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本小姐了,於江你个蠢货,怎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顾府!
顾惜若正在房间之中大发雷霆。
自从前几天於江对付顾惜音失败之后,顾惜若看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於江在清水镇是个秀才,也许很出名,很值得让人尊敬,但是他那副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的样子可是像极了他的娘亲秦氏。
更何况他区区一个秀才,在这个遍地都是贵人的京城,压根就显示不出来什么优势。
当初兴致勃勃的来到京城他对未来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顾明城的确接纳了他,但却根本没有重用他,关键是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顾明城重用的地方,以至于於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变成了讨这位性格刁蛮的顾家大小姐欢心。
他心中不悦,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对不起大小姐,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让你失望。”
“哼!”
顾惜若听到於江的话,冷哼了一声,“果真是个废物,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本小姐就不废那个口舌,求父亲收留你了。”
於江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
然后松开,满脸都是讨好,“对不起大小姐,都是小人不好,让你失望了,小人一定好好努力,报答小姐的恩情。”
“记得你说过的话。”顾惜若神色冷漠,在她看来,於江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前程可言。
不过她一直高高在上习惯了,被於江这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捧着,她心里还是很美妙的。
“是是是,小人一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等日后好好报答小姐。”见顾惜若语气有些松动,於江连连保证。
满脸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这让顾惜若觉得很是受用。
“走吧,陪本小姐上街逛逛!”
想到自己好几天没有买新衣服了,顾惜若突然换了语气。
“好勒,小姐需要小人先去准备一下吗?”
“嗯!”
顾惜音点头,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顾惜若才收拾妥当出门,刚走到马车门口,顾惜若准备踩着凳子上车,於江连忙把凳子拿开,自己趴在了地上。
“小姐,凳子硬,别硌着你的脚,还是踩在小人身上吧,软和。”
闻言,顾惜音脸上生出的怒容顿时消散,在丫鬟小青小白的搀扶下,踩着於江的后背上了马车。
顾惜若坐好之后,於江才从地上爬起来。
小白欲言又止的看了於江一眼,目光有些复杂。
倒是车夫看於江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和不屑,觉得他做人已经将底线都丢开了。
“呸,臭不要脸的,可真是会做好人。”
顾惜若一行人离开之后,站在门口的两个守门的小厮,忍不住对着於江的背影啐了一口。
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厌恶。
“我说你跟这种不要脸的人叫什么劲儿啊,他表现再好也不过是小姐身边的一条狗而已。”
另一个小厮劝慰了一句。
嘴角满是讥诮。
……
京城自古都是个很繁华的地方,於江来到京城之后,更是被这里的繁华迷乱了眼睛,他发誓他一定要在这里立足,出人头地。
哪怕现在跟在顾惜若身边做一条狗,他也愿意。
那些踩他的人,骂他的人,看不起他的人,他都会通通的把他们踩在脚下。
“於江!”
就在於江因为那个车夫的眼神而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时,突然一个带着一丝尖锐而又熟悉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脑子里。
於江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却并没有看见熟人,不由得蹙眉。
这时,一个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以至于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毫无预兆的扑进了他的怀中。
“於江,真的是你,俺终于找到你了。”
“於江,你个天杀的啊,俺找你找得好苦啊……”
“……”
於江脑袋有些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那股子充满鱼腥气的臭味给熏晕了。
那种味道,让他恶心得想吐。
今日他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衫,撇开那张脸不看,倒也是风度翩翩的,而且这身衣服是前两天顾惜若让人赏赐给他的,他珍惜得很。
此时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抱着,衣服必定也是脏了。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一脚就将那个女人踹了出去。
“谁啊你是?”
“臭婆娘,感激离我远点,臭死了!”於江一边用手当扇子,扇着臭气,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衣服,顺便还低头嗅了嗅,觉得自己浑身都臭了,一脸受不了的样子。
方氏在这京城里游荡了好几天了,又累又饿,她一直在打听於江的下落。
可京城这么大,於江又不是个有名的人,谁知道他在哪里啊。
她根本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这几天她一直像是乞丐一样,问人家要着吃,跟小孩子抢着吃,去饭店里找剩下的吃,晚上睡大街上,睡破庙里。
仅仅几天的时间,她将曾经没有过过的日子全部都过了一遍。
那种感觉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她后悔了,不该那么冲动的来京城,不该在不知道於江住址的情况下就贸然来找她。
可她现在进退无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方氏很绝望。
却没想到正走在大街上,会意外的遇到於江,只见他锦衣华服,看起来好不光鲜靓丽。
方氏在看到於江的那一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终于找到他了。
他过得那么好,以后,她也能跟着他过好日子了。
方氏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
却不料,只是瞬间,於江就踢开了她。
方氏目光有些呆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十分的陌生。
“於江,是俺啊,俺是你媳妇儿啊。你不认得俺了吗?”方氏连忙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带着刻薄的面容。
这段时间她吃不好,睡不好,脸色蜡黄,但又泛着苍白,因为於江刚刚那一脚正好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刚开始她没有感觉到,此时,却觉得肚子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