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阴沉的叶蓁,轻微是没有见过的。
她一顿,整个人呆愣的望着门口的绝色女子,继而撒泼道:“你以为你是谁,有本事你把我的命拿去啊!我还不想活了呢!”
叶蓁没有说话,她眼疾手快,拔出匕首,刺向轻微。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叶蓁冷冷开口,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轻微明显一顿,她没有想到叶蓁真的会杀她,紧接着她双手抱头,连忙躲到床尾,警惕地望着门口的绝色女子。
叶蓁轻笑:“看样子你还不想死,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做什么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问我。”轻微瑟缩在床尾,但言辞间还在狡辩。
“我还没问,你就不知道?”叶蓁冷笑,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那我救你好像没有什么作用了啊!”
“你、你想干什么!”轻微看着叶蓁,恐惧极了,毕竟刚才那一下子,真的是铆足了劲要她的命,“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你不可以杀我!”
“有一点你忘记了,你的卖身契还在苏夫人那里,只要我愿意,就可以问她要来,到时候你觉得官府管得了我们的家务事吗?”叶蓁淡淡开口,将轻微不切实际的想法剥夺。
下人不算人,哪怕买卖、打杀,说出去只是名声不好听,但真要做起来,官府可就真的管不着了。
轻微焉了,瑟瑟发抖的躲在床尾,警惕的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叶蓁。
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淡淡开口:“我问你说,切莫撒谎。”
叶蓁敲着桌子,有的人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得要她威胁,才乖乖就范。
轻微盯着叶蓁,确保她不会出尔反尔,给自己一刀。
“是不是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不会杀我了?”
叶蓁点头,果断道:“是的!”
“好!你问!”轻微道。
叶蓁有点诧异,她还以为自己要花很多时间去磋磨轻微开口呢!
没想到这么容易。
当然,叶蓁怎么知道轻微跟苏禾雨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呢?
“好,那我问你,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叶蓁问。
“是田安跟柳柔儿,是他们,他们把我约到废弃的院子,将我杀人灭口!”轻微眼中迸发出恨意,差点将照顾她的丫鬟吓到。
“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灭口,你是帮他们做了什么吗?”叶蓁接着问道。
轻微敛下眼睑,道:“是的,田安叫我给苏禾雨的绿豆汤中下了蒙汗药,方便他们烧死苏禾雨。”
叶蓁听得心惊,声音微冷:“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对吗?”
“是的,我知道!”轻微抬头,眼中带着怨恨,“我很苏禾雨,我恨田安,我更加恨柳柔儿!是他们,剥夺了我的幸福!”
叶蓁皱眉:“此话怎讲?”
轻微将多年前的事情告诉叶蓁。
原来,轻微原来跟云微一起,是苏禾雨一起长大的丫鬟。
只是田安入赘后,这叫年纪小小的轻微迷恋上了,两人暗通款曲。
轻微求田安给自己一个名分,而刚入赘进门的田安还没有摸清楚苏禾雨的性格,怎么敢贸然提出纳妾?
更何况,从来没有入赘的男人纳妾的道理。
于是他拒绝了轻微,并且为了自己的前途,选择跟她划清界限。
此时,轻微已经是田安的女人了,心里也没有其他人了。
她跑去求苏禾雨,只是苏禾雨害怕她抢了夫君的宠爱,胁迫田安拒绝跟她来往。
真正使轻微怨恨上苏禾雨的是,苏禾雨生不出孩子,为了延续香火,便给田安纳了一房小妾。
明明都是纳小妾,为什么不能是她?
叶蓁细细的听着,皱眉,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事情。
但她瞧着苏禾雨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只要做的不过分,她绝对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除非这其中另有误会!
叶蓁没有插嘴,等她把话说完,问道:“如果我叫你到官府作证,你会去吗?”
这话简直就像废话,她人都在自己手上,要是不去,自己可有千万种招式对付她。
轻微一顿,质问道:“你不是说,不会杀我的吗?”
“我自然说不杀你,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也不会有死刑。”叶蓁耸耸肩,“你也是受害者,只是深陷于自己的臆想,陷于泥潭罢了。”
轻微沉思一会儿,经过这次死亡教训,她倒是想开了。
叹了口气:“行,我可以作证,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减轻刑罚?”
“什么事情?”叶蓁挑眉,这丫头知道的事情可真多啊!
“柳柔儿的孩子,恐怕不是田安的,每个月,月初和月末,她都会去苏家附近的树林子会见老情人,叫我在家假扮她。”轻微敛下眼睑,低声开口。
“你见到过那个男人嘛?”叶蓁皱眉,她应该能猜到,柳柔儿会见的那个男人。
“远远的见到过。”轻微回忆,闭上眼睛,“我只记得他长得五大三粗,身高九尺,十分庞大,瞧着衣着应该是工地里干活的。”
“行!你这个对于我来说真是好消息!”叶蓁欣喜,据现在有的罪名,柳柔儿似乎是最轻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田安和壮汉去做的。
而柳柔儿就像躲在树后面观望的人,若是不查的仔细,一切都有人替她顶包。
甚至说,她没有一点破绽。
除了刺杀轻微,她一起参与了。
可是轻微毕竟只是婢女,甚至以前还是柳柔儿的贴身婢女,怎么可能按刺杀其他人一样判定呢?
但是现在自己知道了柳柔儿的秘密,她就有办法制服她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叶蓁笑了,吩咐丫鬟,“你好好照顾轻微姑娘。”
“是!”
叶蓁来到苏禾雨的屋子,见她正在看书,屋子里的镜子早就被连峰拿走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脸伤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云微已经不在了。
“叶姑娘来了,快坐。”她温柔笑着,招呼叶蓁坐下。
叶蓁轻笑,将轻微告诉自己的话,全部复述给她。
苏禾雨一怔,叹了口气,忧伤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轻微竟对我误会至深,当初我不让她做妾,是想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啊!直到她自动请缨去柳柔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