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县官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本王知道你的忠心,只是这儿毕竟隔音效果不好,讲话还是得轻点。”聂仲垣笑得邪恶,眼神似有似无的盯着牢房行刑那一边。
只听见万花楼的老鸨叫声越加惨烈,隐隐可以听出几分愤怒的意味。
“王、王爷。”章县官咽了咽口水,抬头望向聂仲垣,“就让下官去审审她吧,看样子她应该会招了。”
聂仲垣点头,勾起嘴角,他倒要看看这个章县官究竟要做什么。
李县官是栖霞镇的父母官,眼见着自己的差事被人抢了,急了,立刻问道:“大人,栖霞镇是下官的职责所在,麻烦章大人怕是不合适吧。”
覃宇拽住李县官,笑着开口:“既然章大人自告奋勇,那李大人何必夺人所爱呢?功劳嘛,大家都是有的。”
见此,李县官也不再开口,坐下笑道:“下官知道,下官知道。”
章县官走进牢房,看到里面面目全非的女人,眼神一顿,心中闪过不忍,他低声开口:“阿尤,你忍一下,忍一下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阿尤,就是万花楼老鸨的乳名。
“我快吃不消了,救我!”万花楼的老鸨瞪大眼珠,手紧紧握成拳,身上全部都是鲜血。
旁边怡红楼的老鸨早就已经昏迷,当然,她是被吓晕的。
她得罪的可是外头的王爷,即便现在不追究她的罪名,那以后呢,绝对不可能一直不追究的。
她的下场只会比万花楼的老鸨更加惨烈。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再忍忍,可千万不要说漏了嘴。”章县太爷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万花楼的老鸨刚想答应,就看到宛如仙人一般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他对着章县太爷幽幽开口:“对了,章大人,我听说你新纳了一房美妾吧,据说现在还怀孕了,对吗?”
章县太爷身体一震。
只见浑身是伤的万花楼老鸨瞬间瞪大眼珠,她艰难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章县太爷:“姓章的,你骗我!你不是说会把那个小狐狸精送走的吗!”
章县太爷后悔万分,他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你个恶妇,说什么话呢!本官的私事岂容你插手?”
说着,转身望向聂仲垣,谄笑道:“王爷,您怎么知道下官的家室啊。“
聂仲垣浅笑:“本王不仅知道你的家室,还知道她在哪里呢。”
章县太爷身体一震,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说不说?”聂仲垣给李县官一个眼神,李县官立刻上前,扬着鞭子,嚣张开口。
似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
“如果我不说呢?”万花楼的老鸨轻声开口,脸上的表情阴郁,她望向默不作声的白衣男子。
“不说,怕是你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李县官高声开口,“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不说就是死!”
“好!我说!我说!”万花楼的老鸨听了这番话,抬头又望见章县太爷麻木的表情,心中万念俱灰,“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你!”章县太爷目露怨恨,可现在的处境,却容不得他开口,转身,他望向衣袂飘飘的男子,“王爷,要不,您先去歇息,下官在这里审问就行了?”
“栖霞镇本来就是李大人的地盘,章县太爷还想邀功不成?”覃宇冷笑,不屑的望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似乎在欣赏他最后的挣扎。
“这、这……”章县太爷望向聂仲垣,见聂仲垣并没有搭理自己,不甘心的退到后头。
万花楼的老鸨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她本不是花楼里的老鸨,她是章县太爷的原配,因为章县太爷接了皇城的任务,就让她扮成老鸨,为自己物色美女。
本来,她是不愿意做的,可是她太爱这个男人了,加之自己的男人迷上了狐狸精,那只狐狸精比自己年小13岁,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为了挽回男人,也为了逼迫他放弃小狐狸精,她才同意做了万花楼的老鸨。
“皇城?”听到熟悉的地方,聂仲垣回头,似笑非笑的盯着章县太爷。
真没想到,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竟然也有人勾结乱党,做下为人不齿的事情。
“你、你这个恶妇,你竟然敢污蔑本官!看本官不除掉你,为民除害!”说着,就拔出牢头的剑。
只是剑还没有刺向万花楼的老鸨,就一下被覃宇挑落,他大喝一声:“章只,你还不认罪!”
“大人,下官、下官是冤枉的!”章只跪在地上大喊。
“接着说。”聂仲垣没有理会章只,只是看着万花楼的老鸨,眼中没有丝毫感情,“这些女孩运往何处?”
“运往何处罪妇并不知情,只知道我们每个季度都要向他们提供少女,但十有八九这些女孩子他们都不满意,都会遣送回来。”老鸨开口。
“遣送回来的少女呢?”聂仲垣心中知道,可忍不住问,覃宇早就将事情调查清楚了。
“有的送到万花楼,有的不从自杀扔山里了,没死透的扔到乞丐堆里。”
“混账!”饶是只懂吃喝玩乐的李县官,都脸色大变,“那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啊,不是田里的大白菜!”
章县官早就已经瘫软到地上,可他死不承认:“大人,这一切跟下官没有关系,都是这个贼妇人害得!”
没人理他。
覃宇明白聂仲垣的意思,一挥手,外头的人就押着一个老头进来。
老头看到章县太爷和万花楼的老鸨,顿时大惊:“老爷,夫人!”
“这两人你可认识?”覃宇沉声询问。
“认得。”老人战战兢兢,不敢看聂仲垣等人,“一个是我家老爷,一个是我家前夫人。”
“哦?前夫人?”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覃宇笑。
看到自家公子不带感情的走了出去,他就知道这个案子由他解决了。
“是的,前不久,老爷就把前夫人休了,娶了新的夫人。”老头直言不讳。
被打的不人不鬼的万花楼老鸨愤怒的瞪着章县太爷:“好你个章只,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畜生!畜生!”
“那你们府里是不是经常换婢女?”覃宇接着问道。
“是!您怎么知道?”老人惊讶问道。
覃宇笑,这些婢女就是万花楼的老鸨拐骗过去的少女,他把自己的府邸当做转运地。
“公子,已经查清楚了。”覃宇记录好,并让他们画好押,转身走到聂仲垣的身边,“里头还有一个咋办?”
他说的是怡红楼的老鸨。
说实话,这个老鸨也是倒霉的,画虎不成反类犬,还把自己送进了牢房。
“关个十年吧,发布通告,案子结束。”聂仲垣收好状纸,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