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管她背后有何等高人撑腰,如今她杀了云朵,手足相残,犯了我们云家的家法,就应该以云家家法处置。”
“直接杀了她!”
“不可。”云震宗开口,仍旧是一副悲痛难当的表情,“他是我弟弟弟妹唯一的女儿,不能杀了她,将她送到祖庙便可。”
可以肯定,云震宗是这些人当中最希望云萝死的人,可他如今却摆出了一副不忍的姿态,实在让云萝绝对恶心。
余光看到了云扬身旁一直默不作声毫无存在感的司空御,她顿时明白了云震宗的用心,真是一只老狐狸。
“你们够了。”云萝开口,声音凌冽,“云朵的尸体在哪里,我要让她亲口证明我的清白。若你们继续阻挠,我便认定你们联合起来诬陷我。太子在这里,他自会给我作证。”
云萝绝顶聪明,她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司空御才可以提她出面,只要是司空御点头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继续阻拦。
不了解司空御的为人,云萝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司空御竟真的替她做主。
“云姑娘言之有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若她真的能让云朵开口说话,替云朵找出真正杀害她的凶手,也不枉是一件好事。”司空御开口,只见众人脸上表情十分丰富,尤其是云扬。
他与司空御是至交好友,他本以为司空御会站在他这边,没想到司空御竟然开口替云萝说话。
哎。
云震宗心底一声长叹,隐约感觉到,今天这一场戏快要演不下去了。
有了司空御的话,他们便不敢阻拦,云萝被带到了云朵的棺材旁。云朵面目狰狞,双眼空洞,仅剩下的一条手臂向前伸展,五指呈现张开状态,显然受到了惊恐。
看到云朵的尸体,众人心里一惊,纷纷后退了几步。只有云萝与你司空御还站在原地,云萝看着云朵的尸体,司空御看着云萝。
“你真的有办法让别人开口?”司空御一脸好奇,看向了身边的云萝。一直喜欢游历四海,见多识广的司空御对于这种事情所谓闻见所未见。
云萝微微侧眸看了司空御一眼,勾了勾嘴角,自信的说道,“自然。”
她前生就是凭着抓妖魔鬼怪而生,收一缕魂魄让他开口说话,对云萝来说是小事一桩。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破身体,能不能承受那反噬的痛楚。
“杀人者偿命,这可是你们说的。”云罗诡谲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刺破手指,画了一道旁人看不懂的符。
四周阴风骤起,隐隐有鬼泣之声,胆小者已经浑身发抖,胆大者着一动不动地盯着云萝,生怕她搞鬼。
云朵缓缓闭上双眼,右手食指与中指紧捏黄纸,唇瓣微动,无声念着咒语。本来,她作法无需咒语,只需画幅像阴间借魂便可,如今她能力远不如从前,念咒语这个环节就无法省去。
阴风肆虐,烛台上的蜡烛摇摇欲坠,火光瞬间全部熄灭,整个屋子阴森恐怖,寒气由脚底直窜脑门,令人不禁打了寒颤。
下一刻,一动不动的云朵突然坐直了身子,她伸展的手臂缓缓放下,僵硬的头部扭动了几下,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从棺材里走了出来。
“啊!”这一幕吓坏了在场众人,胆小者已然昏倒在地,余下的也是连连后退,生怕被冤鬼索命。
“云朵,现在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云萝手持黄纸,指引云朵走向自己。云朵的身子一动,靠向云萝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是……他……”云朵的身子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随后抬手,指向了人群当中的六伯。
“你不要污蔑我!”六伯惊恐的看向云萝,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他根本不敢看,诈尸的云朵。
“回去吧。”云萝将手中的黄纸扔向云朵,她已经撑不住了。在刚刚,她已经知晓了云朵被杀害的全过程。
黄纸从云萝的手中飞出,在半空中自燃,粉末洒向地面,云朵的尸体瘫软在地。这一幕惊呆了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云萝,让死人开口说话,整个东临大陆云萝堪称第一人。
云萝喉头一股腥甜,胸前如同被重锤猛砸,随后又被一双手不断的拧着,她的额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努力稳住身形,深知不能继续耽搁时间。
“六伯,就是你杀了云朵,云朵与你无冤无仇不会在死后污蔑你,至于你杀她的原因,背后有人指使你,许了你不少的好处。”云萝把话说了一半,究竟是谁指使六伯杀人,与她无关她不想去查,只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可。
“你胡说八道,是你污蔑我。”六伯继续嘴硬,惊恐之后,他冷静了下来,只要他抵死不认,云萝不能把他怎么样。
“呵呵。”冷笑,轻蔑的看了一眼六伯,“若真是我搞鬼,污蔑你多没劲。你在云家地位低的可怜,云家的一条狗都比你过得自在。”
云萝语气一直很重,看不惯的人,她不会给他留半分颜面。她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实话很难听。六伯已经变了脸色,动了杀心,正在犹豫要不要与她放手一搏。
“你不必白费心机想要对付我,你杀害云朵的东西还在你的袖口,大伯我真是想替你女儿找出杀她的真凶,搜一搜六伯的衣袖便可。”云罗胸口越来越疼,她的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她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转身想要离开。
六伯见状,趁机发难,想要从背后偷袭云萝。他猛然起身准备攻击,电光火石之间,司空御出现在了云萝的身后,结结实实拦下了六伯的攻击,六国倒地,袖口的东西滑落。
司空御在看到六伯掉落的东西之时,眼眸瞬间一冷,面色阴沉,收回的动作。地上的东西他认识,那是他带回来的丹药,为了帮助江浅浅突破初级木灵者而命人特地炼制的,增强灵力的丹药,那瓶子上的担心,还是他亲手所描。
“谁给你的?”司空御的声音饱含愠怒,不似往日般温柔,盛怒之下的脸庞竟如同魔鬼一般可怕,地上的六叔,身子猛然一抖,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司空御自嘲的笑了笑,事情一目了然,六伯不说,他也已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