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愤怒的朱温
李宗晨2019-07-27 10:177,380

  “府衙?府衙就代表朝廷吗?却不知京城的官员们,知不知道你们如今的恶行!”朱温冷哼,手上用力,官兵头子顿时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疼的嗷嗷叫。

  “你……你们敢这样对官兵,你们完了。”疼的五官都变形了,还口出狂言,不免让朱温心中的怒火更加盛。

  他目光一冷,扫视已经被砸的不成模样的粥棚,还有受惊的百姓们,眼角顿时泛红,呼出的气息也沉重了不少,他咬牙道:“你可知这些东西都是百姓的救命粥。”

  “那又如何?”官兵头子嘴硬道,“谁叫他们生在这世道,朝廷都不管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话刚说完,伴随着他手臂上骨头一声巨响,他顿时脸色惨白,失声惨叫,叫声尖锐而又凄厉。

  朱温还不解气,再一次重重一压,直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并一脚将跪在地上惨叫的官兵头子踹开。同时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既然人命在你们眼中如此廉价,我想你们的命应该也是如此……廉价。”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字字沉重,且含着瘆人的寒气。

  说完后,朱温转身,看向地上的惠惠,弯腰将她直接抱了起来。惠惠吓了一跳,双手顺势缠在他脖子上。

  朱温愣了下,没说什么,而是将她抱到凌乱的粥棚旁,一脚将一块木板从地上翻起,然后轻轻把人放在木板上。

  “你没事吧?”

  惠惠拍拍手心的小石子,摇摇头。

  “你们给老子等着。”同时,那边已经惨叫过了的官兵头子从地上爬起,带着被打趴在地的一群官兵落荒而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指着他们放下狠话。

  但他那只随风飞舞的胳膊怕是没用了。

  “哎,这可怎么办啊。”

  “就是,都是我们不好……”

  官兵头子放下的狠话令百姓们人心惶惶,各自在那里自责着,甚至有几个男人从百姓中走了出来,来到惠惠面前,鞠了个躬,愧疚道:“对不起姑娘,”说着,又看了眼周老板:“还有周老板,你们本来是为了我们,我们却给你们添了麻烦了,还让你们摊上这事。”

  周老板笑笑:“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行的正坐得端,不怕。”

  惠惠也安抚了他们两句:“对,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只是今天的施粥可能不能进行了。”

  “没事,基本上都吃上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其中一个男人回到,也看了眼快要落下山头的斜阳。

  惠惠嗯了声,拍拍衣裙,起身。朱温在旁边扶着,生怕她伤到了哪里。

  惠惠拂去他的手,笑着摇头:“我真的没事,别担心。”

  朱温虽没说什么,但也没真的放下心来。

  之后,周老板命人将现场上的烂摊子收拾了番,带着惠惠等人回到山上山庄中。

  晚上,饭间,气氛意外的沉重。

  “好了,都别想了,快吃吧,不然就冷了。”周老板用筷子指了指一桌子好菜,说道。

  惠惠有气无力的晃了晃脑袋,最后直接趴在桌上。

  “真是好气啊,这些当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周老板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道原本就是这样的,只是我当初离开商会时,李兄还是个稳妥的人,不知为何如今变成这幅样子,我已命人递上书信,问他缘由了。”

  当初周斌离开商会时,一手安排了商会的副会长李唐年年做会长,原本以为那是个稳妥之人,未料到如今变成这幅样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老板话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小童的声音:“老爷,我回来了。”

  几人都将目光放在门口。只见一身风尘仆仆的小童从门外小跑进来,还喘着粗气,因为奔跑的缘故,额前发丝都被吹的凌乱。

  “小童,你打听到什么了。”惠惠赶紧起身,将小童接到自己的位置上,让他坐下,并给他倒了杯热水递上去。

  小童一边说谢谢,一边将热水一饮而尽。喝完后喘了两口气,这才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开口:“我去了李老板家,那李老板却不见我,反而让家丁把我哄了出来,我只好在路上打听,只听说,那李老板和县太爷家是儿女亲家,根本就是蛇鼠一窝,都是一肚子坏水。今日砸粥棚的事,正是李老板派人去通风报信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又渴了,在桌上摸到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这才继续道:“而且从我们走后,府衙还派人将那些百姓都轰出城了。”

  “什么?”朱温大怒,一拳重重砸在桌上,吓了小童一跳。

  惠惠也是一脸青黑,攥紧手心,咬牙切齿道:“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

  “你可有估计有多少人被撵出安县?”周老板相对要沉稳许多,问了下去。

  小童掰着手指,估算了下,回道:“大概有百余人。”

  “百余人……”陆白轻声嘀咕。

  “嗯,还有很多在城中不知生死。”

  “可恶。”朱温忍无可忍,攥紧铁拳,咻的一声站起,双目冰冷,如深冬里化不开的寒冰。

  周老板起身摆摆手,安抚了他两句:“你也不要太急,我们暂且先将出城的人安置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吧。”

  “麻烦了。”朱温深深低头,道了谢。

  “哎,这话就客气了,说来这事我也有责任,若非所托非人,怎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朱温心中顿时怒火丛生,拳头捏的更紧。

  惠惠沉默许久,突然开始夹菜,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们都吃啊,愣着干什么?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能想法子对付他们!”

  朱温和陆白听此,也都觉得有道理,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饭后,周老板带人去安置灾民,几人只能在山庄里等着。

  下人将碗筷收了下去,随后给几人奉上热茶,但大厅中实在安静的令人窒息。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要不然我先把福使的身份亮出来?”

  安静的大厅中,突然响起惠惠的声音。

  朱温与陆白抬头看她,她的目光也在两人身上。

  “利益熏心的人,一个福使镇不住他们的。”陆白摇头,对此不赞同。

  惠惠有些急了,从凳子上站起,走到朱温面前,俯视着他。

  一片阴影压下来,朱温因而抬头:“干嘛?”

  “你身为大奉皇帝,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啊?”

  朱温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后,在惠惠快要炸起时,开了口:“我有上中下三策。下策,回宫下旨降罪官员,要他们马上协同开仓放粮。中策,以信物表明身份,逼他们放粮,至于上策……好是好,但有的危险。”

  “上策上策,我选上策。”惠惠眼前一亮,但见朱温这婆婆妈妈的态度,颇有些不耐。

  朱温点头:“陆白,帮我准备笔墨纸砚。”

  “你要干什么?”惠惠一脸茫然。

  朱温没说话,而是等着陆白将笔墨纸砚端上来。他侧身执起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良久后,落笔,且把纸张折成端端正正的小方形,并且交给陆白:“你今夜速速赶回京城,将这个交给巡抚陈大人。”

  陆白接住,单膝跪地:“是。”

  话落,陆白转身大步而去,身子走到门口时,便消失在了原地。

  惠惠望着身轻如燕,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陆白,小脸上还挂着大大的问号。

  朱温把笔墨纸砚收好,同时开口说:“明天我们需要再施粥一次。”

  “嗯?为什么?今天我们的粥棚都被砸了,你也不愿表明身份。我们明天施粥的话,肯定还是会被砸的。”

  “无碍。”朱温回头,口吻轻快的回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这话时,他那万年不扬的嘴角似乎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眼睛也在发亮,那表情,竟让她看呆了。

  “怎么了?”朱温看着惠惠的表情。

  “没事。”惠惠晃晃脑袋,思索番,又说:“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是大奉皇帝,所以我信你。”

  朱温却并没因为这话高兴,反而脸色突然难看,目光也冷了下来。

  惠惠缩缩脖子,心想自己可是哪句话说错了。

  朱温走过她身边,又停住脚步,且往回退了两步,一只手臂从惠惠前方揽了过去,扣住她另一边的肩头:“我希望你信的不是大奉皇帝,而是我。”

  说完,人已经大步而去。

  惠惠愣在原地,反复品味那句话何意。

  当夜,周老板回来时,已经是接近丑时三刻,惠惠和朱温都已睡下,所有人都在养精蓄锐,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准备。

  “昨夜,我让灾民连夜自己搭了棚子,暂且住在山下,一日三餐都会有人为他们送过去,他们只需生火做饭即可。”第二日早饭时,周老板慢条斯理地说道。

  “老周你做事,我放心。”惠惠点点头。

  “周老板,事到如今,我想向你打听一些关于现任会长李唐年年的事,据说他如今和县太爷是儿女亲家,但你当初既然会把镇南商会会长的位置给他,此人之前应不是这种贪得无厌之人吧。”朱温问道。

  周老板叹了口气:“确实如此。李兄为人虽不是热心肠,但也是循规蹈矩的,只是听说他那女儿生的样貌平平,县太爷的儿子却是玉树临风,当初二人结成儿女亲家时,我便该觉得不对劲的,如今悔不当初,却也晚了。”

  朱温笑道:“如此说来,这二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了。”

  “应该不是。那县令,据说是家中有亲戚在京城当官,所以才这样嚣张跋扈,之前李兄也是很看不起他的。”周老板叹息道,而后他才注意到陆白似乎不在。

  “那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呢?”

  惠惠与朱温对视一番,惠惠笑了笑,回道:“昨天晚上,陆白收到家里来的急信,便连夜赶回去了。”

  “喔,原来如此。”周老板看着惠惠若有所思,却没再继续追问。

  朱温看了眼惠惠,又看向周老板,手中的筷子也缓缓放在了桌上:“今天下午,我们准备再去安县施粥,周老板可否借我们一些人手,搭建粥棚。”

  “你们还敢去?”周老板惊讶道。

  “只是引蛇出洞而已。”朱温笑了笑,“我在京中也认识几个熟人,只是要想抓住二人的把柄,还需得多让他们活动活动。”

  周老板一时不语,只是抬头看着朱温,许久他才收回目光,低头笑了,缓缓道:“朕希望你也是来自京城的大官,这样才让人觉得大奉还是有救的。”

  朱温笑道:“终有一日,大奉会是盛世清明的。”

  “但愿如此。”周老板笑了笑。

  饭后,朱温和惠惠带人重新搭起了粥棚,还是搭在城门外的老地方,之后他们又故意派人进城,将施粥的事情透露进去。不一会儿,城门口便堆积了灾民,前来取粥。

  没过多久,府衙的官兵就闻讯赶来。这次的领头人换了一个,人还没到,便凶神恶煞的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刁民,昨日伤了我的同僚,县太爷尚没心情与你们追究,没想到你们这样胆大,还敢再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朝律法可从没有不让施粥这一条,我们既然没犯王法,为何不可在此施粥。”

  今日朱温与先前不同,他身穿一身黑衣,五官上的稚嫩都因为那一身黑而被冷峻的气息掩盖,一双眸子十分冰冷,且浑身散发着贵气与威严,一时间将前来的官兵震慑住了。

  “你,你是何人?”

  “施粥之人。”朱温淡淡道,眼中没有一丝畏惧。

  今日朱温有备而来,把周老板山庄里的青壮年统统叫了过来,站在他身后,如此一来,这些官兵也不敢轻易动手。那领头的人见此,低声吩咐手下:“去李府,叫李唐年年把他家的私兵也都叫来。”

  而后官兵头子冷哼一声,走到朱温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敢跟官府作对?想谋反不成?”

  “不过一个小小的县太爷,就敢在这里一手遮天!谋反?我看要谋反的是你们!”朱温挑眉,冷声道。

  那官兵头子哈哈大笑起来:“好一张厉害的嘴,可惜到底是谁谋反,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惠惠气呼呼地说。

  “皇帝说了才算,不如你们几个去京城告御状去吧!”一时之间,所有的官兵都跟着笑了起来。

  “那如果皇帝就在这里呢?”朱温毫不在意,笑盈盈问道。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人听见。

  几乎所有人都因这话而敛声屏息,一脸惊愕,就连惠惠也忍不住转头,目瞪口呆的盯着朱温。

  这家伙难道脑子秀逗了吗?要是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不对,他说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是故意的。

  惠惠抓着朱温的袖子,吓得压低了声音:“朱温,你要干嘛?”

  然而她却高估了官兵的智商。

  只见官兵头子只是微愣了一下,随后抱剑仰头哈哈大笑:“这小子疯了吧。”

  身后一群官兵也跟着他的动作大声嘲笑,且附和道:“敢假冒当今圣上,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笑完后,官兵头子神色一凛,拔出长剑压在朱温脖子上:“小子,你完了。”

  惠惠寒毛都竖起来了,将朱温的衣袖抓的更紧,企图说什么。

  朱温拉住她的小手,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安慰她:“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但惠惠还是没放下提心吊胆的心脏,反而更加害怕。

  天啊,这小皇帝的脑子坏了。

  她内心疯狂吐槽。

  正是僵持的时候,李府的人马也到了,如此官家占了上风,那官兵头子面上露出喜色,笑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冒充皇上的贼人给我抓起来,还有这些粥铺全砸了。”

  那些官兵得命,齐刷刷的冲上去,跟周老板的打手打了起来。

  这一次,朱温却破天荒的没有出手,任由这些府兵把他抓走,带到县衙去了。

  “不许走!”惠惠大声叫道,焦急地看着朱温,“你昨天不是说这是上策吗?怎么突然间你就被抓了?你这样过去我可不放心,你到底要做什么?”

  朱温笑了笑:“惠惠,你绝顶聪明,怎么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他压低了声音说,“现如今我们一没证据,二没把柄,如何能把这些人拉下来?这一招虽然有点险,但胜在好用,你不用管我,将计就计便好。”

  惠惠气得大吼:“这是什么上策!明明是下下策!”

  到这一步,惠惠终于明白了。

  朱温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县太爷和李唐年年的把柄,便故意来了这么一招,前脚要陆白去搬救兵,后脚故意暴露身份被抓走。如此一来,这县太爷对皇上不敬,可不就任他拿捏了吗?只是这不但有损朱温的威严,更重要的是安全实在无法保证。

  “我和他一起的,要抓就把我也抓了!”惠惠挡在朱温面前,气呼呼地大喊。

  “小娘们儿磨磨唧唧的,也是烦人,那就一块儿绑了!”那官兵头子大喊道。

  朱温笑了起来,他很想告诉惠惠,这样的感觉真好。

  路上,几人毫不留情,对着被绑住的两人又是推又是踹,朱温为了护着惠惠挡在她前面,硬生生受了好几下。

  “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惠惠气得怒道。

  “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连累我,本不用的。”朱温倒抽着气,说道,“这个陆白,怎么还不过来?”

  “你还好意思抱怨陆白!你……”惠惠话音未落,却见朱温的脸色一变,她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府衙的大门已经到了。

  很快,两人便被押进了府衙,只见公堂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一边打哈欠,一边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官服这人正是安县的县太爷。他右手下方坐着师爷,可师爷后面却还坐着一个锦衣男子,看年纪与他相仿,只是瘦的干干瘪瘪的,正是商会会长李唐年年。

  “说吧,又是什么事,非要我升堂?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可要治你们嘴了。”

  有官兵拱手回答:“回老爷,这两个人私自在城门口派粥,那个男的竟还自称自己是皇帝”

  县太爷顿时清醒,瞪大眼睛,目光停留在朱温身上。虽能感觉对方的气质不凡,但认真一见,不过是长得好看的小少年罢了。

  县太爷想起前几日京中传来的消息,心中泛着嘀咕,难道真是皇上微服私访了?然而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若真是皇帝,怎么会没有侍卫保护?

  “年纪轻轻,口气倒是挺大,你说自己是皇帝可有证据吗?”县太爷问道。

  朱温却笑着摇摇头:“没有证据。”

  县太爷哈哈大笑起来,如此他彻底打消了念头,他还就不信了,这世上有哪个皇帝会什么防备都没有,就敢当众说出自己的身份。

  “压下去,杀了吧。谋逆是大罪,不用拖太久。”县太爷挥挥手说道。

  此话一出,惠惠和朱温一起变了脸色。

  惠惠大喊:“他本来就是皇上,需要什么证明?”

  朱温脸色苍白,大怒道:“没有朝廷的批准,你有什么权利叛人死刑?”

  县太爷大笑起来,眼里凶狠至极:“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且慢!”惠惠大喊,她紧张的要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把朱温置于险地,“我们有证据,我们……”

  “你们能有什么证据?而我这个芝麻大小的小官儿又能看出什么证据?”那县太爷奸诈地说道,眼里已是杀气毕露,“皇上好端端的在京城里呆着呢?怎么会跑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里来?小丫头,你可千万想好了再说话,否则只怕连个全尸都难有了。”

  朱温心里却咯噔一下,他看出来这个县太爷并非是全然不相信他真的是皇帝,只怕是有高人在他背后出谋划策,正是想趁他落单的时候想法子杀了自己。

  难道说行踪已经暴露?

  朱温暗暗后悔,这一次自己还是拖大了,如果真的就这样,被一个小小县令捏死,那他只怕会成为从古至今最丢脸的皇帝,何况还有惠惠……

  “你可千万想好了。若你今日杀我,事后总会有人背锅,等着你的可不是荣华富贵,而是阴曹地府。”朱温冷声道。

  惠惠原本着急,听了朱温的话也终于回过神来,怒道:“好啊你这狗官,你是装的!”

  县太爷面色一变,似乎恼羞成怒,然而因为朱温这句话,他还真的犹豫了片刻。

  “陈大人,万不要忘记在下之前和你说过的话。”李唐年年突然开口,他神色平静地看了朱温一眼,“那位大人说了这个女人先留下,男的杀了便是,只要他死了,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就是你我说的算了吗?”

  那县太爷听此,安下心来,点点头。

  “还是李兄看的透彻,来人,把这个男的给我拉出去砍了!”

  惠惠见此,小脸煞白,赶紧跑到朱温身边,一脚将踢他的人踹开:“滚,不许你们碰他。”

  朱温诧异,眸子闪过异光,怔怔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她那小身板儿,连武功都不会,却就这样挡在自己身前,什么也不顾了。

  “妈的,这臭娘们……”被踹的那人痛骂一声,脸色难看,且吐了口口水。随后上来抓住惠惠的胳膊,将她强行押住,且抓着她的头发拖到地上,一脚踹在惠惠膝盖。

  惠惠吃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弯身便倒在了地上。

  朱温大骇,企图上去帮惠惠,但却被另一个官兵压住肩膀,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动弹。

  “惠惠!惠惠!”

  惠惠艰难的睁开眼帘,眼中满是朱温大惊失色的脸还有他声声呼唤自己的声音。

  捕快扫了眼两人,冷哼一声,又在惠惠背后狠狠踢了两脚,并骂了两句。而上面的官老爷也并未阻止,反而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惠惠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然朱温已经怒急,双眼通红,目光骇人。

  他疯狂的挣扎,将身边的捕快甩开,同时飞身几脚撂倒那些捕快,随后朝惠惠冲了过来。

  惠惠这方的捕快见局势不妙,赶紧蹲下身子拽起惠惠的头发,道:“住手,你再往前试试?”同时,他也掐住了惠惠的脖子。

继续阅读:第25章:遇伏时他不顾一切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陛下每天都在逼我篡位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