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可怕的朋友
逡罗2020-03-01 02:504,471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藏在最危险的地方的勇气,反而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刀子被那个几个保镖像是提小鸡一样押着就走进了病房大楼里。

  路过几个真正的护工的时候,刀子忍不住大声向他们求救:“救命啊,快救救我。”

  那几个保镖皱了皱眉,即没有打断刀子也没有加快速度离开那里,他们甚至停了下来任由刀子叫得像杀猪一样。

  刀子叫了几声之后就发现那几个护工似乎根本没有救他的意思。那两个护工面面相觑,但是不为所动。

  刀子用手指着他们两个,颤着声音说:“我靠,你们两个混蛋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还有没有职业操守了?老子要死了你们都不管吗?”

  那两个护工很显然知道刀子要被谁带走,他们也明白那几个保镖的身份,他们尴尬地看着刀子,其中一个还干笑两声,说:“哦,这个病人应该是犯病了。”

  另一个点头,说:“嗯,看这个样子就是犯病了。”

  他们还冲着那几个保镖挥了挥手,说:“快进去吧,别耽误了给病人治病。”

  带头的保镖这个时候看着刀子,问:“还有话要说吗?我们还有点时间。”

  刀子彻底服软了,他无奈地摇头,说:“没了,走吧。”

  刀子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任由那几个保镖带着他在病房大楼里穿梭。从他们有恃无恐的表现来看,刀子接下来任何反抗都看起来无比可笑。

  刀子苦笑,之前他还好奇那个姓张的家伙住在哪间病房里了,没想到他很快就会知道了,但知道的方式并不是刀子希望见到的,真是够讽刺了。

  刀子被带到一个房间门前,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胖护士说那个姓张的病人没有病号,因为他的房间没有房号。刀子看到我面前的房牌上赫然写着“副院长办公室”。

  刀子开始怀疑那个人是不是院长亲戚,否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副院长甘心把他的办公室让出来给一个病人做病房。

  就在刀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带头的保镖站在门前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带头的保镖小声说:“张先生要的人带来了。”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依然是个保镖,他冲着带头的那个点了点头,然后走过来开始搜刀子的身。

  作为一个男人,被搜身是很耻辱的一件事情,羞耻的程度仅次于被电棍电得失禁。不知道姓张的家伙一直都讲究这样的排场,还是经历了昨天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后不得不小心提防了。

  仔细搜过身之后,刀子被带进了房间。

  一进去刀子就被房间里的陈设惊到了,这哪里是病房,根本就是一间“总统套房”外面的房间坐着四个保镖,里面的房间里姓张的病人正坐在办公桌前阅读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

  他看到刀子之后冲着刀子摆了摆手,说:“先坐,我很快就好。”

  结果还没等刀子说什么,他就被两个保镖摁住肩膀,被迫坐到了里间房间的沙发上。

  刀子就像是一个因为犯了错误而被校长叫到办公室的学生一样,坐在那里局促又忐忑。

  足足有二十分钟,刀子看到他处理了三份文件,签了十几个名字,又打了两通电话之后,他才有空搭理刀子。

  看到他站起来,刀子也赶紧站起身,没想到再一次被他的保镖给喝止,刀子吓了一跳,只好乖乖坐回到沙发上。

  那个姓张的皱了皱眉,对手下的保镖挥了挥手,说:“你们几个先出去,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

  保镖看了刀子一眼,然后冲着姓张的点了点头,他将坐在外面的保镖都叫了出去,现在这间办公室改装的病房里也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姓张的病人一边向刀子伸出手,一边礼貌地说:“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叫你过来,让你受委屈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百麟。”

  刀子急忙握住了张百麟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刀子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很耳熟。他说:“你好,我叫刀子。”

  张百麟微笑说:“昨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了,否则的话,我可就要……”说着,他做了一个被人掐死的表情,样子滑稽又风趣,瞬间让刀子对他的印象有些扭转的趋势。

  看他的样子,刀子赶紧笑一笑,尽管刀子现在心里已经紧张到死了,不过看他说话的语气,应该不是想要找刀子的麻烦,而是想向刀子道谢,这一点倒是有些超出了刀子的预料。刀子本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但他想到了另一个层面的问题,既然这个家伙有在医院里为所欲为的能力,但依然保持足够的低调和克制,也就证明这个张百麟不仅是个人物,而且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物,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刀子现在可能是唯一能为阿花解释一下的人了,毕竟以张百麟最近这段时间种种让刀子难以置信的表现来看,如果他想要弄死阿花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刀子清了清嗓子,壮着胆子说:“张先生,既然您提到了昨天的事情,我想说的是那是一场误会。”

  张百麟打断了刀子,说:“你救过我一命,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所以别叫我张先生,我们年纪差不多,我叫你志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叫我百麟就好。”

  刀子点了点头,说:“好,百麟,我想和你说的其实是……”

  张百麟又打断了刀子,说:“先不忙说,你等我一下。”说着,他又拿起桌子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一个号码。

  被人反复打断话头是很不爽的一件事情。刀子都差点忍不住想掐死他,这家伙到底有多忙?

  张百麟在电话里说:“是我,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吧。”

  没过多久,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刀子看到走进了的人竟然是食堂那个大姐,她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她把餐盘放到了刀子的面前,然后立刻退了出去。

  一股即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涌进了刀子的鼻腔,他贪婪地嗅着,那竟然是一盘宫保鸡丁。

  张百麟解释说:“昨晚我的手下对你很没礼貌,所以这道菜算是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这让刀子有点受宠若惊了,他本来是想婉拒的,但他不争气的胃却不允许他拒绝。他只好一边吞着口水,一边说:“百麟,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刀子太清楚这样一份宫保鸡丁在这样的环境下代表着什么。用价值不菲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张百麟笑笑,说:“举手之劳而已,别在意,对了,你想要和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刀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份宫保鸡丁,呃……他要说什么来着,被张百麟打断了几次之后,他都忘了刚才想说什么来着,他想了半天才想了起来,这才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对,我想要和你说说阿花,哦,也就是昨晚差点伤害你的那个病人,她其实很可怜的。”

  张百麟的眼神里闪过好几种复杂的神色,他问:“哦,你说说看。”

  既然他肯听我的解释,那最好不过了,于是刀子用最短的时间把吴先生和他说的关于阿花的一些情况全部说给了张百麟听。

  张百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盯着刀子的眼睛看了好久,这才问:“昨晚你叫那个女人……妈妈?你是她的儿子?”

  刀子差点被噎到,他急忙辩解说:“当然不是了,我们年纪难道很像母子吗?至于为什么叫阿花妈妈,这……这是另一个很复杂的巧合。”

  张百麟笑着说:“我懂,我当然懂,这里是精神病院嘛,一个精神病人做出什么事情都没什么难以理解的。”

  刀子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说:“没错,这里是医院。”

  张百麟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犀利,让刀子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他问:“那你呢,你也在这里,你的病是什么?”

  刀子有一种错觉,好像在一瞬间我的灵魂都被张百麟的眼神给洞穿了,能让刀子有这种感觉的人,刀子只见过三个,而那个三个人又恰巧都出现在了这家医院里,除了张百麟之外,的两个人就是吴先生和喜欢画画的缘缘。

  刀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就更麻烦了。”

  张百麟又笑了,而他眼中那种令人胆寒的神色也转瞬即逝,他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救过我,就是我的朋友了。”

  听到他这么说,刀子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回去,刀子试探着问:“那你还生阿花的气吗?”

  张百麟笑了,说:“我怎么会怪罪于一个病人呢?”

  这下刀子终于放下心了,刀子正打算和他说,既然误会都说清楚了,刀子想把没吃完的那份宫保鸡丁打包拿回刀子自己的病房里安心地吃。

  但刀子没想到张百麟话锋一转,说:“虽然我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但我也不想瞒你,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我这么无礼,说实话昨天是我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这件事不解决的话,我的面子还往哪放呢?”

  刀子的心又提了起来,听他这话的意思,肯定还是要找一个倒霉蛋儿出了这个口气不可了。既然他不打算惩罚阿花,难道他是想让自己做这个替罪羊?就因为自己叫了阿花一声妈妈吗?刀子这也太冤了吧?

  刀子想求饶,他确实和这件事情无关,如果张百麟实在想迁怒于谁,他建议张百麟去找吴先生,毕竟刀子发现在医院里发生的任何大事都和这老东西撇不清关系。

  没想到张百麟突然问刀子:“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话,阿花是因为她那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才导致精神异常的,所以我是因为一个渣男的不负责任才差一点死在阿花的手上的,对吗?”

  刀子立刻坚定地点了点头,心说这家伙的分析能力很强嘛!不过只要他不打算找自己的麻烦,他说是谁就是谁。

  张百麟立刻拍了拍巴掌,一个人走进了病房里,是那个带头的保镖。

  保镖恭敬地说:“张先生。”

  张百麟交待保镖说:“去查一查昨晚那个叫阿花的病人。找到她的老公。”张百麟在说完这句的时候,语气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意。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保镖似乎明白了张百麟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好的张先生,我这就去办。”

  张百麟想了想,说:“现在这个阶段比较敏感,不要弄出人命,教训一下就好。”

  刀子惊愕地看着这两个人,一条人命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几乎微不足道,在杀与不杀之间就像是完全没有区别的两件事,不杀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个阶段不合适而已。尽管张百麟说是教训一下那个男人,但刀子明白,这绝不是街头斗殴那么简单,即使不死也是残废。

  说实话,刀子对阿花那个老公的印象仅仅是道听途说,刀子在听到吴先生讲述的时候,也恨不得那个男人去死,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这毕竟是别人的生活,他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判定一个人是不是该死呢,尽管那个人带走了阿花最爱的女儿,尽管那个人害得阿花精神时常,但那和刀子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但如果因为刀子的一句话,那个人就要被殴打一顿,甚至是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尽管他罪有应得,但刀子仍然会感到良心不安。

  刀子急忙对张百麟解释说:“那个人应该不在国内了吧,要不就算了吧。”

  张百麟很随意地问:“那你知道他去了哪个国家吗?”

  刀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吴先生还真没说过那个男人去了哪里,但值得移民的国家总归就是那么几个,刀子冲他摇了摇头。

  刀子本以为张百麟会就此作罢,但他却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对手下的保镖说:“境外的事情就联系Jonathan吧,不管那个人在那里,找到他,打断两条腿。”

  刀子的冷汗一瞬间就下来了,在刀子的一生当中,还从没见过这么危险的人物,吴先生也好,副院长也好,他们的可怕更多是来自精神层面上,而刀子面前这个张先生,他的可怕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刀子庆幸和他是朋友,否则的话,刀子可能没办法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了。

  在不久之后刀子明白了关于张百麟的两件事,他打定了主意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而得罪了他的人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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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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