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斌满脸惊慌的解释道。
就怕沈熙雅不肯相信他的说辞,愣是要将他交给大理寺。
到那时,他可就真的完了,毕竟他可担不起这淫乱后宫的罪名。
“父皇,虽然沈公子口口声声说帐内的人是公主,可是毕竟隔着纱帐,谁也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沈公子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依孩儿看,倒不如将纱帐揭开,看看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如果不是皇妹的话,也好还她一个公道不是吗?”
皇甫谣的话音未落,就被熙妃厉声打断。
“胡闹!女孩家最重的便是名节,你却在这个时候建议掀起帘子,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熙妃说得气愤不已,一双怒眸瞪着皇甫谣,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生吞活剥了。
皇甫谣却没有被她吓倒,不慌不忙,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
“母妃息怒,孩儿也是担心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皇妹,只是沈公子信口雌黄,为了攀上我们皇家,所以才撒的谎……”
顿了顿,皇甫谣又幽幽的补上一句。
“难道母妃不和谣儿一样希望,纱帐里面的人不是皇妹吗?”
她希望,她当然希望!
可是她希望是一回事,却也有清醒的理智,清楚这个希望有多么渺茫。
熙妃沉默下来,皇甫谣见状,眼底划过几分嘲弄,面上却不显什么,顿了顿,又接着提议。
“母妃如果担心太多人看到,害的皇妹名节受损也没关系,大可清退一些人出去,留下一些人在场作证,如此一来,就算里面的人真的不是皇妹,也不会有人说是我们从中做了手脚……”
皇甫谣一字一顿,语气温和的提议道。
沈熙雅面带狐疑的看了眼皇甫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好心。
可看皇甫谣的反应,却又真的无辜善良,似乎真的没夹藏其他任何什么私心。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忽听得胥黎帝金口玉言,开口道。
“就按照皇儿说的意思办,来人!把无关紧要的人请出来,就留下几位诰命夫人作证!”
比起皇甫谣的建议,胥黎帝的命令自然是没有人敢违背,话音刚落,便有人开始行动起来。
沈熙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抬起头,表情迟疑,“陛下,这万万不可呀!臣妾……”
沈熙雅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只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胥黎帝打断。
“够了!方才朕说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公主还是贱婢,就算是杖毙也是便宜了他们!要不是皇儿出声劝阻的话,此时纱帐里面的人早就是一滩烂泥了!
哪里还容得你在这里求情,你若是不想惹怒朕,最好是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否则待会惹恼了朕,朕就再治你一个,掌管后宫的失职之罪!”
胥黎帝眉头紧锁,显然是气到了极致,所以即使是在人前,也依然没有给熙妃丝毫的面子。
“我……”
怔愣间,底下的人已经自觉的清好了场,并且拉开了纱帐。
顿时纱帐里的画面,毫无遮掩的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只见皇甫昕明明浑身赤果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却浑然不觉,眼神迷离的在榻上疯狂难耐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看起来就如同是失了魂一般神志不清。
“还真是二公主无疑……”
不知道有谁说了句,话一出口,立马有人跟着附和道。
“是啊!没想到啊!二公主平日里看着端庄,怎的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熙妃听着这些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藏于宽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指甲扎入了肉里,带来一阵入骨的疼痛,仍旧浑然不觉。
看向皇甫谣的眸光更是带着深刻的恨意。
都是皇甫谣!都是这个小贝戋人。
要不是她提议将纱帐掀开,她的昕儿根本就不用招人闲言碎语。
熙妃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皇甫谣自是觉察到了熙妃那毫不掩饰怨怼的目光,不过她却不在意。
甚至于心里还有一阵酣畅淋漓的痛快。
皇甫昕和沈文斌不是喜欢勾搭成奸吗?
像上一世那样偷偷摸摸的苟合有什么意思?
这一世她就送他们一份大礼。
用她的方式,让他们把关系昭告天下,最后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看看她多好啊!
以德报怨,即使皇甫昕和沈文斌上辈子那样背叛过她,可是她却依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甚至于还大方的成全了她。
不过,如此只是把他们的身份亮出来,就算成全他们的话,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任。
毕竟现如今,他们这样公然在她的及笄宴上苟合,简直就是没有把宫里的规矩放在眼里。
别说胥黎帝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这件事揭过去。
就算胥黎帝真的选择包庇,怕是传出去以后,在臣民之间都会颇有微词。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皇甫谣在忽略熙妃目光的同时,也不忘故作不可置信的对着皇甫昕惊呼道。
“昕儿皇妹!真的是你?外面还举行着宫宴呢!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于皇甫谣的质疑,皇甫昕恍若未闻,就这么躺在榻上,偶尔搔首弄姿,偶尔笑得癫狂。
皇甫谣见状,神情由怀疑转变为不安,继而转头对胥黎帝说道。
“父皇,孩儿看皇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要不还是找太医,来诊断一下吧!”
胥黎帝正觉得颜面尽失,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将这件事揭过去。
忽然听到皇甫谣的提议,自然是满口答应。
也不等咨询熙妃的意见,直接颔首应道,“宣!”
萧泉领命下去,让人请来了御医。
不多时,御医便来了。
在为皇甫昕瞧过以后,御医迟疑片刻,到底是躬身对着胥黎帝说道,“回禀皇上,二公主应该是在误服了催情的药物,这才情难自禁……”
一句话,算是为皇甫昕异常的行为作出了解释。
胥黎帝和熙妃在听了这话以后,面色亦是和缓不少。
还好,是被药物控制。
而不是她本性如此。
熙妃见皇甫谣主动提及请太医,还了皇甫昕的清白不说,有了这个由头,她也能够借题发挥。
故而眸光中对待皇甫谣的怨毒之意,倒是和缓了不少。
想来之前是她想多了,皇甫谣应该只是迫不及待想为昕儿证实清白,所以行为冒失了一点,并不是有意针对她和她的昕儿。
这样想着,熙妃到底是没有再继续针对皇甫谣的意思。
而是迅速调整好情绪,对着胥黎帝说道。
“陛下,太医都这么说了,那昕儿必然是遭人陷害,这才失了清白无疑了!请陛下立马传令下去,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