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莺顾不得想太多,最重要的是赶紧带着安安安全的离开。
奶娘既然敢给她下迷药,夜莺可不认为她仅仅只是想迷晕她而已,肯定还有别的什么后招,夜莺不得不防。
好在她此时距离马车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了,只要她再坚持一小会儿,就能带着安安上马车。
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夜莺才刚想完,耳边就传来了孙奶娘的声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去追,人都跑了,倒是可别怪我不退你们钱。”
该死的。
这个死女人竟然敢把她卖了。
夜莺在心中咒骂一声,脚步不断加快,若是在以往的话,她早就将孙奶娘这个贱人给咔嚓了,真是让人恶心。
那几个龟公打扮的男人在听到孙婆子的话时,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拔腿就追。
夜莺不断地跑,慌不择路。
砰!
夜莺的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先护住了怀中的安安,才任由自己倒在地上。
然后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就跑,期间也不往转头对那男人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赔偿的事情,你找我的家丁。”
所谓家丁,自然是指在身后追她的人。
她没来得急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只不过见到了一袭白袍从他眼前掠过。
话说完的时候,夜莺也已经快到马车跟前了,在迷药的作用下,夜莺整个人都踉踉跄跄的,但是为了安安,她咬着牙强撑着。
被夜莺撞到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些惊讶,再看向那些追过来的龟奴,眉头轻轻一挑。
这就是……家丁?
有点儿意思。
男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转头对那群追来的人说道,“你们家小姐弄脏了本公子的衣服,你们说说怎么赔吧。”
龟公们面面相觑,什么小姐?
他们刚刚倒是看见孙婆子卖给他们家妈妈的那个贱丫头撞上了这个白衣男人,难不成他误会了?
想了想,为首的龟公便解释,“什么小姐,那个小贱人偷了我们的钱,我们正追她呢,公子您可别误会了。”
白衣男人点了点头,“那好吧,本公子自己去找她赔偿。”
白衣男子说完,就转身往夜莺那边走。
夜莺已经上了马车,车夫是她之前雇好的,见她上车,不等她说话,驾着马车就走。
夜莺心中一惊,她原本是想让车夫离开,她自己驾驶马车的,却不想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夫就已经有了动作,显然这人也有问题。
再说那些龟公见人已经上了马车,反而不着急。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看到那车夫被夜莺一脚从马上踹了下来,接着马儿就调换了方向往城外奔去。
“该死的,这个小贱人可真是不好对付,还不赶紧上马去追。”
他们能来捉人,定然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只不过没想到夜莺如此难以对付。
白衣男人原本觉得有些可惜的,现在看到夜莺的举动,不由得被勾起了一股浓浓地兴趣。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不过她中了迷药,只怕撑不了多久了吧。
见所有人都走了,白衣男人也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不过他没有马,只能用轻功了。
夜莺一边赶马车,一边照顾安安,药效越来越强,她的眼皮不断地往一起打架,为了不让自己晕过去,夜莺拿着剑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又割了一刀。
“呲……”
剧烈的疼痛使得她清醒了几分,但是身后的人却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这个该死的臭娘们可真能跑,那么强的药效连头牛也能放倒了,可她竟然能撑到现在,可真是见鬼了。”
“都现在了,还说啥呢,赶紧追吧,钱都花出去了,要是带不回去人,倒霉的可是咱们。”
“好了,都别说了,咱们干脆直接放箭,将她的马杀了再说。”
“……”
孙婆子早就跟他们说了,这个死娘们儿会功夫,所以老鸨子才会安排他们这几个会功夫的过来,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却没想到那个孙婆子如此废物,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
“好,那就这么办。”
说着,就立马有人搭箭拉弓,只听咻的一声,马儿一声嘶鸣,就摔倒在了地上,夜莺听见箭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抱着安安从马上跳了下来。
却不想她旁边的草丛是一个虚掩的陡坡,她才刚掉到地上,还没有稳住身体,就抱着安安从陡坡滚了下去。
为了避免安安受伤害,夜莺将她护在怀中,尽最大的努力帮她支撑起了一个保护罩。
“该死的,这该如何是好?”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去看看。”
“……”几人说着话,驱使着马儿追上去,只不过却什么都没有。
“走,下去找找看。”
但是他们在陡坡下面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夜莺的身影,最后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不过在去之前,他们把已经离开的孙婆子追了回来,绑到了浮云楼。
至于孙婆子的结果如何,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一处山谷的茅草屋内,一位女子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眉头紧紧地蹙着,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在她的身边躺着一个小婴儿。
小婴儿安安静静地,与女子满身是伤的样子比起来不一样,婴儿白皙的皮肤上一点小红痕都没有。
旁边以为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给女子上药,看到女子脸上,身上的刮伤以及大腿上的剑伤,微微的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女人。”
他作为一名大夫,自然能够很清楚地就判断出来,女子腿上的伤是自己用剑刺的,为了抵抗迷药的药力,她对自己可还真是狠呢。
男子给她调好药,涂了脸上和手上的伤痕,目光落在她大腿上时,不由得犹豫起来,整个百花谷就他一个人,眼前这个女子腿上的伤,他该如何上药呢?
若她是个姑娘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有个孩子,显然已经嫁人了,他若这样做,只怕于理不合。
男子只顾着女子的伤,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一些细节,看到她抱着孩子,便下意识的把她当做了孩子的母亲,以至于后来产生了很多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