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够知道,缠绵病榻的玄德皇帝竟然会在宫变中出现,甚至还生龙活虎、钢筋铁骨。
外头的火光越加肆意,聂仲垣和覃宇的脸色越加阴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招,玄德皇帝可真是用的娴熟啊!
“陛下好计谋。”事到如此,聂仲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冷漠阴沉的望着玄德皇帝,眼中带着挣扎和欲言又止,良久,他开口道,“陛下宅心仁厚,能否容皇弟先做一样事情?做好后,皇弟任由陛下处置!”
玄德皇帝冷笑:“皇弟果然是一个情种,为了叶蓁,连自己的性命都置之度外,只是皇兄不傻,若真是要你走出这皇宫,再次相见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皇兄这是不相信我?”聂仲垣眼中带着焦急。
“不是不信,而是没有必要。”玄德皇帝冷哼一声,“正好你这么喜欢叶蓁,你们俩在黄泉路上还能够好生相伴!来人!将反贼聂仲垣等人就地正法!”
话音刚落,王统领便带着御林军响遏行云的冲向聂仲垣和覃宇。
“摄政王!”宫门外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了起来,宫殿外头的大门被粗壮的树木撞开了,大将军唐问率领着众将士呼啸而来。
见到玄德皇帝将聂仲垣等人团团围在中间,唐问怒了,他扬起手中的旗帜,大喊一声:“冲啊!救出摄政王!”
铠甲撞击的声音和将士们踏步的声音齐齐而来。
皇城中嚣张的御林军遇上杀伐果断的边疆战士,一时间偃旗息鼓,纷纷丢盔弃甲,狼狈乱窜。
玄德皇帝见此,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他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御林军,竟然这般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回过神来,他又惊又怒,朝着唐问大声怒道:“唐大将军,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谋反?”
唐问冷笑一声:“先皇在世,说要保摄政王平安,若是陛下违反了先帝的遗诏,那臣必定不能坐视不理!”
玄德皇帝仰天大笑,直到自己的脖子都笑累了,眼泪都笑出来了,才抬眼正视聂仲垣和唐问等人:“朕是天子,朕是九五之尊,这天下都是朕的,为何父皇硬要将聂仲垣安插在朕身边?哪怕是死了,都要害的朕不得安宁!”
将士们有些动容,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问冷哼一声:“先皇在世时,就看出你心术不正、行为不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必然会加害摄政王,因而派老臣守护摄政王,若是陛下勤勉国政,不对摄政王抱有杀心,那老臣必当竭尽全力,原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可陛下屡次三番陷害摄政王,不仅荒废国政、宠妻灭妾,甚至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愿意彻查太子一案,着实让老臣心寒,老臣无奈,为了不辜负先皇的恩德,必定要护住摄政王的!”
“好!好!果然是父皇的好走狗!死了都为他效忠!”玄德皇帝笑后,脸色阴郁的瞪着唐问和聂仲垣等人,他眼神阴冷,如藤蔓一般恨疯狂的在心中生长,“御林军听令,除反贼,割首级,冲啊!”
一时间,杀声四起、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兵器之间的碰撞发出炫目的火光。
可从没有群战经验的御林军怎么可能是唐问的对手?
没到一炷香时间,王统领的首级就被将士们斩了下来。
玄德皇帝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的依仗全部被唐问除掉了。
将士们将已经是孤家寡人的玄德皇帝压到聂仲垣的面前,他们想要玄德皇帝跪在聂仲垣的面前,却被聂仲垣拦住了。
“皇兄,你真的恨我如斯?”聂仲垣悲切问道。
玄德皇帝满目恨意,他咬牙切齿道:“是!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他想冲上去扭打聂仲垣,只是被唐问死死按住,不得动弹。
“摄政王,怎么办?杀了吧!”唐问转头望向聂仲垣,眼中带着询问。
聂仲垣闭上眼睛摇头:“把他幽禁到未央宫!”
未央宫,是皇宫中一座废弃的宫殿,聂仲垣不想杀死自己的兄长,亦不想自己的兄长卷土从来。
听到命令,玄德皇帝大怒,挣扎的更加猛烈了:“好你个聂仲垣,你是想让朕生不如死对吧?你是想看朕笑话,想将朕囚禁在这皇宫中一辈子是吧!你好恶毒的心啊!好恶毒的心啊!”
随着将士押着人离开,玄德皇帝的声音越来越远,聂仲垣望着满目疮痍,血流成河的皇宫,吩咐道:“将皇宫恢复到本来的模样吧!”
聂仲垣带着战战兢兢的楚莹萱来到摄政王府。
粉红色纱帐的卧房中,一个绝美的女子躺在床上,她面色惨白,嘴唇的颜色带着不合常理的青黑色。
风逸轩拿着草药,抬头望向浑身是血的聂仲垣,惊呼道:“你怎么了?”
聂仲垣摇头,将手中的楚莹萱推到风逸轩的面前:“我没事,你先救蓁蓁!”
楚莹萱瞪大眼睛,瑟瑟发抖,经过宫变,她现在宛如惊弓之鸟,更何况是看到拿着刀子走过来的风逸轩呢?
“你、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剜你的心,吃你的肉呀!”风逸轩笑得邪恶,楚莹萱还没有躲开,就被他拽住手腕,硬生生的放了不少的血。
“拿去给厨房,将血倒进去,把药煎出来。”风逸轩丢开惊慌失措的楚莹萱,将血和药递给静女。
“好。”静女点头,立刻端着药离开卧房。
聂仲垣坐到叶蓁的床头,满目含情,粗糙的大掌轻轻抚摸着绝色女子的额头:“无论天涯海角,你去哪里,我都会随着你去哪里。”
风逸轩肉麻的望着聂仲垣,他上前,不悦的推开男人:“别说天涯海角,你现在不去包扎,等一下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自己一个人下黄泉了!”
失血过多还是会死的好不好?
这是常识!
聂仲垣紧抿嘴唇,看着扫兴的风逸轩,良久,点头:“好。”
话毕转身离开。
等到静女煎好药回来,聂仲垣已经洗漱干净,包扎好伤口,端坐在女子的床前。
“主子……”
静女刚想开口,手中的药碗便被聂仲垣拿走:“我来喂吧。”
静女点头,站到一旁。
聂仲垣将药一点一点的喂进叶蓁的嘴巴,直到没有一点药汁。
哪知叶蓁喝了药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剧烈咳嗽,甚至七窍流血,病情更是加重。
“风逸轩!风逸轩!你快来看,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