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骚动,谁也没有注意到夏恋的小动作,更没有人关心跪在地上的申雨桐有没有被踩,听见呼痛的声音,夏恋连忙后退道歉,“受伤了吗,我没看到,快点给我看看。”
申雨桐整个手都痛得麻木了,她抬眼朝夏恋看去,目光里带着审视。
夏恋知道这样的自己有种被黑化的感觉,可她停不下来心里的恨,她关切的捧起申雨桐的手,目光清澈纯净,“你动动手指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采访正在进行中,记者哪里肯放过这么有限的时间,抱怨的声音响起,“不过是拿个话筒也能摔跤,这助理工作能力也太低了。”
“是啊,不过让她举一会儿话筒而已,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舆论声中,夏恋看到申雨桐求助的朝申夜看去,似乎在渴望着那个男人能霸气的帮她。
然而一秒两秒,申夜一直都在犹豫,这样的沉默也造就了起哄声越来越大,话语也越说越难听,终于,申夜忍不住了,“大家……”
“大家不要批评这孩子,她才刚走上社会,无论是犯错还是不懂察言观色,我都能包容,也愿意给她学习的机会。”
夏恋提高嗓音,彻底将申夜的声音给压了下去,说着她将申雨桐一把从地上拉起,“不要因为这个小插曲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保证配合大家的工作。”
每个明星都是有架子有脾气的,似乎是没想到夏恋这么平易近人,这么大度,对自己手下的人又是这么的爱护,瞬间那些记者对她好感倍增,之后提的问题不仅一点都不刁钻,还带了点欣赏的感觉。
采访结束,几个人转进会场,进门的时候,夏恋顿了下脚步,“不用跟着我,到大厅找个角落休息吧,但也不准离开,我可能随时需要补妆。”
不是商量、也不是通知,是命令的语气,一改在记者面前的和蔼可亲,连夏恋自己都觉得很吃惊,原来她也可以用这么冷冰冰的语气说话,申雨桐很明显的楞了一下,似乎被她震慑到了。
“怎么了,说话语气这么的……”
夏恋自然知道申夜说这话明着是在关心她,实则就是在替申雨桐鸣不平,她展开一抹淡然的笑,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更加贴近,“怎么,申总不喜欢高冷派的?”
申夜一愣,“呵,怎么会。”说着俯身贴近她的耳朵,“当然喜欢。”
夏恋笑容又灿烂了几分,朝申雨桐递去一道眼神,像似在示意她‘别在这充当电灯泡了,还不赶快离开’。
申雨桐一走,夏恋就悄无声息的与申夜拉开了距离,虽然手依旧玩在一起,走路时中间却最大限度的隔着二十多厘米的距离,她的视线难以自控的在大厅里环视,下意识的去搜索申玮庭的身影。
找了一会儿,她失落的收回视线,暗骂自己缺心眼,明明是她先恨的,是她先主张离婚的,是她先步入敌人营地的……如今他在哪里、在谁身边,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哎呦,还真是抱歉,冤家怎么总是这么路窄啊!”
女人刺耳的声音闯进耳膜,夏恋这才回了神,感觉身上凉凉的,低头一看才知道,价值不菲的礼裙居然染上了红酒,再朝单美琪看去,手中的空酒杯还往下落着酒滴。
大厅里全都是记者,以及一线大腕和导演,夏恋只能压下想要回敬那个贱女人一杯酒的冲动,伸手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餐巾擦拭着,尽管尴尬愤怒,可她还是仰头挺胸。
“前段时间有听说你的了小脑萎缩,手脚有点不听使唤,我以为只是谣言。”
说着夏恋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不过没事,尽早治疗,肯定能治好你这癫痫的毛病。”
单美琪被她说的脸一红,扭头朝已经聚集了人群的四周看去,“呵呵,你个三流明星穷的叮当响,哪里来的钱租这么贵的礼服,不会是陪睡得来的吧?之前璇色周年庆的时候你不是去跑商演了吗,听说你这样的外围女在那里挺吃香的。”
夏恋跟单美琪的梁子从入公司那一天就结下了,这女人凡事都要跟她比,以前她在高处,还能少些麻烦,现在她被踩在脚下了,这女人逮住机会就要肆意的猖狂一把。
夏恋对这种类似于小孩子争宠的事情倒是很不屑,不过现在,她的观念改变了,任何人欺负她都没门!
她朝申夜身边贴近,“没错,是去跑了商演,所以才主动要求调到分公司的,这么说,难道你还不懂。”
说着夏恋仰头朝申夜看去,目光里闪动着欣赏崇拜喜欢的神情,看得申夜心里一阵悸动,连否认的话都忘记说了,只顾着瞧着眼前这张如樱花绽放般可人的脸。
对望了那么几秒,夏恋适时收回目光,气焰极高的瞥了单美琪一眼,“所以,以后癫痫病发作前先想想清楚,千万别做出毁了自己前程的事情,今天这事儿算我大人大量,再有下次……”
夏恋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收起锋芒,乖顺的看向申夜,“申总,抱歉,我去换下衣服。”
夏恋穿着满是酒渍的裙子穿过人群走出大厅,她的手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头,该死的,这个时间让她去哪找衣服啊,也不知道染红的地方能不能洗干净,这套礼服单单是租金五个小时就要一万块,可想而知它的原值。
“夏小姐,请您这边请,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替换的衣服。”
夏恋眼睛一亮,朝一旁的服务员看去,不愧是帝都酒店,服务就是周全。
她随着服务员进了走廊尽头的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这个我可以穿?”
“因为匆忙,只能准备到这件,也不知道夏小姐满不满意。”
夏恋打量着挂的高高的裙子,说实话跟宴会的风格十分的不搭,可眼下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谢谢了,还要有劳你马上把我身上这件送去干洗。”
服务员毕恭毕敬的捧着脏裙子退到门外,朝等在外面的人说道,“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