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绯苓虽然是个大众眼里娇生惯养高贵又柔弱的公主,但好歹也是个穿越,本质上还是有些坚韧的。
而这种坚韧来源于人际关系,雁绯苓并不想让唐惊屿去纠结她和双儿姐姐之间那些矛盾,便故意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还没说,你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唐惊屿也算了解雁绯苓,知道雁绯苓不愿意继续刚刚的话题,便也配合的转移了话题:“巧合而已……要么怎么说有缘呢,有缘千里来相会,大概说的就是你和本王之间的缘分了。”
唐惊屿说得乱浪漫的,一下子就吸引了雁绯苓的好奇心。
然后,在雁绯苓的催促喝好奇中,雁绯苓才从唐惊屿的描述中,知道了唐惊屿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原因。
话说,双儿妹妹和孙竹拿着雁绯苓给他们的令牌,一路跋山涉水就到了东华国的镇子的酒楼里。
双儿妹妹拿出了令牌说要见他们的老板。
要知道这令牌世界上只有两块,一块在唐惊屿手里,一块在雁绯苓手里。
也不是说这个令牌多么难做,而是因为主子有主子的令牌,属下有属下的令牌,而唐惊屿同雁绯苓手里的令牌是最珍贵的,权限最高的令牌。
要知道这令牌本来只有一块,唐惊屿心悦雁绯苓之后,特意让人去赶制出来的。
本想当作一个表明自己对雁绯苓的信赖的媒介,结果偏是因为很难做出来,等到唐惊屿失了势才送出去,不过还好唐惊屿就算是表面上失了势,但还有暗中的势力,不然这令牌还真的只能当做装饰物了。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双儿妹妹出示令牌的时候,恰好唐惊屿此时就在这里,一听有人拿着令牌来了,便以为是雁绯苓遇到了麻烦,连忙出去迎接,却发现来的是双儿妹妹。
双儿妹妹看到唐惊屿也是激动的不行,在唐惊屿的询问下,倒豆子一样把雁绯苓的所作所为通通说给了唐惊屿。
在描述的过程中,双儿妹妹到是没有加入自己的感情,也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就事论事,但是那种不赞同多多少少还是能表现出来的。
唐惊屿对此不可置否,也没有肯定什么,否定什么。
而是很直接的表示要和双儿妹妹还有孙竹同行,来到这个最临近东华国的荒芜之北的村子里。
听了唐惊屿的描述,雁绯苓一时半会还没弄明白唐惊屿的目的是什么……
说是唐惊屿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看看雁绯苓,雁绯苓是打死都不信的。
于是,雁绯苓早就忘记了转移话题的原因,而是很单纯的好奇:“你就这么来了,是来阻止我的,还是……”
唐惊屿摇了摇头,笑道:“为何阻止你,本王和别人不同,因为本王总是懂你的。”
“懂我?”雁绯苓眨了眨眼睛,一时半会没弄明白唐惊屿这句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惊屿看出了雁绯苓眼中的迷茫,脸上带着温柔和宠溺的笑意:“自是懂你的,毕竟攻占城市也好,占地为王也好,民生都是最重要的,百姓的生活问题都解决不了,就算是得了这城池又能如何呢?你只不过是把本王占领此处之后要做的事情,提前做了才是。”
雁绯苓本就不是笨蛋,还是那种很有智慧的女性。
所以自然不会在唐惊屿说出这番话之后,不适宜的来上一句,你想的好多,我都没有想到这种煞风景的话。
但事实上,雁绯苓的确是在确定了一定要帮助这个村子的人之后,才想到了唐惊屿说得那些益处,而非想到了这些益处,才会去帮助村子里的人的。
这不过是个主次问题,倒不是目的问题,所以,唐惊屿到底还算得上是懂雁绯苓的。
但听唐惊屿的意思,好像是说这些事儿的确要做,但应该是占领了城池之后再去推广的……
雁绯苓到是突然害怕自己擅自行动,破坏了唐惊屿的计划,有些怯生生的问道:“王爷不会嫌弃我做的太早了吧。”
看雁绯苓怯生生的样子,这让唐惊屿有些心疼。
毕竟唐惊屿心里的雁绯苓永远都是骄傲自信的,这般生怕自己做错事的胆怯的样子,还是唐惊屿第一次看到。
唐惊屿轻轻的捏了一下雁绯苓的鼻尖,安抚道:“当然不会……你我是夫妻,我也就实话同你说了。荒芜之北贫瘠荒芜,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若是单凭武力值想要收服这里本就是难上加难,搞不好还会遭遇更加激烈的反抗,但本王的王妃娘娘却用兵不血刃的方式成功占领了此处,甚至得到了百姓的爱戴,长此以往下去,别说收复城池,便是全新的士兵都能规划出来。”
雁绯苓不是那种只懂得是诗词歌赋不懂谈兵论道的娇小姐,一听唐惊屿这么说,雁绯苓便知道自己没有添麻烦,也没有被误解。
一时之间心情好了不少的雁绯苓又恢复了以往骄傲的样子:“不愧是当过王爷的,居然把我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而不是误以为我圣母病发作,只顾救助别人不管自己。”
唐惊屿也没有去拆穿雁绯苓……毕竟怯生生的雁绯苓虽然惹人怜惜,但他果然还是更加喜欢骄傲的雁绯苓。
于是,唐惊屿想了想,便道:“其实你不必在意其他人怎么想你,你只要记得你是主子,他们是属下就足够了。”
唐惊屿的脑回路走的有点快,雁绯苓险些就没有跟上。
不,准确的说是真的没有跟上,雁绯苓只觉得唐惊屿的思维走的太快,不愧是当王爷还想当皇帝的,这一般人可是想不明白。
而事实上唐惊屿的脑回路并没有走得快,他只是把雁绯苓这种怯生生生怕自己犯错的样子,判断为不被双儿姐妹理解,甚至是做事被阻止被指责之后,才会产生的情绪。
说白了,唐惊屿只是觉得雁绯苓是被双儿姐妹欺负了,才会产生那种不自信的情绪。
而雁绯苓只当唐惊屿是旧事重提,她可生怕唐惊屿一个脑抽去处置双儿姐姐,只能连忙好声好气的求情道:“可是人家又凭什么说要给你卖命,要想让人家给咱们卖命,咱们怎么也该做好一个主子该做的事情,至少要得了人心。”
唐惊屿这种当习惯了主子的人听了雁绯苓的理论只觉得可笑:“她们的命都是本王救回来的,若不是本王,她们早就死了。”
这出生时代不同的人,三观,还有行为处事都是有差距的。
比如说雁绯苓这个现代出生的,就算知道自己来到了封建社会,仍旧是坚定的认为人命值钱,除了必要的时候,她还是乐意保持着尊重人的态度去面对每一个属下的。
所以说,很多事情就算雁绯苓可以理解,但是她仍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尤其是唐惊屿不把奴才当人的态度更是让雁绯苓心里不舒服极了,但是唐惊屿之所以这么说还是为了给雁绯苓出气,雁绯苓就更不能表现出不悦了。
于是,雁绯苓便轻轻的把头靠在了唐惊屿的肩膀上,柔声道:“虽然知道你是在维护我,但是我可不想听你对我说这些冷酷无情的话……虽然你是王爷,我是公主又是王妃,但不管如何,不把人命当人命而轻贱,都不是我想听到的话,尤其是那些不被你珍视的人命,是真的去忠诚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