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的引擎声将南芷的理智拉回。
她握了握手中的六百块钱,心里却是无尽的苦涩。
秋水见她神不守舍,
“南芷,你刚撞见鬼了?”
“没有”
犹豫了一下,她打算说实话,
“我刚才,看见聂砚修了”
“那个渣男!!我怎么没看到?”
“来买花的是他的司机……他坐在后面”
“他不会又想什么歪点子吧!!”
秋水的反应比南芷还要激烈,
“你怎么这么怂啊,上去就应该给他两个大耳光”
她愤愤不平,反倒引得南芷笑起来。
秋水恨铁不成钢的戳她的小脑袋,她话说的直接,
“你就笑吧,早晚他把你耍到渣都不剩”
她是单亲妈妈,对待南芷也总是怀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说真的,南芷,你可别心软”
“知道”
南芷转了转手腕上的手镯,
“我不会那么傻了”
另一边,小李把喝了酒的聂砚修送回到公寓,
“聂总,这玫瑰……”
他脚步有些踉跄,又看了一眼,
“扔掉”
他晚上有应酬,喝了点酒,回来的路上看见南芷,就叫小李停了车。
晕晕乎乎的坐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他跟南芷,已经是形同陌路。
到她出现在车前的那一刻,他都没彻底缓过劲儿来,她脸上有惊愕,也有慌乱,不比他心里的少,她说,“我这么爱钱,怎么能不要呢”。
仰着下巴,用眼里的那点余光看他,似乎是多少年前的晚上,她到他的家里面,一室的灰暗破旧,因为她的到来,而显得光彩熠熠。
彼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南家大小姐,而他只是落魄潦倒的贫困生,她仰着下巴,骄傲的颐指气使,
“你,跟我走”
那时候,她是他够不到的美玉,是他最奢望的精神鸦片。
回到公寓,聂砚修瘫坐上沙发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晚不知何故,想起曾经的过往,便觉得有些不够清醒。
茶几上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密封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头发。
那是南芷留宿在这里的那晚,留在枕头上的,跟自己一样,都是被她抛弃掉,不要的东西。
他潜心布局,请她入瓮,要搓一搓她的傲气,可当她真的跪在自己面前,他却错觉,自己才是那个小人。
以为折断了她的翅膀,就能看到她的屈服,可她那哪是屈服,分明是以卑微的姿态,嘲讽他,将她踩在脚下,是多么的可笑。
跟聂砚修的这次偶遇,并未掀起南芷生活的任何波澜。
反倒是那天逛街回来,正巧碰到对门的王阿姨,她打听,
“哎,南芷,上次见的你那个表弟,现在还好哇?”
南芷含糊的搪塞说“表弟”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王阿姨这才少了许多热情,
“哦唷,可惜了,本来想帮他介绍个好姑娘哎”
日子过得忙忙碌碌,南芷也来不及细想,过完了七夕,她跟秋水的“玫瑰生意”结束,算下来,竟然赚了有2万多块钱,差不多能赶上一个月的工资收入了。
秋水感叹,
“果然还是情侣的钱好赚”
“那是啊,天长地久,此情不渝”
电视里正好播放到某条娱乐新闻:
据悉,聂氏集团太子聂砚修已与绿禾集团千金杨采绿在日本完成订婚仪式,据悉,这对新人近日会在京江市重新举办订婚宴,届时,京江众多名流将到场祝贺……
秋水眼疾手快的拿了遥控器换台,
“什么沙雕新闻,不要看”
南芷知道她是怕自己想不开,
“放心,我真没事”
她想过,自己跟聂砚修之间,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利用他,他隐瞒她,两个不诚实的人,因着那一点微不可及的温暖,抱团相拥。
后来,都不过只是浮光掠影。
“那个人,真是可恶”
秋水向来嫉恶如仇,对渣男一贯痛恨,
“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替你出手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