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我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坐在副驾驶的我,反复打量着自己身上所穿的裙子。
老人一般都比较保守,尤其是那位江爷爷,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封建老顽固!
“这样很好!”
我弩嘴道:“你看都没看我!怎么知道行不行?”
敷衍至极!
“早看过了!”
“可是你爷爷他,会喜欢我这样的打扮吗?会不会觉得我是那种女生啊?”
“哪种女生?”
“明知故问!”我偏头不再看他,“反正我穿成什么样子,丢的是你小子的脸,我才不怕!”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样很美,不会丢脸!”江涛焘淡淡开口道。
我的头更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
章彰家和我家均在帝都市的最南方,而江家老宅则在市区的最北方!所以,横跨整个市区,到江家老宅,是两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刚好,赶上五点左右吃晚饭的时间。
“小子,你家真不愧是帝都四大经济寡头之首的江家!这大铁门真叫一个气派!”下了车,站在江家老宅门外,顿觉自身之渺小、天地之浩瀚。
这北郊富豪区深处的整个山包,被围墙包围。气势恢宏的进出大门,足以彰显主人家的高贵身份地位。
“小少爷,小——小姐!”老管家见车停下后,就托人打开大门,马不停蹄迎了上来。
“小少爷?”一听老管家对江涛焘的特殊称呼,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位老管家爷爷很是奇怪,在称呼我的时候,竟是老泪纵横。就好像——好像了却的多年的夙愿的感觉。
“您好,老爷爷!”我微微躬身,礼貌问好。
老管家大惊,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小姐您回来了就好!”
老人说完,竟是抬手用袖口擦拭起湿润的眼角来。
像啊,真是太像了!
我求助的眼神看向身侧的江涛焘。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除了江涛焘这个哥哥之外,我又能信赖谁?
“江管家,爷爷人呢?”
老管家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躬下身:“是是是,小少爷,小小姐,请跟我来!”
江涛焘冲我微微点头,牵着我的手,跟随在老管家身后。
走过一段石径小路,前面草坪处的秋千吸引了我的注意。
干净的周围环境,唯有那秋千锈迹斑驳,旁处杂草丛生。不难想象,年岁久远。
只是那里,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江涛焘觉察到我的怪异,担心询问道。
我收回目光,摇头,瘪嘴道:“为什么那里这般陈旧?”
老管家顿住脚步,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眼底一片幽深,该是陷入了沉思。
“小小姐您,怎么会这样问?”
我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
老管家点头,解释道:“这是以前,少奶奶生下孩子后,少爷亲手为少奶奶做的!”
我很清楚,管家口中的少爷少奶奶是指江涛焘早已死去的爸爸妈妈。
“老爷爷,我们还是快走吧!”
老管家点头。
这是江家最大的不幸,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能提!不然江涛焘该是会伤心了。
穿过一片枫树林,停留在一处雅致小竹屋前。
老管家用手指了指里面:“小少爷,让小小姐一人进去便好。”
一听这话,我慌了,更是死死拽住江涛焘的手。
“不行!你不和我一起进去,我是不会进去的!”我的目光里,有恐惧更有期盼。
江涛焘点头,看向老管家。
老管家眉头微蹙,颇为为难,终是点头同意。
跟在江涛焘身后进入竹屋,我很忐忑。你说大家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干嘛弄这种古代风格的建筑?
不过室内全然一股现代风,以四周书架上的一排排整体书籍为例!
“这是一个书房?”
江涛焘点头:“算是江家的一处私密书房!”
我微拧眉头。
私密?果然,这些大众所钦羡的豪门世家,秘密太多!
“爷爷!”
进入里面的隔间,江涛焘叫了声坐在沙发上的老人。
刚好,我的视线与偏头看过来的老人的眼睛正好对上。
皱巴巴的眼眶里,一双略带迷雾的深邃眸子。我看到的是无尽的落寞!
“江爷爷,生日快乐!”我忙躬身,礼貌问好。
这个死江涛焘、臭江涛焘、烂江涛焘!不是说是一场生日晚宴的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人一脸慈祥笑容,附在龙头拐杖上的双手更是因为激动儿不住打颤。
“好好好!”江老爷子满意点头,“涛小子,你们俩别傻站着,坐坐坐,离吃晚饭还早,咱们就先聊会儿天!”
就这样,我和江涛焘两人坐在了老人对面。
现在这是干嘛呢?家庭开政治教育会?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王圣羲!”我不禁腹诽,合着这而老人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江老爷子微微摆手,有些尴尬笑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这人老了就是这样。”
其实我记得读小学的时候,这个江老爷子总会在大门口处等我放学,给我水喝,之后就离开。那时候,我总以为这老人是想通过我去了解他们家寄养在我们家的他的亲孙子。
虽然一脸慈祥,可自身所带的那种威严气质,还是让我有些胆怯。一如现在。
“怎么会,江爷爷您一点儿都不老。”我这话是说真的。
江老爷子才六十岁,虽说孙子都快二十了。不过我好奇的是,如果数学算不错,平摊下来,老人该是二十岁有了孩子,而他的孩子二十岁又有了江涛焘。
不过,才六十岁的年龄,却是满头花白头发;要知道我家对面的邻居,那个老婆婆今年八十六了,头发都没白完。
我这不由想到,江涛焘父母的身死,江老爷子经历人世间最残酷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蛮可怜的。
“呵呵,就你这丫头嘴甜,和你妈妈一样!”
老人笑得像个孩子。
我抠抠脑袋,一脸尴尬道:“遗传遗传!”
原来,这江老爷子和我妈妈,他们之间很熟悉。也对,不熟悉,怎么会托人专门抚养自家孩子?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江老爷子像是陷入沉思,“她也是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