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柳柔儿会按照我们的方向走吗?”
路上,静女问叶蓁,她有点忐忑,“万一不按照我们设计的道路走,岂不是浪费时间?”
叶蓁轻笑,看着担忧的静女,低声解释道:“你要知道,就算他们没有这么做,外头的李大郎要是信了,那就跟做了没有什么区别。这件事情的重点不是柳柔儿会不会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李大郎信不信她会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静女点头,似懂非懂。
瞧着她的模样,叶蓁长话短说:“也就是说,柳柔儿和田安都是自私的人。柳柔儿知道自己的老相好死了,会给自己的老相好留后代吗?显然不会,因为她不会容忍这种意外发生,她原本就是让田安谋夺了苏家的家产,然后再害死田安,跟李大郎双宿双栖。李大郎这种人,阴狠毒辣,又善于心计,怎么会看不出柳柔儿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静女恍然大悟,伸出手指,立刻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今天将柳柔儿跟田安放在一起,是做给李大郎看的?”
叶蓁点头,眼中带着赞扬:“对!聪明!赶紧的,按照我说的,把事情传出去!”
“是!”静女立刻应声。
喧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一个穿着农家长衫的壮硕男子正带着斗笠,坐在摊位上吃面。
周边全是说说笑笑之人。
“哎!你听说了吗?苏家出事了!”
“哪个苏家?”
“还能有哪个苏家啊!不就是咱们镇和栖霞镇交界处的苏宅吗!”
“出了什么啊!快说说。”另一个人加入进来。
说话的人见人多了,得意笑了:“这话害得从前些天说起来,苏家着火了,苏家的主母,也就是苏禾雨的脸毁容了!那脸啊,还能够叫脸啊!简直不能看,你知道吗!”
“然后呢?”
“然后?你听我慢慢说来嘛!据说是苏家的上门女婿干的,为了跟他的小老婆私吞财产,所以打算将苏禾雨活活烧死!本来这种事情我们都应该同情,可是苏家这事,只能说是笑话。为什么呢,因为这苏禾雨不仅不惩罚上门女婿和小老婆,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但是小老婆却更加,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拿掉肚子里的孩子,说是孽种转世!”
“碰!”
一个男人的拳头砸在说话人的桌子上。
那桌人愤怒转头。
“喂,你谁呀,干什么!”
来人带着斗笠,一身肌肉十分可怖,他一把拽过说话之人的衣领,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什么?你给我放手!放手!”说话之人被拎起来,整个人脸都涨成猪肝色,十分难受。
“苏家之事!”斗笠男阴沉开口。
“苏家?不就是小老婆不想要孩子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放手!快放手!”
斗笠男冷冷的睨了一眼说话之人,一把将对方丢到地上,转身离去。
其他人立刻上前,将人扶起来。
“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要不要紧?”
说话之人道:“没事没事,这杀千刀的,力气咋这么大呢!”
该死的柳柔儿!
你竟然敢骗我!
我给了你这么好的环境,你竟然想要杀掉我的种!
太可恨了!
越想越气,李大郎握紧拳头,一步步往苏家走去。
柳柔儿和田安还在腻腻歪歪,即便两人现在沦为阶下囚,还不减当初的爱意。
甚至,田安还感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他却不知道柳柔儿的心思。
“夫君,你是我这世上最爱的男人。”
“柔儿,你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两人甜言蜜语,却没有注意外头脸色阴沉的魁梧男人。
叶蓁和静女躲在房顶上,仔细瞧着屋内屋外的人。
“小姐,这柳柔儿要是知道自己的老情人就在外面一直注视着他们,你说脸色会有多精彩啊!”
“估计不会讲这么肉麻的话了。”叶蓁想到他们在自己柴房的时候,柳柔儿站在田安身后,恭恭敬敬的就像一个丫鬟一样,一点都没有逾距的行为。
但是她在苏禾雨和自己面前,却从来都是放肆至极。
也就是说,柳柔儿忌惮的人,就是被绑在十字木架子上的李大郎!
叶蓁静静的看着她们,见李大郎悄悄走到窗子边,举起自己的大刀,想要撬开。
“什么声音?”
屋子里的人正要腻歪,突然听到窗子外头传来声音,脸色一顿。
“估计是苏老婆娘的人!”柳柔儿不满的声音响起,突然,她灵机一动,高声喊道,“怎么?你们是要在外面听墙角吗?是想听听我跟夫君造娃娃的声音嘛!”
外面的人果然不出声了,柳柔儿得意的瞧了一眼田安,接着说道:“那你们可要好好听听了,听听我跟夫君怎么恩爱!”
叶蓁和静女差点从房顶上掉下来,她们对视一眼,眼中的幸灾乐祸更加重了。
死定了,这个柳柔儿!
只听见柳柔儿的声音落下后,窗子就直接被一个重力打飞,壮汉的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阴森阴森!
“你!你是谁!”田安紧紧的将柳柔儿护住,眼神犀利的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敢相信,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苏家人!
他身上的杀气太重,一时间竟叫田安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静女瞧着,低声笑道:“真没想到,这田安竟然还有男人的时候。”
她还以为这是一个遇到事情就躲避的呢!
叶蓁轻笑:“有的人并不是不好,只是专门对某个人好。就像这两位,臭味相投,所以才能成为爱人知己。”
柳柔儿瞧见男人,脸色惨白,一时间竟脱口而出:“你竟然没死!”
“看样子你很想我死啊?”壮汉桀桀一笑,声音更是阴冷,“你是不是把我的孩子打掉了?”
要死的!
柳柔儿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她刚才还想跟田安说,为了孩子,务必让她拦下所有的责任。
现在好了。
全部都毁了。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田安震惊。
有时候男人对于这方面无异于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十分强大。
柳柔儿焦急,她拽着田安的衣袖:“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壮汉看来,竟是如此的刺眼。
由于柳柔儿躲在田安的身后,他也没有瞧见她的肚子,还一心以为这女人将孩子流掉了!
他举起大刀,眼神中爆发出森冷的恨意:“去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叶蓁高声喊道:“静女,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