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沂再也没有出现在荷花的眼前,不知道是公办去了,还是存心不想见她。
倒是刘子月常常借着他的名义来看望自己,总是给荷花带去不怎么愉快的消息。
那消息无非是王临沂带着仙乐出门了。
王临沂带着正室夫人宛如进宫了。
王临沂带着正室夫人宛如和仙乐夫人出去狩猎了。
这叫荷花的心里一阵难过,对王临沂最后一丝感情,也消磨殆尽了。
“夫人,这是咱们今天的午膳……”
耳边传来巧月的声音,有些委屈,叫窗边望花的女子转过头来。
“你怎么了?”听出她话中的情绪,荷花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夫人自己看吧。”说着,巧月将食盒拿到桌子上,打开,端出里面的菜。
这哪里是一个官家夫人该有的菜啊,这菜分明是下等仆人吃的呀!
几根青菜零零散散的做成一盘,青菜甚至都是主人家不愿意吃的!
另外就只剩下一碗紫菜蛋花汤,里面飘着零星半点的鸡蛋碎末,看上去清汤寡水,毫无食欲。
“这、这怎么吃啊!”荷花惊讶的看着两份菜,“我还在养伤,厨房就给我吃这种东西吗?”
巧月无奈,低声开口:“夫人,这些东西都还是我强硬拿回来的,他们说,厨房在准备主母的需要,没空给我们做菜。”
“欺人太甚!”荷花愤怒,眼眶隐隐发红,她将菜端了起来,放进食盒,道,“走,咱们去找大人评评理!”
厨房专门给主母一个人做,苛待她一个妾室,说出去也不好听吧!
及主屋,荷花看到下人把手,心中更加窝火。
她想进去,却被下人告知,不能进去。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来找大人的,我要叫大人给我做主,给我评评理!”
声音向来是荷花最拿手的,她的声音尖细且富有绵长,穿透力特别强,里头的王临沂和宛如,果然听见了。
“做什么,吵吵闹闹的?”
王临沂黑着脸走出来,不满的望着荷花。
荷花见此,立刻打开食盒中的菜,大声哭诉道:“大人,我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妾,可是你们也不能欺人太甚啊,叫我吃这种下人都不吃的东西!”
下人们的脸色瞬间白了。
王临沂望着食盒里的菜,脸黑得可以滴出水来,荷花一见,以为他发现自己的处境,要教训宛如这个贱人了!
哪知道,王临沂直接一巴掌甩在荷花的脸上。
“贱人!”
“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宛如一见,心中大喜,但面上还是露出得体大度的样子,她拦着王临沂,低声劝慰道:“大人,莫要生气,省得气坏了身子。”
“你、你竟然打我?”荷花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阴沉的男人,却见宛如正对着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伸出手指,指着两人,大声吼道,“要不是厨房在准备这个女人的需要,我怎么会吃这种东西!你现在竟然还打我!”
“放肆!”王临沂摆手,推开宛如的手,“今天,我就要打死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我们王家祭祖的日子!大家戒荤,都还没有吃东西,你竟然还敢不满意?”
荷花愣住了,她哪里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她以为跟之前是一样的啊!
又中计了!
“你坑害我!”荷花瞪着宛如,手中的食盒“哐当”一下掉在地上,里面的菜和汤都撒了出来,看上去好不可惜。
“来人,给我将荷花夫人禁足在院子中,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王临沂冷冷开口,他要等到祭祖结束后,再去处决这件事情。
荷花急了。
“大人,都是这个女人害我的,是她害我的!”
“我不知道今天是祭祖的日子!”
“大人!你信我啊!大人!”
荷花再一次被关进院子里,虽然有巧月照顾,但还是心情抑郁。
而这个时候,刘子月又传来一个消息。
他因为跟自己走的太近,要被王临沂赶出皇城了。
“你说什么?”
荷花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曾今的意气风发不再有,剩下的只有颓靡和沮丧,特别是眼中还带着红血丝。
“我说,王临沂要我滚出皇城。”刘子月吸了口气,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声音略微低了些,“也许是因为我跟你走得太近了吧,我走没关系,只是怕害苦了你,王临沂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呢!”
荷花焦急,也没有细想他话语中的破绽,问道:“为什么?是我的缘故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没事,我本来以为我们能够再一次见面,是上天注定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分别。”刘子月叹了口气,他想伸出手摸一下荷花的脸,却生生止住了,“以后没有我,你要好好的。”
“你、你会被赶到哪里去?”荷花心慌,一想到自己和刘子月的事情,被王临沂知道,等待她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最轻也是丧失宠爱吧。
“你说,你需要我怎么做?”荷花认真的望着眼前清瘦的男人,低声说道,“如果我能帮你,我尽量帮你。”
“真的吗?”刘子月眼睛一亮,凑到荷花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这样行吗?会不会对大人有什么影响?”荷花皱眉,有些犹豫,虽然她不想刘子月因为她受到牵连,但更加不想自己的男人受到伤害。
“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对于王大人来说,这只是无足挂齿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举足轻重的。”刘子月看了荷花一眼,眼中含有深意,“毕竟,我是王大人的门客,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那我也不是得卷铺盖滚蛋?我只是想让他觉得我有才能,不让我滚出皇城就行了。”
“如果就只是这样的话,那行,过几天,我就来找你。”荷花觉得很有道理,便点头,认真回答道。
荷花回到屋子里,坐在桌子旁边,手托着脑袋,心里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完成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