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昂首挺胸的走进电梯。
全程，她跟聂砚修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两人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表面上似乎并无事发生，只是内里，早已改变。
周五上午，聂砚修的秘书专线打电话过来，要南芷来一趟办公室，
“聂总说有些要紧的事要跟您谈”
挂了电话，南芷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提着包进了盥洗室。
对着镜子补了补妆，让自己看上去“无懈可击”。
聂砚修的秘书领她进了办公室，
聂总，南总监到了”
“嗯”
伏案工作的男人并没有抬头，轻轻地一声，以示自己知道了。
秘书出去的时候，顺便将门关上。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坐”
聂砚修抬起头，双手交握在一起，对比南芷的如临大敌，他则是一副随意的模样。
“有什么事你先说”
南芷皱了皱眉，坚持站在他对面。
“随便你”
聂砚修将一支录音笔推到她面前，
“记得我说要送你大礼吗？听听看”
南芷狐疑地接过录音笔，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按下开始键，清晰的声音传入耳膜：
“南小姐本地人”
“是”
“南小姐报价多少？”
“3000万”
“3000万南小姐就把公司机密卖给我？”
“程总您看下，没什么问题，咱们签字。
………
是那晚在春江月夜，她跟程飞凡的对话。
却被人剪辑成了，某桩交易。
不必再继续听下去，也能猜到剧情的走向，南芷的表情凝重，
“聂总，你什么意思？”
“应该是我来问，南小姐什么意思吧，出卖公司机密……”
他唇角一勾，声音徒然的压迫下来，
“胆子可真够大的！”
“我没有！你诬陷我！”
“诬陷？”
他“啪”的一下，甩出来一沓文件，
“这里可是铁证如山”
南芷拿起那叠文件，里面的内容……全是关于她把机密资料卖给程飞凡的往来。
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算计她。
喉中感受到腥甜的味道，她艰难地开口，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他站起来，清寒的面容上满是讽刺，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我当然是想，让南小姐，也尝尝我当年的滋味”
“南小姐怎么跟我说的？‘从前，都是我施舍给你的……’”
“南小姐当年把我当条狗，我现在，当然也想看到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他的声音平缓无波，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只是为了叙述事实。
却让南芷不寒而栗。
她真是蠢，还以为他对她存留着情谊，原来只是在挖了坑，等她跳进去。
心里面如同刀绞一般，早就血肉模糊，可她不能示弱，她不允许自己示弱。
双手攥成拳，深吸一口气，仰着头看他，神情算得上是跋扈了，
“聂总爬上别的女人的床，如此忍辱负重，原来就是为了——让我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