过来。这个女子是经过他的双手才变成了此时的样子,他此时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疼,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这话是说给陆倾琛听的,但更是在安慰自己。
冷言从半山别墅中出来了之后,就发了疯的跑去了墓地。他望着墓碑上那个面容沧桑的老人,泪滴湿了眼眶,“师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从小习医,从记事起就潜心研习医术。被世人敬仰又如何,享誉盛名又如何,可是如今我连自己爱的人都救不了。师父,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冷言从小跟着师父长大,相依为命,也是师父从小就教会他医术。
七年来隐忍的这一份爱,让一贯冷静理智的冷言再也无法平静。
比起冷言,陆倾琛更加的隐忍。
他走到别墅二楼的主卧中,看着那个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似乎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微弱。
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青筋暴戾的双手顿时就啪啪作响。就那么一声不坑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望眼欲穿。
南宫家。
彼时,南宫雪已经被南宫本囚禁了一周。
“啪啪啪”屋子里面的东西又被南宫雪砸了个粉碎,这是南宫本今天早上才让人换的。
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小姐她……”
南宫本有些微微的愠怒,冲着管家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已经连着一周了,南宫本本以为过两天就好了,可是没有想到南宫雪竟然一连砸了一周。
南宫本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南宫雪依然都在闹着不肯罢休,“你们都给我滚!”
见南宫本进来,佣人纷纷恭敬的微微颔首,“老爷!”然后就退了出去。
南宫雪不顾南宫本眼神中的愠怒,任性道,“父亲,你为什么要囚禁我,放我出去!我要报仇,都是因为云夕那个女人,如今我的孩子都没有了,我不会放过她的。还有……”
只是南宫雪的话都没有说完,南宫本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没用的东西,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还有本事闹,我南宫本怎么生了你这么不争气的一个孽种。丢尽了我南宫家的颜面,我南宫家何时被人这样欺辱过。”
南宫雪的脸很快就肿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眸子里满是不服气,但是从小就在南宫家那么险恶的环境下长大,她隐忍着没有反抗,“父亲,我知道错了。”
而这一巴掌,也的确彻底的让他清醒了过来。她的确是错了,错的如此离谱,错的一塌糊涂。她错在对那个女人太过于仁慈,对陆倾琛太过于深爱。
但即便是这样,她对那个男人还是爱到了骨子里。
只是这一次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已经让她彻底的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难以把控,而且也不可能爱上自己。
但是她南宫雪想要的东西还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陆倾琛!她要么把这个男人囚禁在自己的身边,要么得不到,就毁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南宫雪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指甲一点一点陷进肉里,直至手里面传来一丝一丝的粘稠感。
无论怎么样南宫雪都是南宫本的亲生骨肉,南宫本想起那一天,南宫雪从半山别墅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雪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是我南宫本的女儿,我南宫家的人从来都还没有受到过如此大的屈辱。你记住,在你的身边真心相对的只有南宫家。行了,别再闹了。”
南宫雪低头道,“我知道了,父亲。您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如此的愚蠢。”
南宫雪话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
南宫本看到南宫雪这个样子再也没有说什么,就走出了房间,吩咐管家解了南宫雪的禁足。
但回到了书房之后心里面还是隐隐的有一丝不安。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女儿的眼光真的是很独到。但更加不得不承认的是,陆倾琛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这么多年以来在整个a国,几乎还从来没有碰见过对手,这是第一次。
他喜欢这样的挑战,但是因为南宫雪的原因也多了一份担心。只是一想到那一件事情,南宫本的眸子里里立刻就布满了狠厉,挡他路者,无论是谁都得死。
这时候突然间管家走了过来,附在南宫本的耳边,“老爷……”
南宫本忽然间大惊失色,接着眸子里满是愤怒,“什么?你记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个女人救活。”
管家似乎很是为难,“可是,老爷,路德先生那边……”
南宫不本仍然对着窗户没有转身,“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的话,我看你也是时候该退休了。”
语气低沉,却让管家顿时就惊得浑身上下一身冷汗,管家手有些抖的拭了拭汗,“是,老爷,我这就去。您放心。”
然后就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半山别墅。
陆倾琛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回头看了看身后床上的女子,眸子无比落寞。
陆倾琛从兜里面掏出来了一根烟,抽了两口但是心里面更加的烦躁,随手就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灭了。
他已经记得不清自己上一次抽烟的时候距离现在是有多久了,只是此时似乎连烟都抽不下去了。
很快,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一个星期里面,季慕来过,闹了一次,冷言及时阻止,说明了实情,最终还是把云夕交给了陆倾琛。
而南宫雪早已经恢复了,陆倾琛也在专心的训练着手下的人,他怕南宫本来个措手不及。
只有云夕,平静的躺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倾琛每晚睡在云夕的身边,温柔的跟云夕说好多好多发话,直到自己再也顶不住沉沉睡去。
此时他才知道,从前的日子是那么的珍贵,即使是和这个女人针锋相对都是那么的珍贵。
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重来一次,他一定会温柔的对待这个女子,宠她入骨。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这一个星期很是平静,但是太过于平静,往往是意味着暴风雨会来的更加的猛烈。
就在云夕昏迷第八天的晚上便出事了。
当天凌晨,“嘭”的一声,一个从天而降的炸弹就落在了半点别墅不远处的一栋别墅上。
陆倾琛立刻就就醒了,半山别墅山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冲了出来,在后院集合。
陆倾琛下来的时候,莫易早已经集结完毕了所有的人,“总裁,是距离我们三百米不远处的一栋别墅。”
陆倾琛听到距离这么近,眸子一沉,“全体人都做好准备,一级戒备状态。”
陆倾琛的话刚刚落地,居然一声枪响,很明显这一次是冲着他们来的。
所有的人立刻就训练有素的进入战斗。
顿时半山别墅“砰砰砰”,枪火连天。
但是打了几枪之后,陆倾琛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看了一眼别墅二楼主卧的房间,“不好!”
快速就朝着二楼主卧的方向冲去。
而主卧里面的人其实正在给云夕实施催眠术,刚刚完毕。陆倾琛就一脚踹开了门,看到一个黑影,一枪就射了过去。
即使是在黑夜里,但是“嘭”的一声还是一下子就准确无误的打中了对方的心脏。
陆倾琛开了灯,立刻就去看床上的云夕,见云夕依旧安详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异样,才去看地上,死的是一个蓝色眼睛的外国人。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穿着很是怪异,隐隐透露着一丝神秘。
但从刚才这个老头的闪躲中不难看出,他并不是杀手,也不是常年练武的人。
最后,陆倾琛海还是不放心,叫来了冷言。
冷言看了看云夕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看到地上那具尸体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快速走到尸体跟前。
看清男子的面容之后,冷言的脸色越发的不好。
良久冷言才缓缓的站起了身,走到陆倾琛的面前,一脸严肃,“倾琛,我一直都知道云夕的催眠术是来自于玛雅,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和这个人有关系。”
冷言看到陆倾琛眼中的不解再一次开口,“他是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天才催眠师,还是著名的心里学家,帕卡尔。路德。二十岁享誉国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不知为何,却整整消失了四十年。如果说二十年前云夕的催眠术就是这个人实施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倾琛,恐怕在a国能够请动这样的人物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陆倾琛忽的沉默了,嘴唇紧抿,眉头紧触。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