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
“一个女人家，算什么朝廷命官？”
围观的人心中一惊，同时又对程子枫的话充满了怀疑，大齐可没有女人当官的先例，因此他们并不相信。
程子枫原本有很多办法替顾惜音证明清白，可为了起到震慑的效果，他选择了一个最直接，可恰巧又是顾惜音最不愿意暴露的一种方式。
对顾惜音而言，今日之后，她便不是什么接待女官了，自然也不需要仰仗着这个身份去耀武扬威。
更何况接待女官名字叫顾惜，而不是顾惜音，若是仔细追究起来，对她也并没有好处。
更何况不管是方氏，还是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不需要像他们证明什么。
因此程子枫的话一说出来，顾惜音就连忙阻止了。
“大家散了吧，有些热闹能看，有的热闹却是很容易惹上麻烦的，我与这位妇人的确是旧相识，但因为我们之间有些私人矛盾，因此她才会如此诬蔑于我，本人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她说什么。”
说完，顾惜音就钻进了马车里面，准备离开。
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人而影响了她回家的心情。
顾惜音这样想，可并不代表方氏这样想，在她看来，顾惜音的行为就是害怕，是逃避。
越是这样的表现，越是说明她猜对了，顾惜音这个女人就是行为不检点，她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羞辱她一番才是。
“既然没有那么回事，你又干嘛如此着急离开？”
“我看你是心虚了吧？”
顾惜音深吸一口气，对方氏很无奈，天子脚下，这个女人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可真是猪脑子。
“方氏，我没必要给你解释什么，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看了一眼爬上马车的程子枫，对车夫说了一句：“走吧！”
方氏不甘心，在马儿出发之前，张开双臂快一步挡在了马车前面，“顾惜音，你要么赔钱，要么就从俺身上踩过去，一尸两命，到时候看你如何交代。”
她一个人来到京城，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身无分文，於江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熟人，能让她趁机讹一笔钱，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要有了钱，就算一时之间找不到於江，她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顾惜音这个贱人，他们家的日子在清水镇又怎么会如此难过，她又怎么会离家出走？
这一切都是顾惜音欠她的。
“见过不要脸的，但我却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顾惜音掀开马车的帘子摇头说道。“分明是你惊吓到了我的马儿，我没让你赔钱已经很仁慈了，你竟然还贼喊捉贼，想要讹诈我？”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程子枫，让你的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顾惜音的确是有些怒了。
怀孕了了不起啊？她也是孕妇好吧，简直了……
“等着，小爷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程子枫邪魅一笑，做了一个手势，甚至没有半句言语，暗处便跳出来两个人，将方氏架起来丢到了一边。
不论是方氏，还是周围的看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了。
他们回神的时候，顾惜音的马车已经缓缓地往前面走了。
方氏尖叫着，大喊大闹，“顾惜音你个贱人。”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你压根就不配当人。”
“你口口声声地喊着爱那两个小野种，可他们被人卖到青楼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就是个自私的女人，只顾着自己享乐，你有香车宝马坐着，可你那两个小贱种在清水镇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压根就不在乎吧。“
方氏被那两名黑衣人给吓唬住了，不敢乱动，因为他们就站在她面前，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再说点什么。
以顾惜音对那两个小贱种的在乎，应该会疯魔吧。
马车听没有走多远，方氏的声音不小，顾惜音一字一句地全部都听见了。
最开始的那些话，她还不在意，可当她听到小俊和南儿被人卖到青楼的时候，脸色瞬间惨白。
心脏也似乎被人狠狠地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
她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停车！”
“惜音！”程子枫有些担忧顾惜音的状态。
顾惜音一把抓住程子枫的衣服，“我说停车。”
车夫立马把马车停下来，还没有稳住，顾惜音就已经急切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落地的瞬间一个踉跄，她的脚也被扭到了，可她浑然不在意。
她的脑海中只有方氏说的那些话。
青楼。
小俊和南儿怎么会被人卖到青楼？
楚玉珩不是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她们的么？
怎么会这样？
顾惜音踉踉跄跄地冲到方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满脸的怒火，“你刚刚说什么？”
顾惜音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她宁愿是方氏在故意激怒她。
“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方氏冷笑一声，顾惜音的眼神看起来很可怕，可话既然说出来了，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你再说一遍？”
“哼，你就算是让我再说一百遍，事实还是这样，你那个野种儿子和赔钱货不见了，楚玉珩找到他们的时候，在青楼里，啧啧……那画面你自己去想吧。”
为了刺激顾惜音，方氏特意描述了几个压根没有的画面。
顾惜音在任何事情上都有理智，唯独关系到两个孩子，她要崩溃了。
方氏说得没错，青楼那种地方，只要进去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南儿和小俊有没有被打？
他们有没有被人欺负？
顾惜音思绪混乱不已，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变态，恋童癖的样子，她的南儿和小俊会不会被这些坏人欺负？
“惜音，惜音，你冷静点。”
程子枫连忙冲过去抓住了顾惜音摇摇欲坠的身体，“有楚玉珩在，小俊和南儿不会有事的。”
“我要回清水镇，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