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能从昆仑图中逃出来,原来是画上的性别不对,我一惊,下意识就捂上了清禾的眼睛,清禾一愣,倒退两步,恰恰踢到了旁边的花盆。
房中妖物警惕的穿上衣服,快速跨出:“是谁?”
我与清禾正在院中,见她出来,猝不及防间使出法力,却不想那法力落在她身上,却是转瞬间化为乌有。
我们的法术竟对这妖物不管用,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妖物冷静了一下道:“原来是你们。”
我颇是好奇地发问:“你究竟是什么妖物?来无忧城是何目的?”
妖物倒是老实,摸了摸瀑布般的黑发,在四周环望了一圈道:“那穿黑衣服的人怎么没来?”
穿黑衣服?我不解。
妖物撇了撇嘴说:“你让我见到他,我就告诉你们我的目的。”
我转头看向清禾,清禾拧眉思索了一遍,才问道:“你说的是重遥?”
“可能是吧。”妖物点了点头。
无奈,我们只好带着这只妖物回到城主府别苑,周琴和小玲珑迎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裙的姑娘,禁不住嘀咕:“这是从哪弄来的如此水灵的姑娘?”待仔细看了又觉得有些眼熟。
我只好道:“这就是静安观里那个妖物。”
“她是那水妖?”小玲珑和周琴以及重遥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妖物在几人身上溜了一圈,停在重遥身上,指着他道:“我要找的就是他。”说着,就欢欢喜喜地蹭到了重遥身边。
几人皆是一脸问号的看着重遥,重遥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解。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这妖物的来历以及目的。
几人围坐在屋子里的桌子前,妖物无辜的表示,她的原身只是娘娘殿内莲花池里的池水,之所以会有了意识,完全赖不得她,是因为无忧城的百姓总是往莲池中投铜钱,因为望丘大陆上的战争,许多百姓家中的壮年男子皆被征如军队,一时间静安观香客云集,全是来求保护他们的亲人平安归来的,不论是求财求平安,这皆是世人的欲望。欲望多了,便让她有了意识,所以她便是无忧城的百姓心中欲望所化成的水妖。
无形之水,无形之欲望,本是一体。
我这才明白,为何我与清禾的法力对她不起作用,因为她是无形的水妖。
“你说你没有害人之心,那你为何要用法阵困住患兽,想要夺取他的灵力?”我盯住那水妖问道,看她好像初入凡尘,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这又是为哪般?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水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由无忧城的欲望所生,而患兽是以无忧城的忧思为食,忧思生出欲望,所以我们是天敌,他要吃我,我自然不能给他吃的。”
我们几个皆是一愣,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至于那什么灵力,都是我哄骗城主的话,我自是打不过那患兽,但无忧城的神符可以,我便哄骗城主说只要夺取患兽的灵力,炼制成药,便可解除无忧城的瘟疫,城主一听可以治好瘟疫,立马屁颠屁颠的抓住了患兽,用神符困住了它,我便这样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大难题。”水妖想了想自己的计谋,颇觉得有几分得意,只是想到如今计谋失败,又语气失落的道,“谁料到你们手中竟有昆仑图,我差点就被你们杀死了。”
我听完水妖一番话,半信半疑,但看她模样又不像说谎,只好暂时相信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和清禾还是决定先把水妖关起来,由重遥看管,水妖倒是乐在其中,只是苦了重遥,不知为何,她似乎对重遥格外有好感。
重遥稍有不顺她意,她就要吐出水来淋湿重遥一身,我深深为重遥默哀少倾,果断的离开了别苑。
我和清禾去找城主,却被小丫鬟告知城主正在午睡,要我们稍候片刻,并为我们上了茶水和点心,无奈,我们只得坐在这里等。
我拿起一块糕点吃,这糕点不知叫什么名堂,不过形状看起来很精致,外面的皮做的酥软馨香,再咔嚓咬开,却发现里面的酸酸的山楂,闻起来却还有玫瑰花的香味,原来是玫瑰味的山楂饼,又酸又甜,颇是和我口味。
吃完了糕点,再喝上一杯香茶,我摸了摸肚子,甚是满足。
抬头却见清禾在屋子里的书架前站定,对着一个花瓶思索半晌。
“怎么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拍拍手上的饼屑问道。
清禾指着面前的花瓶:“你看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非常干净的,只有这花瓶落了一层薄薄的灰,而巧的是,这上面还有一个指印。”
我走过去,认真得看了看那花瓶,果然在瓶口处看到一处不明显的印记。
“这代表什么?”
“看看就知道了。”清禾说着伸出手去,轻轻转动那花瓶,果然,那书架往两边移去,一个地下通道在面前出现。
找到城主的时候,城主正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神坛,神坛上还趴着一个穿着灰白色袍子的年轻人,只是那年轻人的头上还顶着一张黄色的符咒,符咒时而闪现着黄色的光芒,年轻人的表情便愈加痛苦。
我正,却被天机镜里一抹淡蓝色忽闪忽闪的光给吸引了注意:“咦?”
清禾也看过去,我们同时反应过来:“是患兽!”
城主听到响动,扭过头来,惊讶:“是你们!”
及巳也被吵醒,睁开眼来看我一眼,脸上露出喜色:“葵姬大人。”
“嗯嗯,是我。”我安慰道,“你不要激动,我与清禾定会将你救出。”
城主皱了皱眉:“陆公子,葵姬姑娘,这里乃是在下的私密之所,两位是否要给在下一个解释?”
“还是请城主给我们一个解释吧,你与那水妖狼狈为奸,企图谋害我们昆仑山的神兽,亏我们把你当朋友。”我指着城主气道。
城主看了清禾一眼,倒也不见害怕,而是正义凛然的回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无忧城的百姓。”
“屁话!”我忍不住嗤道,“你们人类都是这样不弄清楚状况,就随便伤害生命的吗?亏你还是无忧城的城主。”
“你……”城主被我一噎,半晌才喘过气来,“葵姬姑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何时弄不清楚状况了?”
我正待要回复,被一旁的清禾抬手一拦,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对城主道:“城主,是陆某的朋友太过激动了,这也是因为您伤害了她的同伴。我们已经知道城主为何会这样做,也知道了无忧城蔓延的瘟疫,在下不才,知晓治疗之法,不知城主可否先将我朋友的同伴放了?”
听清禾这般说,城主才总算顺了一口气,在听到我们有救治之法时,半信半疑:“那可是瘟疫,你果真有办法?”虽然他是青丘太子,但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无所不能,是以并不太相信清禾的话。
清禾从容道:“其实,解除瘟疫的办法一直在城主眼前,只是城主被人迷惑,反而将问题变得复杂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城主皱起眉头。
清禾只好将水妖的事情简单的告知城主,虽然只是个大概,城主大约也明白了事情始末,只是仍是有些不相信,但在清禾的劝说下,城主终是答应先取下及巳头上的神符,再去与水妖对峙。
神符甫一从及巳头上取下,就见他缓缓晕倒在了神坛上,哎,还真没见过比及巳还倒霉的神兽,不但没有在人类的地盘耀武扬威,还被一个人类制住,差点失去灵力。
对此,我叹息一声,只好先让清禾将及巳画入昆仑图中疗伤,待他醒来再说瘟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