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卷入事故中心的雁绯苓,在被推搡着忍无可忍的时候,近乎发疯的这么一吼,还真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不过,虽然雁绯苓的主题是这件事和她没关系不要围着她吵,但既然已经卷进去了,就不是那么好脱身了。
于是,雁绯苓先是恭敬的对那个彪形大汉以及他身后的打手们拱了拱手:“诸位壮士,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这少年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偷了玉佩,说不定此事真的有误会……”
可那彪形大汉已经气得不行,或者是真的看到了那个穿的破烂的少年偷了玉佩,根本就不给缓和的机会,直接就把怒气冲向了雁绯苓:“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看你就是包庇。”
说罢,那彪形大汉忍无可忍的就要去抓雁绯苓身后的穿着破烂的少年。
可那少年紧紧的抓着雁绯苓的衣摆,也就意味着这个彪形大汉要抓那个穿着破烂的少年,就必须抓到雁绯苓。
就在雁绯苓以为自己要受什么皮肉之苦的时候,只能一声尖叫……
那彪形大汉直接被甩飞,丢到了地上,狠狠的摔了一地灰。
雁绯苓看到唐惊屿站在他的面前,把他挡在身后——刚刚就是唐惊屿直接把那个彪形大汉给甩出去的。
唐惊屿把彪形大汉甩飞之后,彪形大汉身后跟着的那群打手简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一拥而上,就要去对付唐惊屿。
唐惊屿这次没有动手,当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打不过一群,也不是因为唐惊屿觉得自己一个会武功的打一群不会武功的很丢脸。
而是因为店小二以及酒楼里的一群打手也跑了出来,直接就和那群打手对了上:
“你们要干什么!你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你们先动手的!”
“谁让你们先要对我家夫人动手的!”
“爷们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是不是有三只眼!”
“兄弟今天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反正就伴随着到底是谁先动手这个问题就这么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推搡的,就之间诶动起了手。
与此同时,雁绯苓很眼尖的看到了不远处的官兵。
于是,雁绯苓轻轻的拽了一下唐惊屿,示意唐惊屿去看前面。
而唐惊屿自然也是看到了那群官兵,他一把就揽住了雁绯苓的腰,趁着人多又乱的时候逃离了事故中心。
当然,一起逃走的还有那个穿着破烂的少年,不过很明显,这个时候是没有人会去注意到他的。
也许是因为最近在抓逃犯的原因,官兵们还是很有效率的。
对于这种当街斗殴的问题,倒是很快的就给控制住了。
于是,当彪形大汉和店小二各执一词的时候,官兵很不耐的问道:“你们说夫人和少年呢?”
周围的人对视一眼,最后面面相觑,倒是发现……人早就没影了。
而另一旁,雁绯苓以为唐惊屿会带她回到客栈里,但唐惊屿却直接带着雁绯苓出了城。
直到越过了他们来的时候休息的茶寮,走到了树林里的时候,雁绯苓方才气喘吁吁的说:“东西还没买呢,就这么回去不是白来一趟吗?”
唐惊屿对满脸无辜的雁绯苓表示了无奈:“继续留在城里多半是要被拉去见官的,要是遇到认识的官员,那就是真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雁绯苓可不想闯什么地狱,她也深刻的意识到唐惊屿想事情总是要比他全面的。
于是,雁绯苓竖起大拇指给唐惊屿点了个赞:“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而唐惊屿却没有继续调侃雁绯苓或者是和雁绯苓交代什么,而是直接对着某颗大树打了一掌。
只听哎呦一声,一个少年直接从树后摔了出来。
看衣着打扮,可不就是之前那个被冤枉抢了玉佩,但只是抢了一袋点心那个穿着破烂的少年吗?
而雁绯苓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少年竟是长了一双异瞳。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少年刘海太长,把眼睛给挡住了而已。
雁绯苓本能的觉得有着异色瞳孔的少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便颇为戒备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先是莫名把我扯进麻烦里,现在又跟着我,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被雁绯苓这么一连串的质问,衣着破烂的少年急了,连忙站起身一边扑棱着自己身上的干草叶子,一便笑嘻嘻的指着唐惊屿说:“这位大爷武功高强,居然能发现我的存在,真是佩服佩服。”
而唐惊屿明显没有雁绯苓那么好的耐心,直接充满杀意的冷声道:“你是谁?”
也许只有被杀意笼罩的那一刻,这个少年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嬉皮笑脸了,而是无比郑重的说:“在下陆牧云,特意跟踪并无恶意,只是被这位大爷的武功给惊艳到了,想要拜大爷为师……”
雁绯苓一挑眉,看着唐惊屿的表情也奇怪起来,心说你居然还有大街上收迷弟的能力。
至于唐惊屿,自然是立刻否决了:“我不收徒弟,你走吧。”
说罢,唐惊屿也不想理会这个自称陆牧云的少年,拉着雁绯苓的手就要走。
唐惊屿拉雁绯苓的动作做的那叫一个顺手,便是现在已经算得上是落难的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还是让雁绯苓脸颊红红。
可谁知道,唐惊屿刚带着雁绯苓走了两步,那名为陆牧云的少年却突然道:“你不收徒弟,那东华国御郡王又收不收徒弟。”
刹那间,雁绯苓感觉刚刚还牵着自己那温柔宽大的手突然就消失了。
因为,那双大手现在掐着陆牧云的脖子,而脸红的人,也从雁绯苓变成了陆牧云。
不同的,却是雁绯苓是羞的,而陆牧云却是因为喘不过来气。
雁绯苓可不想唐惊屿继续杀人了,便颇为紧张的说:“听他说完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唐惊屿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还是愿意听雁绯苓的话的。
所以唐惊屿松了手,把陆牧云甩在了地上。
陆牧云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不狼狈:“御郡王不要紧张,在下不过是有缘曾见过南雁国的嫡长公主,又恰好知道南雁国嫡长公主嫁给了东华国的二皇子御郡王,又恰好知道了御郡王叛军弑父,之后消失变成了通缉犯的事情……”
雁绯苓倒是信了半分,毕竟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编出谎话的人,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毕竟人在性命关天的时候,总是会说实话。
因为那时候的人是绝对没有思维去编谎话的。
而雁绯苓不觉得一个不是一般人的人,会被几个普通的打手追得差点丢了命。
但这不代表雁绯苓会因此宽容陆牧云,她只是站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知道很多事情的人,总是会死的。”
当然,雁绯苓这话毫无杀气,毕竟她也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想去杀人,只是提醒和威胁罢了。
陆牧云自然不会对雁绯苓这软绵绵的威胁给威胁到了,一个翻身坐起来,笑眯眯的说:“嫡长公主殿下,只要您的夫君肯教我,我就不会把你在这里的秘密说出去。”
雁绯苓有些无措的看向了唐惊屿,总觉得,这是莫名其妙被赖上了。
“其实我见过你。”唐惊屿突然开口吸引了雁绯苓的注意力,而唐惊屿没有给雁绯苓缓冲的时间,在陆牧云惊疑的目光中:“你是西方诸国那些被灭了的小国的破落王族吧。”
陆牧云的脸上展现出的,却是不加掩饰的惊讶:“你……都说贵人多忘事,没想到你这位贵人却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