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朱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红豆先生:“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知道。”红豆先生神态自若,怀里的羽扇有意无意的摇动着。
“我若是不肯,你是不是就不会把宗儿还给我了?”朱温眉头紧蹙,眼中闪着怒火。
红豆先生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在他面前缓缓迈开步子,徐徐道:“我徒儿从来就不是你的,”顿了顿,他抬起脑袋,看向一脸铁青的朱温,继续道:“不过,你若是不肯,自然是见不到她的。”
朱温气的牙床打颤,俊脸上满是愤怒,目光宛如刀子般,时刻凌迟着红豆先生。
然而红豆先生依旧镇定自如。
朱温攥紧拳头,呼吸沉重。
他沉思了许久,五官从紧绷逐渐松缓,片刻后,他朗声叫来外面待命的德用,一声命下:“来人,把红豆先生关入地牢。”
“没用的。”红豆先生还是临危不乱,反而露出了些许笑意,那笑意深深刺痛朱温的眼。
“把他带下去!”他烦闷的吼了句。
德用听命,赶紧带人将红豆先生带出大殿。
朱温颓然坐在大殿中,一脸疲惫的神色。
许久,外面传来德用的声音。
“皇上,户薇求见。”
朱温微微一怔,面色疲惫:“让她走吧,朕没心情见她。”
殿外,德用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看着户薇:“户大小姐,您也听到了,非是我等不通传,实在是皇上不肯见啊。”
户薇咬着唇,十分不甘心地看着紧闭的殿门:“好吧,我知道了。”她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金子塞进德用的怀里,“这点小意思公公拿着,希望等皇上心情好一点了,肯见一见我。我知道惠惠姑娘的事让他很难过,但希望皇上保重龙体。”
德用忙推了回去,可户薇盛情难却,他只好先拿着了。
户薇转身离开,刚刚出了大殿,她的贴身丫头已等在外面。
“小姐!”
户薇见小丫头脸上有喜色,不禁笑道:“可是打听到什么了?”
“听说早前红豆先生入宫,不知与陛下说了什么,陛下龙颜大怒,把红豆先生打入了天牢。”
户薇面色一变:“红豆先生那般德高望重,怎么会惹怒陛下?难道说……”
小丫鬟点了点头:“奴婢也觉得,这事定是与惠惠姑娘有关。”
户薇犹豫片刻,才道:“不行,我一定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该用午膳了。”德用小心翼翼地走到朱温身边说道,朱温已枯坐了一上午,却一言未发。
“朕吃不下。”
“可是……”德用刚要劝说一翻,却听朱温道:“去天牢,我要见红豆先生。”
朱温看着地牢中的红豆先生,只见他神态悠闲的坐在草堆上,手中羽扇轻摇,闭着眼睛,竟是安然自得的样子。
朱温目光一冷,挥了挥手。德用心领神会,命人开了门。
朱温大步走了进去,来到红豆先生面前。
一片阴影落在红豆先生身上,红豆先生这才恹恹的睁开眼帘,淡淡的看向朱温:“皇上可是想通了?”
“先前的话,你莫要再说,朕就当作没听见罢了。只要你告诉朕惠惠在哪,朕就放了你,还封你为大奉国师,如何?”
红豆先生轻笑一声,听此,眼里失了兴趣,继而又闭上了眼,懒懒道:“皇上不必用这些名利来贿赂我,我若是在意这些的话,早就坐上了国师的位置。”
“那你想怎样?”朱温怒了,袖中双手紧捏成拳,骨头咯咯作响。
“一个要求,让惠惠登基,我就告诉你她的下落。”
“你!”
朱温怒哼,猛然甩袖,脸色难看至极。
“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朕便饿上你几天,再对你上刑,你可畏惧?”
对于他的威胁,红豆先生连眉都不曾抬一下,反而笑意更浓:“无碍,皇上想怎么做便怎么做罢了。只是若是我死了,那皇上可能到死都见不到惠惠了。”
“你敢威胁朕?”朱温磨牙,一张脸阴云密布。
“不敢。”话虽如此,但他此时懒散的态度,以及方才的话,丝毫没有看出他的“不敢”。
而朱温算是彻底无话可说,正因为他对红豆的了解,所以他明白,红豆说一不二,既然放了狠话,那自己不管做什么,恐怕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就当真见不到惠惠了。
朱温气的怒砸铁门,眸中闪过恨意。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许久后,朱温长叹了口气,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就算朕答应了,但她是前朝公主,放眼整个朝野,也不会有人臣服与她吧。”
“那自然无需皇上关心。”
朱温彻底无话可说,只愤怒的盯了红豆片刻,怒哼一声,甩袖而去。
走时,他却没注意牢房门口一抹黑影闪过。待朱温等人走远后,牢房旁,一抹黑影才缓缓走了出来,赫然是身穿紫色罗裙的户薇。
户薇双手捂住口鼻,眼里惊讶未退,目不转睛的盯着朱温远去的背影,脑子还在嗡嗡作响。
那个张惠惠竟然是前朝公主,难怪她父亲不敢对张惠惠说什么,难怪朱温对张惠惠如此执着。
巨大的打击令她不知所措,正想着该如何是好时,身后突然一股凉意袭来。
户薇大惊,猛然转头,不料,一只手突然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到暗处。户薇一边挣扎,一边呜呜叫个不停,可却无用。
不一会,她便被身后的人拖到一堵浸没在黑夜中的院墙旁,身后之人一把将她抵压在墙面上,脑袋压在她脑门上,沉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户薇惊恐的瞪着一双眼,不住的摇头。
“我可以帮你,”顿了顿,那人再道:“帮你对付张惠惠。”
户薇愣了下,这才缓缓放下恐惧,点了点头。
男人轻笑一声,把压在她嘴边的手松开,但依旧挡在她面前,没有离开。
“你是谁?”户薇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身侍卫装扮,长得也是一副俊朗公子的模样,看着倒不像坏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帮你。”男人笑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户薇却并不是信他,反而还思忖着该如何从他面前逃离。
“张惠惠的真实身份你也知道了,而皇上少时与李宗儿的关系应该也不用我说了吧。”男人直接忽视户薇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而对于朱温与李宗儿的关系这点,那都是总所周知的事,单从李宗儿曾经为了朱温,前朝皇帝那里求情,因而受到冷落这点,都能看出两人感情深厚。
也正因为知道这点,户薇才感觉受到打击,这样的她又如何介入那两人之间?
见户薇不说话,男人笑了笑,继续道:“看你的样子,也是知道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首先,刚才地牢的话你也听见了,依照皇上对那个前朝公主的感觉,想必皇上一定会为她奋不顾身的,即便是皇位。你甘心看着皇上将皇位让给一个女人吗?”
“当然不行。”户薇激动的回道。
男人笑意更深,点点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两个联手,帮皇上保住江山,如何?”
“就我们两个?”户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一脸不信。
男人信心满满的点头:“没错,只要你听我安排,一定能帮皇上保住江山。”
户薇犹豫,脑子一片混乱。
虽不知眼前男人是谁,但这件事只有她知道,而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说了只会引起麻烦。
若是真的可以信任他的话,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思来想去,户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抬头,怯怯的看向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好,我听你的。”
……
闪烁着微弱烛光的地宫中,一盏古色精致的回纹灯盏静静的摆放在中央,透过那灯盏上闪烁的灯火,可见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
少女处于酣睡中。
突然,地宫入口一抹白色身影晃了进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少女身边,静静坐下。他手中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乌黑药汤。
苦涩的味道在房中蔓开,床上的少女因而动了动眉头,缓缓睁开眼帘。
这一觉,她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浑身骨头都酥了,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地狱恶鬼,竟是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
在微弱的光线下,男子俊美的容颜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美如画中之人。
惠惠一时看呆了,忍不住赞叹:“好美。”
声音嘶哑,一开口扯得嗓子疼。惠惠忍不住咳嗽两声。
断无神连忙将半撑着身子的惠惠扶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等她缓过劲之后,才将药碗递了上去:“喝了它。”
惠惠弱弱抬头,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之前竟是神仙姐姐,顿时大喜,也不管手中端的是什么,一边点头一边喝下。
苦涩的味道顿时炸开味蕾,苦得惠惠呲牙咧嘴,表情丰富不已。
断无神颇有些无奈,把碗从她手中拿走,然后给她递了个红红的蜜饯。
惠惠一把塞进口里,这才缓和了些。
“怎么样?”
“恩恩,现在不苦了。”惠惠点头,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断无神忍不住勾起嘴角,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边,他轻轻抚了抚惠惠后背,再问:“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惠惠张了张双臂,虽感觉还有点酸麻、虚弱,但倒没哪疼痛。
她重重点头,笑道:“没事了,我好着呢。”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问:“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是在哪?为什么你在这?”
她记得自己为了不让朱温为难,奋不顾身的跳下护城河,而后七窍都被河水吞没,自己恍惚间都看见阎王了,结果竟然还活着。
断无神沉默了会,这才缓缓解释道:“当日我正巧在护城河附近,看见你跳河,便将救了起来。而这里,正是我不死门地宫。”
“不死门?”
惠惠唏嘘,作为小角色的她自然是知道不死门的大名,那可是江湖中顶尖的门派,走的魔道,也可谓是臭名昭著。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看起来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竟然是那个赫赫有名的不死门门主。
她莫不是还没睡醒?
惠惠晃晃脑袋,两眼一翻,又躺了下去,吓得断无神以为她身体不适,连忙搭在她手腕的脉搏上,查看:“你没事吧?”
惠惠摇摇头,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嘿嘿笑着,又爬了起来,并把手抽了回来,转即抓住断无神的手,笑嘻嘻道:“那你救我的时候,应该看见朱温了吧,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断无神神色一僵,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回来,转身背对着她,那背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到底怎么样了?”惠惠只愣了下,并没察觉断无神的神情变化,还凑到他身边,歪着脑袋问。
断无神闭了下眼睛,调整呼吸,淡淡道:“他没事。”
惠惠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看见自己身上陌生的衣服,登时脸上大囧:“哎,我的衣服谁换的?”
断无神捏着拳放在唇下,轻咳一声,应道:“丫鬟换的。”
“啊,哦。”惠惠一脸庆幸的笑了笑,随后掀开被子,从床上落地。
断无神见此,连忙抓住她,蹙紧眉头,问:“你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久了,但朱温不知道我在这肯定会很担心的,所以我要回去。”惠惠回答。
“不行,你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可回去。”谁料,断无神突然起身,将惠惠压坐在床上,目光微冷的看着她,口吻间多有命令的意思。
惠惠心颤,一时被那冰冷中夹杂着微怒的目光吓了一跳,且不敢动弹。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断无神的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神仙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就让我走吧。朱温那小皇帝本就是沉不住的人,这些天了,他估计都要急死了。”
然而,断无神并未对她哀求且带有撒娇口吻的话所动容,一脸寒霜的拒绝:“不行。”
说罢,拿起旁边的碗,大步朝门口走去,走时还落下一句话:“你且在这养伤,此事择日再说。”
话落,人已经离去,连门口的大门也被关上。
惠惠心急,人前脚一走,她便跑了过去,用力拽了拽门,却始终打不开。
无奈之下,只能放弃,闷闷不乐的回到床边。
心烦意乱的想着该如何是好时,又在闷闷的熏香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周遭的环境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入目的环境好像在地牢中一般,周身是堆满了枯草,远远看去,墙角积了一条浅浅的水洼,腐坏了墙边的枯草,散发着潮湿的味道,还有别的怪味。
惠惠几乎怀疑刚才在做梦,明明有温暖柔和的烛光,还有柔滑的软被和大床,怎么转眼间就躺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了。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站起,来到铁门边,抓了一手的铁锈,铁门上凉意透骨。
“有人吗?来人啊?”她冲着外面喊了两声,却无人回应。
“喂,有人吗?这是哪里啊,救命啊,来人啊……”
还是没回应。
惠惠叹息一声,转身,一屁股坐在地上,随便抓了根草,有一根没一根的撕扯着,嘴里咕哝着:“真是的,这怕不是阴曹地府吧,竟给我开这种玩笑……”
还没嘀咕完,身后便传来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惠惠心里一个激灵,赶紧扔了草,猛地站起,双手抓着铁杆,看向外面过道。
只见一道长长的影子从那边拉了过来,随后,一个身穿黑衣,脸带黑色镶着金丝边面具的男人出现在惠惠视野。
惠惠大喜,连忙摆摆手,叫道:“喂喂,帮帮我,放我出去啊。”
男人走到她面前,面对着她,看不清容貌,却能见那面具下的一双眼,深黑如墨,冰冷刺骨,只一眼,惠惠就停住了呼救,怯怯的把小手收了回来,眼里满是畏惧,且往后退了一步。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来救她的。
果不其然,只听男人开口了:“想让我放你出去?可以,只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凭什么帮你啊,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关着的人是谁?”惠惠立刻接住他的话,回答的义正言辞。
虽说心里害怕,但气势上不能输。
男人目光猝然变冷,宛如利刃般,吓得惠惠一个哆嗦,下意识闭紧了嘴巴。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了你。”
“你要我做什么?”惠惠双手环胸,如猫儿般警惕。
“帮我杀了朱温。”
“你疯了。”惠惠想都没想,便怼了回去,谁料刚说完,就惹怒了男人。
男人突然靠上去,惠惠只见眼中寒光一闪,顿时一把长剑就透过铁门架在了她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令她毛骨悚然。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他一字一句,犹然能听见磨后槽牙的声音。
惠惠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愣愣点头。
“我不防告诉你,你与领国王子回京城的路上,是我派人去刺杀的你们,而你跟朱温北上赈灾的路上也是我派人刺杀的你们。你是大奉的福使,朱温是大奉皇帝,但他很信任你。”
惠惠再一次吞了吞口水,点头,同时也大着胆子打量眼前的人,怎么看都不觉得眼熟。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要你去刺杀朱温。”
惠惠指尖轻颤,小心脏都要吓得蹦出来了,但奈何刀就在脖子边,男人的目光也冰冷如刀,倘若她拒绝,是不是代表着小命就没了?
……
在红豆先生那里吃了闭门羹后,朱温回到寝宫,几乎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也无心早朝,而是浑浑噩噩的坐在紫宸殿的大殿之上喝闷酒,整个大殿都是冲天的酒味。
他未曾梳洗,长发随意披散,衣衫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既颓废又懒散。
门口的德用都急的快哭了,然而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好几日了,朝野百官每日都会去朝堂中静等早朝,可每日都等了个空。
直到今日,朝野百官忍不住在朝堂上议论纷纷,旁边户国维听得耳根子疼,忍不住怒气冲冲的离开大殿,一路朝紫宸殿而去。
小德子远远见他前来,未作阻拦,直接让他闯进紫宸殿。
户国维一进去便被迎面而来的酒气给怔住了,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大殿中颓废的少年,气的脸色铁青。
“皇上!”
户国维大叫一声,大步走上去,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行礼,然朱温并未理会他。
户国维抬起脑袋,浓眉紧蹙,口吻沉重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怎能五日不上朝堂,不问国事?”
“那些事你们自己解决不就好了。”朱温漫不经心回答,同时提了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
户国维气的吹胡子瞪眼,铁拳攥的紧紧的,却还得沉着起道:“皇上,臣惶恐。还请皇上打理朝政,莫要被儿女私情绊住脚,止步不前啊。”
朱温一脸淡漠的望着他,看了一会,依旧不为所动,还摆摆手,叫来德用:“德用,送户大人回去。”
德用抖着两条腿进来,一见户国维气的要吃人的表情,哪敢动,但皇命难为,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惶恐请求:“户大人,您还是走吧。”
户国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打算离开,依旧拱手继续进言:“皇上,请你三思啊。”
“出去!”
朱温彻底怒了,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酒坛子重重砸在瞥桌角,碎裂的声音在大殿上十分刺耳。
户国维抖抖身子,无奈下,被德用扶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户国维便推开旁边的德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重重磕在门口青石板上,朗声吼道:“皇上,请你三思。”
里面的朱温听了,心里更是堵的慌,气的再给自己灌了两口酒。
而门外之人得不到回应,便一直跪着,德用拉都拉不住。
就这样,户国维整整跪了三个时辰,顶着烈日炎炎,跪到大汗淋漓,面色青白都不服输,旁边德用看着已慌的六神无主。
三个时辰后,户国维突然晕倒,吓得德用赶紧叫人将户国维送了回去,还请了太医跟随。
待户国维醒来时,房中刚好进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秦业。
户国维看了他一眼,又疲惫的闭上了眼。
“户大人,身子可好些?”
“不用你关心。”户国维冷冷道。
秦业无所谓的笑了笑,缓缓坐在床边,说:“听闻户大人为求皇上上朝,在紫宸殿跪了三个时辰,可见户大人的爱国之心、忠臣之意啊。”
户国维没说话,脑袋有意别向另一边。
“只是,户大人有这个心,但皇上并不能理解吧。”
户国维眉头微动,顿了下,睁开眼,冷冷的瞪着眼前一人,问:“你什么意思?”
秦业哈哈大笑,安抚他:“大人不要激动。只是我听说此次皇上遇刺一事,暗卫全数被拔,连护城河护驾的士兵都是行刺的贼人,而这群贼人还顶着大人你的命令去接近皇上。大人你说,这样一来是不是你的嫌疑还不小?”
“秦业,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听这话,户国维顿时激动,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指着秦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