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不,准确点说,是已经亮了好久好久!
我从床上猛地惊醒,看向床头悬挂的现代式闹钟,最短最粗的那根针所指的方向,该是早上十一点了吧?
W——H——Y——???
为什么都没人叫她起床,不知道大爷我来大姨妈前后时期都特别嗜睡的么?
扣门声突然响起,我不耐烦说了声请进。
“小姐,您醒了!”进来的是一个样貌清秀的大姐姐,一身女仆衣着,躬身称呼我道。
我上下打量着她,心里疑惑不已。你说一个好端端的成年人,干嘛非得来干这种看似低人一等的女仆工作。
女仆似乎被我盯得不好意思,忙开口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摇头:“去把江涛焘给我叫上来!”
这种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大小姐生活,我可适应不来;虽说小的时候也羡慕过那种跋扈的刁蛮公主,不过随着自己长大,人与人之间平等的思想深入心底。
“好的,小姐您请稍等。”
我微微摆手道:“那就麻烦姐姐你了!”
“您”这个称呼一般都是用在称呼爷爷辈人的,对于同辈甚至是妈妈辈的人,我称呼你称呼习惯了。
听到我的话,女仆有片刻怔愣,随即微微摆手,一脸尴尬笑意退了出去。
不消片刻,江涛焘便一声浅灰休闲装走了进来。女仆们则很识趣守在了门口。
“江涛焘,你们家怎么还停留在华夏二十世纪初啊?”
“什么意思?”江涛焘一脸不解看向我,他弄不明白自己又是哪里把这位小祖宗给得罪了?
我气呼呼道:“好吧,从已经你们家就什么老爷少爷小姐的,你不觉得奇怪么?”
“刚才,她们惹你生气了?”
我白了她一眼,继续道:“没有,是你惹到我了!”
原本,我以为自己生活的国家真像书本上所写的那样,人人平等!可是不管是去项家找项墨桦玩儿还是去章彰家,亦或是现在呆在江家,我都能深深感受这个社会将人化作的三六九等!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江涛焘走到床边坐下,轻抚着我的脑袋。
我甩手打掉他的手,愤愤道:“不公平!”
“公平?”江涛焘微蹙眉头。
我点头:“对呀,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贫贱之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是应该只有在封建社会下才会有的,我们现在是在文明社会,是在二十一世纪!”
江涛焘无奈摇头,不过这贫贱高低的缘由,他也琢摸不透。
“傻丫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一个人所享受的权益与他对这个社会所承担的责任成正比!”
我点头,却是不明白他想说的话。
江涛焘继续说道:“有张三和李四两个人,他们什么都一样,唯一不一样的便是对未来的追求。张三得过且过;而李四想的便是过得更好,他要靠个人奋斗,给他子孙后代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于是,张三平淡过了一生,寿命很长;李四则跌宕起伏过了短暂一生,却是取得事业上的成功,也给了自己孩子最好的教育。最后的最后,张三的子孙成为李四子孙的仆人!”
我仔细听着江涛焘给我讲的这个故事。
只听他突然调转话题道:“所以傻丫头,这里的公平体现在哪里?”
“我?”这叫我该如何反驳。
沉默半晌,我疑惑问道:“可是主人与仆人的关系,难道就是生生世世的吗?”
江涛焘摇头道:“傻丫头,学过历史该是有印象。华夏上下五千年,每每的改朝换代,都是新人换旧人,原本的不公平由公平取代,殊不知又是一次不公平的酝酿!”
我觉得江涛焘的分析很有道理,特别有道理。
只是……
“历史这样循环往复,感觉很没意思!”我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江涛焘嘴角微勾:“存在即是合理!”
“呃——”我本想说点儿什么,终是嘟嘴不再说话。
他讲的话,让我觉得他是真的变了,变得我越来越不认识,却是越来越有成熟和……是男人独特的魅力!
江涛焘将我揽进怀里,柔声道:“不用想太多,你只要幸福快乐的生活便好。”
“你不是说,一个人所享受的权益和他对这个社会的责任成正比么?那我过得幸福快乐,该是会承担很大的社会责任吧?”
这样想着我就这样说了出来。其实,现在的我并没有那么高大上的目标,对于未来,很蒙圈……
“你那份责任,我承担了!”
江涛焘霸气的话语,像是宣誓般,中气十足。更是让我心里一颤,呼吸一滞。
“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会幸福快乐?你还会算命的呢?”我抬眸,正好对上江涛焘那如墨的眸子。
“只要我在,一定是这样!”他虔诚回应道。
“如果——”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更是不敢说出口:如果你不在了,我还会幸福快乐吗?
“想说什么?”
我摇头,咧嘴笑道:“那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
见江涛焘作势就要低头吻我,我偏过脑袋,继续嘟囔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吩咐别人做事,感觉怪怪的。”
“唉——”他重重喟叹一声,耐心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是社会不同的必要分工。当保安做仆人为保姆,属于家政服务行业,他们也是凭借自己的辛勤劳作换取相应报酬,理应受到尊重!你现在会觉得怪异,一来是你不了解这个行业,二来是你随大流对这个行业有所偏见。”
“也是哦!长知识了!”听着江涛焘一通讲解,倒是在理,也成功说服了我。
“那有没有什么报酬?”江涛焘一改之前的正经,略带戏谑说道。
“那好,你闭上眼睛!”我嘴角微勾。
在对方乖乖闭上眼睛之后,我瞅准时机,从他温热的怀抱挣脱而出。
简直了,大爷我又没要求他给我讲,居然现在还恬不知耻地索要报酬?
只是,接下来的发展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顺利!
白色浴袍的长长腰带刚才被江涛焘屁股坐着,这会儿我的一个起身,却是换来系在腰际以稳固大浴袍的带子脱落。睡袍也跟着往下没有预兆地滑落……
江涛焘睁眼,好巧不巧正好看到我裸露的白皙后背!
上半身一凉,我大惊,不知所措跌落回床上,扭身怒瞪江涛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