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衣局的姑姑也是十分懂,都知道曹巧儿之所以会被皇后选进宫是为了制约外面的常将军,风口浪尖还依然愿意伸出援手,这姑姑心中亦是十分感动。
于是脸上浮现笑容,一边催促着曹巧儿快离开一边说道:“夫人快去!莫要误了时间被皇后责罚。”
而当曹巧儿赶到西边的祭祀台的时候,正巧皇后再派人四处找她。
香儿看到曹巧儿的时候顿时狠狠瞪了一眼,随即轻轻一指,曹巧儿顿时站到了自己指定的位置上。
曹巧儿顿时领会,一言不发便站了过去。
这祭祀台周围站了许多婢女,可她们都纷纷低首闭目,曹巧儿被这氛围感染,自然不敢东张西望。
距离祭祀典礼还有两个时辰,但愿秒兰和尚衣局的姑姑能赶上皇太后出发前将衣服送到慈宁宫!
看到曹巧儿拘谨的站在原地,皇后微微笑了笑,示意她放松,毕竟曹巧儿被接进宫里,只是为了制约宫外的常将军,军权过大功高盖主,这是皇上所忌讳的,但是皇上同样礼贤下士,如果苛待曹巧儿恐怕会落下口舌,寒了将臣的心。
皇后只打了一个眼色,站在台下的众嫔妃,顿时吩咐手下的大宫女过去关怀曹巧儿。
曹巧儿只是淡笑不语礼貌客套的回话。
这倒是让皇后高看了曹巧儿一眼,一个乡野村妇能做到如此从容不惊也算尚可。
而很快,曹巧儿就见到了秒兰和尚衣局姑姑做到的那件衣服。
丧钟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想三十二声,钟声每响一次,各宫嫔妃和各宫的太监婢女必须得下跪坐拜就连曹巧儿也不能例外。
曹巧儿刚刚拜了下去,微微抬头就看到混在宫女堆里的秒兰,秒兰正巧回头顿时朝着巧儿微微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巧儿总算是放下心来。
看这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皇太后驾到……皇上驾到!”那太监将尾音拖得很长,声音又极其尖细,这偌大的祭司坛每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曹巧儿这才注意到皇太后身上穿的那件礼服之前破楼的地方,已经用昆山碎玉做环,将她之前用柳树枝和槐树枝编好的花冠连接起来看起来十分秀美雅致。
而且会显示显示的缺口用了滚边绣将残角折成了莲花边。
曹巧儿的视线再次落到皇太后的表情上,看着皇太后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哀伤,看得出来这等祭祀典礼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皇太后愿意穿上这身服饰,看来她应该对这件衣服十分满意。
曹巧儿送松了一口气,悬在头顶的那把刀总算暂时移开了。
丧钟声结束,曹巧儿随着宗妇还有宫女们慢慢的站起身来,皇太后不知为什么,忽然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她。
皇太后竟然冲着朝着曹巧儿微微笑了笑。
这样曹巧儿顿时受宠若惊!
一时间不该怎么言语,皇太后顿时笑了,然后冲着巧儿招了招手,然后皇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梅香直接从穿过人群拉住了曹巧儿的手。
曹巧儿微微一福身,随后随着大哥你们先走到了皇太后的身边,皇太后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哀家身上这件礼服是你出的主意,哀家十分满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不等曹巧儿说话,皇太后便直接说道:“现在二钟已响,让候在乾清宫的的大臣们来祭坛祭拜先皇。”
曹巧儿没想到妙兰和尚衣局的姑姑竟然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太后,顿时错愕万分。
曹巧儿微微回头就看到秒兰一脸感激的正看着她。
估计妙兰是想把这个功劳送给她罢了。
曹巧儿淡笑不语,但是皇太后突然转头看她,曹巧儿这才毕恭毕敬行了个礼,然后小声说道:“臣妇愚见,还望太后见谅,臣妇不敢向皇太后请赏赐。”
皇太后突然盯着曹巧儿的脸说道:“皇后接你进宫,既然哀家已经开口,你何不向哀家请求让哀家放你出宫?”
曹巧儿当然明白皇太后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接她进宫是皇上的意思,如果请求皇太后放她出宫恐怕会适得其反。
宫廷复杂,到时候夫君不光不会重获皇上的信任,还会被皇上忌惮。
恐怕曹巧儿一旦向皇太后提出出宫的请求,出宫之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曹巧儿当即说道:“皇后厚爱臣妇,臣妇不敢辜负!”
皇太后顿时满意的笑了笑,而众大臣,也来到了西祭坛!
大臣之中曾经上奏弹劾过曹巧儿的何大人,看到曹巧儿当即满身怒意,此女简直就是红颜祸水,竟然让得一国之将为了他解甲归田,而此时国家正是多难多秋之际。
所以何大人看到曹颖儿之后,不过没有半分欣喜,反而是十分的厌恶!
就在和大人准备出言声讨的时候,旁边有相好的大臣顿时拉了他的衣袖,何大人这才看见那曹巧儿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哄得皇太后喜笑连连。
而且这妖女竟然还站在皇太后的身边。
何大人一起将怒火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何大人一时间欲言又止。
现在的祭祀典礼,还没有开始,诸位大人磕过头之后整个相宜,又是一阵寂寞,皇后和皇上两个人不知在商讨什么。
而皇太后十分喜欢曹巧儿做的衣服,两人便细细交谈了起来,皇太后说道:“常夫人你做这衣服哀家十分满意,哀家倒是今天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留在宫里的尚衣局做管事?”
既然曹巧儿不要什么赏赐,那就赏她个一官半职那都是小事情。
曹巧儿蹙眉,难道皇太后要一直留她在宫里做人质?
曹巧儿心里一时间有些争论,脸上也闪现出了丝丝愁容。
皇太后光是看着曹巧儿的表情就知道他内心在想着什么,顿时有些小声的说道:“常夫人你别多心,哀家只是想让你留在尚衣府做管事,尚衣局的管事是五品女官,哀家知道你和常将军经常为那些命妇宗妇诟病,虽然出身乡野,并不是什么过错,既然你如此知道哀家的心,那哀家便赐你一份荣宠。只要你答应在宫中尚衣局做管事,便可以随时进宫,而且哀家会立马是封你为五品女官,并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仅一件衣服,阅人无数的太后便知晓曹巧儿是玲珑心思,有勇有谋有智慧又有才干,一时间欣喜非常。
这么多年在皇宫,皇太后还是第一次遇见像曹巧儿这般的女子。
而曹巧儿,无不受宠若惊!
尚衣局管事、五品女官在家一品诰命夫人!
曹巧儿一时间竟不敢接话,这皇宫不比自己乡下,很有可能因为哪里做的不恰当,前脚升官后脚便一命呜呼了。
皇太后一眼便猜到了曹巧儿的心思,于是轻笑着继续说道,“这赏赐都是身外物,哀家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人!”
这句话,才让曹巧儿紧绷着的心情舒缓了下来,面色也从刚刚的苍白回过了一丝血色。
“太后容禀,臣妇十分愿意为皇太后做各种各样的衣服,但是尚衣局多的是能人巧匠!而臣妇是偶然有一两个奇思妙想的点子实在不堪大用,且针脚粗陋还是不能领导整个尚衣局!辜负了皇太后的厚爱。”
曹巧儿虽然拒绝,但是他从心里还是十分敬重皇太后的,一颦一笑以及说话的神态语气无不显示着她的礼貌。
因为曹巧儿自小生在乡间,没有老人疼爱,光是看到皇太后第一眼便觉得心中十分慈爱心中更是尊敬皇太后。
皇太后本以为这样的赏赐,一般人会欣然答应,没想到曹巧儿却是拒绝,一时间对曹巧儿更是高看了三分,难怪常将军会为了他辞官回乡。
皇太后顿声道:“一会儿过了先皇的祭祀典礼,你一定要来哀家的慈宁宫来伺候哀家。”
皇后话中的意思,曹巧儿自然也听出了三分。
“是。”
曹巧儿顿时受宠若惊,连连称是。
这典礼皇太后重视,自然整个皇宫都重视,因此并无出现任何纰漏,也就顺顺利利的进行了。
这典礼过后,巧儿便跟着皇太后的凤仪仗直接回到了慈宁宫。
只是站到了晚膳时分,皇太后因为祭祀典礼,一天没有进过水米。
曹巧儿本想回到皇后的长乐宫中,而没想到的是,皇太后竟然邀请她在慈宁宫中用完膳,曹巧儿受宠若惊一直推拒。
她觉得和皇太后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简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皇太后高高在上,能和她吃饭的无不就是那些个皇室血脉才有资格。
她一介妇人,怎么好有资格。
可是奈何皇太后一直微笑着劝解,最后曹巧儿敌不过只好遵命坐到桌子上。
很快御膳房便上了各种膳食:八宝燕窝蒸鸡蛋,蜜汁莲藕炖银鱼。
曹巧儿虽然身在民间,但是十分有眼色,看到晚上皇太后只是动了两口,便自动请缨说道:“皇太后臣妇出生在民间,想在皇太后面前献丑,露一露庖厨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