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将这个贱民给本小姐抓起来乱棍打死！”
顾惜若一直维持的淑女形象在这一刻崩塌，她引以为傲的脸蛋此时竟然被人当众打了，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不断传来的尖叫和咆哮声，很快就惊动了水雪娇从丞相府带过来的一群家丁，他们连忙冲进了屋里，“夫人，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把这个该死的男人给我抓起来，打死他！”
顾惜若捂住两边的脸蛋，瞪着楚玉珩对家丁颐气指使。
家丁们下意识地看了水雪娇一眼，见她没有反驳，就立刻冲上去，准备擒住楚玉珩。
然而，不过眨眼地功夫，那群家丁们便摔在了地上，哼哼唧唧，却爬不起来。
“啧啧，顾夫人你们家的家丁看起来好像不中用啊，这么多人，连个庄稼汉子都对付不了，可真是让人吃惊呢。”
程子枫悠闲地坐在一旁，丝毫不担心事儿大。
顾惜音嘴角抽了抽，不过也没说什么，现在她保持看热闹的心情就好，这种事，不用她出面，楚玉珩就能解决好。
水雪娇的目光闪了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惜若就已经咆哮起来，“你们这群废物，本小姐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一个男人都对付不了，赶紧给我起来。”
说着，顾惜若也顾不得有没有别人在场，就跑过去踢那些倒在地上打滚的家丁。
无疑，程子枫的话彻底的刺激到了她。
比刚刚楚玉珩的巴掌打在脸上，还让她难堪。
今天来是找顾惜音麻烦的，却没想到，自己却弄得处处难堪。
“小姐，奴才们实在打不过他啊。”
其中一个家丁无比痛苦地说道。
“废物，回家本小姐就让人发卖了你们。”顾惜若气得只跺脚。
“传闻顾家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诗书礼仪可都是顶好的，可为何本公子没见着名媛，倒是看见了一个泼妇？”
程子枫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讽刺道。
顾惜若正要发飙，水雪娇见势不对，连忙阻止了她。
“够了惜若，别闹了。”
“娘啊，女儿受了这么多委屈，你可得帮我出气才是，这些个该死的贱民，他们竟然敢踩在女儿的头上，女儿实在气不过嘛。”
顾惜若见水雪娇生气，连忙凑过去撒娇。
顾惜音浑身一哆嗦，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其实，不仅仅是她，就连楚玉珩和程子枫也觉得十分难受。
“喂喂喂，我说，你要恶心人也回家恶心去，本公子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程公子，我夫君与程大人同朝为官，虽算不上是世家交好，但也不曾交恶，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与我们顾家交恶吗？”
程子枫耸了耸肩膀。
“无所谓啦，反正本公子对于顾明城那种虚伪的小人没有好感，当然，对于顾夫人也同样如此哦。”
“你……”
“顾夫人何必生气呢？有些事藏着掖着，也不过是捏着鼻子哄眼睛而已，真当谁都不知道一样。”程子枫嗤笑，然后指着顾惜若说道：“还有你，真当自己是顾家的嫡出大小姐呢？如果不是真正的大小姐病故，你不过就是个庶女而已。”
“山鸡就是山鸡，别以为飞上了枝头，就能变成凤凰。”
程子枫对顾惜若说话，没有客气半分。
水雪娇和顾惜若的脸色一变再变，这些事情京城里的人知道，但是很少有人提及，一方面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很多人都碍于顾明城的权势，不好议论这件事。
然而今天，这件事被人当着她们的面说出来，实在让她们觉得难看，“够了，程子枫，不管怎么说本夫人都算是你的长辈，如此当着我的面诋毁我，难不成你程家真的觉得我顾家的人好欺负？”
“呵呵，顾夫人别程家顾家的，本公子所说的话，仅仅代表本公子自己的意思而已，当然如果你要这样想，本公子也管不着，但是有一点。”程子枫指了指顾惜音和楚玉珩，“这两个人是我丞相府护着的人，我劝你们动他们之前，先考虑清楚后果再说。”
程子枫虽然不知道顾惜音跟水雪娇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恩怨，但是楚玉珩和顾惜音都是他要维护的人，他自然不允许有人伤害他们。
更何况，在离开京城之前，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交代过他要好好保护顾惜音。
“你……哼，看来程家是做好与我顾家决裂的准备了，那我们就走着瞧。”
水雪娇起身，一挥衣袖，夺门而出。
顾惜若双手捂着脸，眼中全是委屈，可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愤愤不平地追了出去。
那些躺在地上的家丁还在不断地哼哼着，楚玉珩扫了他们一眼，“还不滚，等着被我扔出去？”
闻言，家丁们纷纷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哈哈哈……这么怂，果然跟他们的主子一样。”程子枫拍着胸膛大笑。
顾惜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么对顾家的人敌意这么浓烈？”
“哼，我只不过看不惯顾明城那副伪君子模样而已。”程子枫冷哼。
顾惜音也没再多问，倒是意有所指地说道：“今日谢谢你了，不过你没必要因为我跟顾家闹翻，毕竟顾明城与你爹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僵了，也不好。”
“嘁，这有什么好怕的。”程子枫不以为意。“你跟楚大哥都是我程子枫敬佩和尊重的人，任何人欺负你们，就是在欺负我，别人都欺负上门了，难不成我还能放过他们？”
顾惜音和楚玉珩对视一眼，无奈地失笑。
不过能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很幸运的吧。
“再说了，以那水雪娇不要脸的个性，只怕就算来找你，也不敢跟顾明城说吧，这次也算是吃了暗亏。”程子枫自幼在京城长大，对京城之中各种人都了解得十分清楚。
这一点，顾惜音也赞同，不过，她未必不会换种说法，跟顾明城诉说自己的委屈。
但顾惜音也并不惧怕，因为即便没有郡主这个身份，她依旧还跟上官诺保持着合作的关系，有利益存在，上官诺就会保护她的安全。
至少，像是水雪娇这种角色是动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