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皇江五年(唐皇弦五年)三月初,凉国皇帝吕江抑郁而终,年仅二十七岁。一时间,凉国震动,不知如何。
最后还是吕景主持政局,追谥吕江为“凉昭帝”。在嗣位问题上,吕景与大臣们又发生了争执。凉昭帝唯一的皇后凉昭后难产而死,所以没有子嗣。所以大臣们主持推吕景为帝。但吕景死活不许。此时,蔚治与聂群也归国,拜见了凉昭帝的牌位过后,在面对嗣位问题,便保持沉默。
张松开口道:“昭帝思母心重,撒手人寰,难道他愿意看着好不容易吃进嘴的东西再吐出来?只要青龙大人为国为民,昭帝泉下有知,也会同意的。”吕景坐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回答。
公孙昱见吕景不言,便接着说:“凉国历史不长,皇帝林立。前有凉文帝与凉宣帝,今天为了凉国的社稷,您也该登位啊。”
吕景顿了顿,说:“我年纪大了,实在是没什么用,还是算了。”见吕景死活不接受,张松与公孙昱也没了办法。
月州,孝义府,夜晚
吕辞梁洗漱过后,正准备休息的时候,门被敲响。吕辞梁十分不情愿地走了过去,开了门,发现是吕景的儿子吕衎。“你来干什么?”吕辞梁有些不满地问。吕衎在月州,名声并不是很好,有些玩世不恭。
“我听说皇上没人当?”吕衎的声音有些激动。
“那跟你也没关系,你别想了,就你这样的,还想当皇上?凉国数位先帝,你能比过谁?若不是先帝们早逝,还容得下你在此放肆?”吕衎被驳的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甘泉宫
一进门,便看到朝廷内的大臣们都板着脸,甘泉宫混乱无序,让刚到场的吕辞梁十分不解。大臣们三五围城个圈,各自分伙。穿过人群,站在中间的,是张松、公孙昱与吕东阳。三人黯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默不作声,与外面大臣们的叽叽喳喳形成鲜明对比。吕辞梁刚要问,张松便开口:“吕景死了,昨天晚上死的。”这一声,让吕辞梁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吕东阳走过去,拍了拍吕辞梁的肩膀,说:“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以皇帝之礼下葬,追封为帝,追谥‘凉思帝’。随后,准备立吕衎为帝,主持朝政。”
提到吕衎这个名字,吕辞梁大惊,急忙说不可。
但公孙昱站了出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吕辞梁,说:“吕衎是纨绔子弟,根本无心理政。所以立吕衎,是我们可以掌权的唯一方法。”看着公孙昱的脸,公孙昱的话让吕辞梁万分吃惊,不知该说什么回应。
这时,大臣们似乎发现了什么,纷纷前往自己的位置上,似乎是看到了皇帝陛下一样,井然有序。待大臣分散,露出甘泉宫大门,吕辞梁看到了一个人——吕衎。吕衎身穿帝服,哼笑一声,经过众人,坐在皇位之上,开口道:“朕顺天命,承先帝之志。继承大统,不负众望。今,凉国内挫,朕必纠正之。望诸位可以鼎力相助。”话音刚落,公孙昱与张松跪在地上道:“拜见陛下!”身后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拜安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决定兴兵伐唐,御驾亲征!蔚治率军十万,从新凉出击;聂群率军十万,从代城出发;张松率军十万,从若水出发,公孙昱随朕同行。不破丰京,朕誓不归!”凉昭帝五年三月初,凉帝吕衎御驾亲征,率军三十万南下伐唐,气势汹汹。
唐帝国丰京城正统殿
“诸位爱卿,这是边境的折子。凉国皇帝御驾亲征,率三十万大军拿下伐唐。都说说,怎么办?”沐弦举起手中的册子问道。过了一会,兵部尚书沐廷宁站了出来,道:“陛下,可将西调之士组成防线,固守丰京。”沐廷宁话音刚落,大臣中就有人反对:“西调军走了,北炎郡不要了吗?”说话之人,一个无名的年轻人。
“那你说说,朕该怎么办?”沐弦歪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沐廷宁跪在地上请罪:“陛下,这是我的门客士芝,士芝莽言,请陛下恕罪!”
士芝冷笑一声:“唐军如今西调而来,共四十万左右,堂堂大国,一统之治达三十年之久,为何要等其攻我?为何不反攻之?我若是大将军,立刻率军北伐,打凉军个措手不及。如今凉唐二国兵力军势大致相似,谁占主动权,谁就可以主宰战争。”话音既落,沐弦不假思索地站起来叫好:“好!朕就喜欢这种人,立刻授予士芝大将军兵符,统天下将军。北伐就交给你了,朕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纸上谈兵之辈。”
士芝单膝跪地,作揖道:“臣,领命!”
唐皇弦五年四月,士芝率军四十万北伐代城,辽东郡守陈嘉兴与辽西郡守刁叡随从作战。
丰京城,丽华苑
看了许久的书,芮庸陪着沐弦走在花园中散步,走着走着芮庸便发出了对士芝的担忧:“陛下,士芝只是个门客,而凉军的主帅都是身经百战之辈,臣……担忧啊。”
沐弦转头看了芮庸一眼,说:“其实朕后来也后悔了,但士芝已经离开了丰京,朕又有什么办法呢?”
“陛下,派凌康将军北上支援吧。士芝带着陈嘉兴与刁叡北伐代城去了,这……”话音戛然而止,可见芮庸对士芝的态度如何。
“陛下,凉军——”话音未落,沐弦转过身叫停芮庸:“好了,别说了。朕不想再听你吐槽士芝了,等着吧。朕要回正统殿休息休息,你也回去吧。”看着沐弦的身影,芮庸叹了口气。
御史典府内
凌威热情招待了丞相芮庸。二人面对面饮茶。芮庸一饮而尽,随后叹了口气,抱怨道:“陛下怎么能用这种人上战场!家兄都不敢保证的,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就竟然授印大将军了!真是可笑!”
凌威笑了笑,见芮庸茶杯已空,便又沏了一杯,说:“万一,这真是个万年不见的奇才呢?那岂不是唐国有救了?”
芮庸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随后又问一句:“家兄最近在做什么?”提到凌康,凌威嘴角动了动,思索片刻,笑着回应:“不知。家兄脾气古怪,有时候我都受不了他。”芮庸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将这杯茶饮尽之后,向凌威道谢离开。
凌威看着芮庸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后道:“你看看,之前是骆煜,现在是芮庸。你不会想让皇上也来找你吧?非要做扶大厦于将倾之人?奉命于危难之间,好吗?”
“你不懂。皇上对我,有二心。”凌康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