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楚楚可怜以外，眼底深处藏着难以察觉的警惕。
迟芸兮并不知道昨晚小巷子发生的事，只是心疼的看着她说道：“他说你和他表白了，然后……”
“然后什么？”
“你被他气哭了。”
“就这些？”
“嗯，你一定很难过吧，昨天我下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韩灵珊悄悄松了口气，随后擦掉眼泪，难受的说道：“我后来就跑回家了。”
这个结果其实在她的预想之中，她知道龙夜辰很有可能不会告诉迟芸兮，因为害怕迟芸兮会难过。
她也同样想过，龙夜辰告诉迟芸兮之后，迟芸兮不会相信他的话，就算相信，她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说是龙夜辰是故意挑拨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才这么说的。
现在看来，龙夜辰还真是够在乎迟芸兮啊，不过这样也好，韩灵珊就可以继续陪在迟芸兮的身边了。
只要她没有被迟芸兮怀疑，那么她就还有机会把迟芸兮给踩下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改变龙夜辰对她的印象，这种事急不来的。
“你不要太难过了，你可以换个人喜欢啊。”迟芸兮没有恋爱过，也没有喜欢的人，能安慰的也只有这种话了。
韩灵珊摇摇头：“我做不到，毕竟喜欢了他好久呢，就算被拒绝也没事，我还可以再表白啊，他是单身，我要喜欢到他结婚的那天。”
迟芸兮有些惊讶，没想到那个看似胆小的韩灵珊，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不管如何，看到她打起精神就好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和你道歉，我现在的兼职是教他功课，你应该会不开心吧，我现在有把柄在他手里，等过几天就想办法拒绝他，然后离他远点！”迟芸兮现在也矛盾厉害。
她感觉自己真是个坏女孩，一边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喜欢龙夜辰，另外一边却和龙夜辰走的那么近。
这种行为似乎有点不要脸诶……
韩灵珊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啦，我知道一定又是龙夜辰故意捉弄你的。所以昨天在包厢里面，他说这两天你都在他家，其实是在他家教他功课？”
她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穷追猛打，越是让迟芸兮离龙夜辰远点，龙夜辰就越是知道这都是她的主意。她有把我利用“友谊”来欺骗迟芸兮，但是她没把握能瞒得住龙夜辰。
真是烦透了，迟芸兮就是一个书呆子，凭什么她身边可以有那么聪明的龙夜辰帮她洞察一切？
“你不生气就好。”迟芸兮松了口气。
其实去教龙夜辰功课，算不上是捉弄吧，至少她在龙家的时候，感觉还挺好的。
当然，除了第一次去的时候，龙夜辰在她的脸上画了胡子！
她直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才发现！难怪那天晚上看见她的路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怎么啦？表情看上去有点可怕诶……”韩灵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她昨天晚上的确因为被龙夜辰拒绝而哭了好久。
“没什么，想到不开心的事了，龙夜辰的确捉弄过我。”迟芸兮没好气的趴在桌上。
课间她们去洗手间的时候，迟芸兮进了隔间里，韩灵珊站在外面洗手等她。
艾泽和丁露文恰巧也进来，看到韩灵珊之后，艾泽和她对视一眼，之后两个人别有深意的收回了目光。
丁露文朝韩灵珊看去，又看看艾泽，疑惑的问道：“你和她刚才是在对视吗？”
“对视？怎么可能，我看到某些人就讨厌，更别提陪在她身边的苍蝇了。”艾泽拨了一下刘海，故意大声又不屑的说道。
“苍蝇！”丁露文故意重复这两个字，也朝韩灵珊丢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迟芸兮从隔间出来后，担心的问道：“灵珊，她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事啦，她们嘴巴向来这么讨厌的。”韩灵珊对她笑笑，耸耸肩膀表示没事。
“我害怕艾泽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
“不说她啦，影响心情，对了，下周一期中考试，我还想找你借笔记呢。”
“我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一会去教室给你。”
“反正你成绩那么好，期中考试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们两个人边走边聊，回到教室里面准备继续上课。
中午的时候，因为龙夜辰拒绝了韩灵珊这件事，迟芸兮决定不去食堂吃饭了，面得碰到他的时候会让韩灵珊难堪。
胡娇中午来找她们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拍怕韩灵珊的肩膀安慰她：“我也被他拒绝，终于有人陪我一起失恋了。”
三个人拿着从小卖部买来的面包和水，坐在学校安静的地方解决午餐，气氛倒也不错。
在她们未曾察觉的时候，一个男生从她们的旁边路过，眼神快速的瞥了她们一眼后，又匆忙离开。
他径直去了咖啡厅，走到龙夜辰的旁边，低下头轻声说道：“并没有异常，迟芸兮和韩灵珊有说有笑，还有隔壁班的胡娇也在聊天。”
“嗯，继续盯着。”龙夜辰垂眸，略微点头。
“是。”
那个男生走了之后，白夜秋和季淳泽这才好奇的凑过去问道：“你这是在派人跟踪那三个女生？难怪中午没去食堂呢，原来你和她们闹矛盾啦。”
龙夜辰懒得搭理他们，握着手中的咖啡杯陷入沉思。
目前看来，韩灵珊还算聪明，并没有打破表面的平静。
如果她识趣，不会继续伤害迟芸兮的话，那么他就不打算追究，甚至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他的根本目的不是找韩灵珊麻烦，只是纯粹的不想让迟芸兮难过罢了。
这一周下来，龙夜辰派出去的几个人，给他的回答都差不多，韩灵珊并没有奇怪的行为，而迟芸兮这段时间除了被一些嫉妒她的女生在网上发帖冷嘲热讽之外，也没有人对她做出过分的行为。
龙夜辰还算满意，这件事总算可以告一段落。
他说过，能捉弄迟芸兮的人只能是他，别人休想。
周五放学之后，迟芸兮和韩灵珊坐在教室里面收拾书包，教室外面突然响起了女生的尖叫。
“龙夜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