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态度很不友善,一副看不惯的样子。
许亦然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左晴身上,也没有顾得上老头的话。
从医院里面出来的时候,左晴的腿上缠了好几圈绷带,还用夹板固定了一下。看上去真是伤亡惨重。
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许亦然把左晴抱到了车上,看着左晴的那条腿,充满了歉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原因,真的很抱歉。”
左晴看到许亦然的语气里面是满满的愧疚和自责,心里面顿时有些心疼:“其实是我自己没有看到红绿灯,不怪你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很抱歉的话,那就在这一百天之内好好照顾我吧。记得带我来医院复查,我没好之前至少你不要溜之大吉了!”
左晴的话一下子就把许亦然逗笑了,心里刚刚还甚是沉重的心情突然间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许亦然突然间有些恍惚,这女孩的眼睛跟小冬还真是像,只是小冬这六年来再没有对自己如此的笑靥如花过了。
左晴看着眼前的许亦然,心中却像是一头小鹿一样乱撞。然后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许亦然,正好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要许亦然的电话号码。
“给,存上你的手机号,省的你跑了。”
“好了,给。”
许亦然熟练的在屏幕上存下自己的手机号,就递给了左晴。
许亦然看着眼前的左晴,突然间感觉没由来的轻松,自从和云如倩在一起之后,许亦然越来越觉得喘不过气来了。云如倩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给了许亦然很大的压力。
“许亦然……”
左晴拿过来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名字默默的在心里念着,这名字真好听,人如其名。
“我叫左晴,左右的左,晴天的晴。很高兴认识你,虽然这次认识是个意外。”
“左晴,人如其名。”
许亦然望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突然间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如若这个笑容是在曾经的尤麦冬身上,那么他们之间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也只有如果了,但在这个彩色的世界上没有如果。
许亦然把左晴送回了左慕深的西山别墅就去了给云如倩买的公寓里面。
左晴望着许亦然车子消失的影子,心情良好。脸上还染上了一层红韵。
左晴跟许亦然的相遇是如此的美好,而就这么一次偶然的相遇,便让左晴深深的陷入到了许亦然的爱情漩涡里面。终其一生都难以自拔。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在爱情面前,谁先动心,谁就输了。而左晴自从见到许亦然的第一眼就动了心,从一开始就输的一塌糊涂。
她自认为美好的爱情,却不曾想原来这个狂妄不羁的男子心里面早就已经住进了另外一个人,殊不知许亦然的心中除了尤麦冬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人。
而左慕深看着桌子上的资料,心中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冥冥之中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原来他和尤麦冬之间早就开始了纠缠。现在想来,于晴也许在昨天就已经认出来了尤麦冬,难怪昨天于晴那样的表现。而自己竟然此时才发觉。
他望着屏幕中回到了秘书办公室里面的尤麦冬,心中的痛意一点一点的增加,如果说之前他对于许亦然只有发了疯的嫉妒,那么此时他对于许亦然就只有发了疯的怒意。
许亦然,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竟然让尤麦冬为了你卑微到如此地步。
左慕深看着屏幕上那个自己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确实实是爱惨了的女人。心中像是被千刀万剐般疼痛。
这个女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牺牲到如此地步,究竟是怎样的深爱才能到如此地步。
许氏集团,他还是一定要得到。但是尤麦冬,他左慕深就此放手。于晴也回来了,他的人生也该回到正轨上。
对于一个拿生命去爱别人的女人,这样的爱,他左慕深不要,也不屑于去抢。但是他左慕深并不是什么圣人,本就该是他的晟暄集团,让许氏从中作梗,弄没了,那么他就拿许氏来替代。他左慕深向来都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张晋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左慕深这般模样。而档案袋中的资料,他一搜集到手就给左慕深送来了,还没有来得及看。
他不知道到底档案袋里面写了什么,会让左慕深是这般模样。
张晋看着此时的左慕深竟然产生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意识到自己心中的想法,张晋一下子就否定了。左慕深是谁,雷厉风行,手段果断决然的帝国集团总裁,怎么可能会万念俱灰,就是当初于晴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左慕深都不曾这般过。
左慕深收回自己所有的情绪,觉得现在是该了断了:“张晋,你去把尤秘书叫进来。”
张晋正千头万绪的纠结的时候,听到左慕深的吩咐就抬头,此时的左慕深又恢复了以往的凌厉和冷漠。张晋看着眼前的左慕深,一度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万念俱灰的总裁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哦,好!”
张晋应了一声立刻就出去叫尤麦冬了。
而此时的尤麦冬从天台回到办公室,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
一抬头就看到了张晋。
“尤秘书,总裁,让你去办公室。”
依旧是同样的话,依旧是同样的语气,依旧是同样的人。但是,此时的尤麦冬却觉得恍若隔世,上一周这句话几乎是一天好几遍的出现在自己的耳边,可是当时的心情就像是在一团棉花上,可是此时却像是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里面。
“……哦,好。”
良久,尤麦冬才回过神来,应到。
尤麦冬站起身来,望着左慕深的办公室,从来都没有这般忐忑过。
而离左慕深办公室仅仅几步的路,此时在尤麦冬的脚下却仿佛是在翻越一座艰险的山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