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出息的东西，坐在打牢里有什么好的？”
田氏瘪了瘪嘴巴。
她现在感觉糟糕透了，不过楚中杰有一点倒是没有说错，他们现在能有人管吃管住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不用流浪街头。
“呵呵，您要是嫌弃这里不好，你就出去啊，能出的去么？”撕破了脸，楚中杰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田氏被楚中杰的话直接给噎住了。
她要是有办法出去，会在这里絮絮叨叨的？
楚老汉拿出烟勺，捏了一撮烟叶塞进烟斗里，正准备抽了两口，才发现没有火，不由得有些烦躁地把烟斗扔在了一边。
“吵吵啥？吵吵啥？就不能安静地待会儿？”
“呵呵，俺爹勒，你是旧地重游，上次住出感情来了？这回倒是不着急了。”楚中杰嘲讽道。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爹娘，一个个的都是憨货，又怂又蠢呢？
如果能像於江的爹娘那样，他也能混个秀才当当吧。
一想到於江去了京城，过着让他羡慕的日子，楚中杰心中就难受，怨气也蹭蹭地往楚老汉和田氏身上飙。
“老大啊，你眼中可是越来越没有我这个爹了。”楚老汉叹息一声，心中憋得难受。
他一辈子都爱面子，如今一个月不到来了大牢两回了，就算日后出去了，他也没脸再见人了。
“哎……作孽哟！”
“哟呵，看来你们在这里住得不错嘛！”
程子枫刚一进来，就听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不由得满是兴味地打趣到。
“大人，大人，我们知错了，请大人放我们出去吧。”
田氏一见程子枫，立马哀求起来。
楚中杰和楚老汉的态度淡淡地，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张氏缩在另一个角落里，没有吭声。
对于她来说，在这里比出去了好。
至少有官差在，楚中杰不敢打她。
就是比起之前，饭食上差了点，毕竟之前，田氏可是天天给她做鸡鸭鱼肉的，在这里一日三餐虽然有人按时送过来，可到底味道浅淡了些。
见他们这种反应，程子枫的眉头挑了挑，看来真是让顾惜音给说对了，他们在这里管吃管喝的，住得有点不想走了。
那可不行！
如果让他们来这里享受了，那岂不是就失去了把他们抓进来的意义了？
“大人，求求你放我们出去吧。”
田氏还在哀求。
楚中杰见程子枫一直没说话，心里有些慌，连忙扑过去，一把就将田氏拉了过来，“娘勒，要走你走，我们可不走。”
程子枫闻言，有些啼笑皆非，他收敛了情绪，说道：“本官今天来是担心你们在这里住着无聊，特意带了一个老朋友过来，跟你们唠唠嗑。”
说完，他拍了拍手，立马就有衙役拖着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走了过来。
噗通！
那个女人被扔在了地上。
她挣扎了好久，才缓缓地爬起来，抬头看向程子枫，“程大人，老妇人知道错了，求求您放了我吧……”
那女人还不曾说话，就先痛哭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把牢房里面所有的刑具都体验了一遍，那种滋味，真的比杀了她还难受。
“呵呵，秦氏，本官不是问你罪的，只是想让你见见故人而已。”
用顾惜音的话说，这个秦氏如今就是他们县衙的超级贵宾，自然需要好好招待才行。
太轻易放过她，实在太便宜她了。
“故……故人？”秦氏满脸震惊。
自从她被关进来之后，就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此时听到有故人来，她显得无比的激动。
下意识地就抬起头看向了程子枫的身后，相比较于她身上的狼狈而言，田氏他们看上去要比她整洁舒适得多。
“是你们？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姓田的，你竟然也有今天！”
秦氏见到田氏先是一愣，然后就疯狂地大笑起来。
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死对头跟自己落得一样的境地更大块人心的事情。
田氏愣愣的，从见到秦氏开始，目光就没有移开过，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听到秦氏的消息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在打牢里。
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挺惨。
秦氏的狂笑声将田氏拉回了现实，她看向秦氏，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冤家路窄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
“怎么样，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哈哈哈……呸，活该！”
“哼，你又能比老娘好多少？你男人，儿子，儿媳妇可都在这里，你以为你们还能出的去么？”面对田氏，秦氏内心之中的优越感莫名其妙的就回来了，“老娘跟你可不一样，俺儿子於江去了京城，要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等他当了大官，知道老娘在这里受了委屈，一定会扫平这里的一切。”
“如果你们现在愿意求我的话，等俺於江回来，俺或许还能让他顺带着救救你们。”
秦氏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程子枫的存在，在田氏面前耀武扬威。
程子枫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满头黑线，这种女人可真是……
“哦？”程子枫淡淡地应了一声，“是么？本官怎么不知道你儿子本事这么大？”
“哼，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劝你最好快点放了老娘，兴许我儿子还能饶你一命。”大概是因为於江给了秦氏勇气，再次听到程子枫说话的时候，她好不恐惧地威胁道。
程子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本官倒是要看看，你那个秀才舔狗儿子，凭着一个女人，如何能动我这个朝廷命官，丞相府的公子。”
舔狗这个词是顾惜音说的，他觉得十分地贴切，就拿来用了。
至于亮出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过是想从秦氏的内心之中击溃她。
“丞相府的公子？”秦氏一愣，她倒是不知道程子枫还有这层关系。不过想着於江已经被推荐到了顾丞相身边，她的底气又慢慢的足了起来，“丞相府公子又怎么样？难不成你动了俺，你爹还能保得住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