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
罗锦娘低声传来。
叶蓁和灵玉被套进麻袋里,装进倒泔水的桶中,盖上盖子。
周边的味道叫她们恶心反胃,却没有任何用处。
该死的罗锦娘!
叶蓁心里恶狠狠的咒骂,恨不得上去给她两耳巴子,她竟然把自己和灵玉关进这种桶子里面!
两人的嘴巴里都塞着毛巾,可味道刺鼻的泔水味,还是扑面而来。
牛车上跌跌撞撞的行驶着,而她们的桶子却稳稳当当的她们坐在里面,除了感受到一丝慢悠悠的行驶之外,就没有任何摇晃的感觉了。
可见,她们是被摆在牛车的正中间的。
这个情况,想要将桶子滚到外面,无疑是难上加难。
“车上是什么东西?”一个硬朗的声音响起,叶蓁竖起耳朵听着。
“回军爷,是泔水,罗家送到城外农庄的。”下人老实的回答。
“这样啊!那你们赶紧走吧,待会儿贵人要来了,免得冲撞。”硬朗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马蹄声响起,他惊喜,道,“是摄政王!”
叶蓁听到这三个字,眼睛就亮起来了,她望了一眼灵玉,两人很有默契的对着泔水桶撞了起来。
“什么声音?”清冷而又熟悉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叶蓁眼中的惊喜更加重了,拼了命的在撞。
“哦,是几只生了病的小猪仔,大人叫我拿到乡下去治病,就一同运了出去。”
罗锦娘的声音响起,起身打开一个盖子,里面正是一只哼哼唧唧的小猪仔。
“原来是这样啊,走吧。”聂仲垣冷漠的声音响起,马蹄声哒哒作响,越来越远。
叶蓁眼中的亮光逐渐消失,她停止撞击,眼中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完了,聂仲垣没有发现她们,难道她们今天真的要命丧于罗家之手吗?
叶蓁心有不甘,却也不可奈何。
大约过了三炷香的时间,她们被人抬了下来,打开盖子。
叶蓁抬头,就看到罗锦娘似笑非笑的脸。
“看样子这个泔水桶还是蛮适合你们主仆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聂仲垣是不会来救你的。”
“把人给我倒出来。”
叶蓁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倒在地上了。
望向四周,是一片林子,周边都是乌漆嘛黑的,已经到了晚上了。
“你们想干什么?”叶蓁侧身倒在地上,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罗锦娘。
“干什么你不是心里有数了?”罗锦娘拔出匕首,锃亮锃亮的,对着自己的眼前比划了两下,“你不是自诩聪明吗?不是自诩貌美吗?那我今天就划花你的脸,将你们主仆活活埋在土地里!”
叶蓁皱眉,瞧罗锦娘的意思,并不是开玩笑,她的眼神,在黑夜中闪着幽光,就像躲在灌木丛中的野兽,想要伺机而动。
既然如此,为何要让自己受尽屈辱?
叶蓁冷笑,反正自己都要死了,死之前气死这个罗锦娘,也是好的!
“你以为你杀掉我,你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了吗?我劝你还是撒泼尿照照自己,认清自己本来的面目。”
“罗几问让罗月婷这种毫无心机的小白花进宫,也没有打算叫你进宫,你知道为什么吗?”
“就因为你这幅尊容,入不了皇宫那位的眼睛!他打从心底看不上你,你就是没用的废物,价值还不如罗月婷!”
“你活该被打被骂!”
灵玉惊讶的看着自家小姐,这是她头一次见到自家小姐的骂人水平,以前,小姐可都是温文尔雅,淡如天边女子的!
“你、你说什么?”罗锦娘阴沉的望着叶蓁倔强的脸庞,手中的匕首指向口出恶言的女子,“你、你再说一遍!”
叶蓁冷笑,眼神中带着不屑,她桀骜不驯的扭了扭脑袋,道:“再说一遍又何妨?你长得丑、想得美、最关键心思歹毒,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你、尊重你的!”
“你!看我不划花你的脸!”罗锦娘面容扭曲,眼中带着极度的癫狂,就像疯子一样。
手中的匕首刺向叶蓁。
叶蓁闭上眼睛,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死亡,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小小的划花脸?
只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叮——!
耳边传来利器与利器之间碰撞的声音,叶蓁睁开眼睛,发现罗锦娘手中的匕首已经掉在自己的身边,旁边,还有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飞镖。
“是谁?”罗锦娘四处查看,眼中带着警惕,“快给我出来!”
黑夜中,一个人影渐渐走来,他穿着黑色的袍子,嘴角似笑非笑。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玄色锦袍的男子,男子面冠如玉却冷若冰霜,特别是望向罗锦娘的时候,那眼中的寒意都可以将整片林子冻住了。
来者正是聂仲垣和覃宇。
“怎么是你们?”罗锦娘惊恐的望着两人,特别是身穿玄色长袍的聂仲垣。
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
“怎么不是我们?你以为你拿只猪仔,我们就看不出破绽了?”覃宇似笑非笑的开口,眼中划过一丝讥笑,他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啧啧说道,“看样子叶姑娘说的没有错啊,你果然长得很丑。”
“你!混蛋!”罗锦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番话就像巴掌一样,打在她的脸上。
“交给你了。”聂仲垣淡淡开口,转身走向叶蓁,他要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带回去。
罗锦娘见聂仲垣走向叶蓁,心中大怒,以更快一步的速度将叶蓁控制在手:“你以为我会惧怕你们吗?你不是特别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吗?那好,我今天就叫你们有情人不能眷属!”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匕首,刺向叶蓁的脖子。
对,她的匕首很多,才不止一把呢!
“你干什么!快放下!”覃宇伸出手,又气又急,直呼这个女人是一个疯子!
“干什么?看不出来吗?我不好过,也不会叫你们这群人好过的!”罗锦娘疯狂大笑。
叶蓁被她勒住脖子,冷笑一声:“你觉得,你为罗几问付出,他就会多看你一眼吗?不会,他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闭嘴,你这个脏女人!我看到你们这种不三不四、与各种男人有染的女人,就感到恶心!”罗锦娘将手中的匕首抵近了一些,就像正义之士,痛斥辱骂叶蓁。
叶蓁笑,很绝美。
“狗急跳墙了吗?被我说中了吗?你之所以这般恨我,无非是你娘跟罗几问苟且生下你,让你猪狗不如罢了!”
“啊!!”罗锦娘痛苦大叫,说时迟那时快,叶蓁对着她勒住自己脖子的手,就是一口。
而聂仲垣也捡起地上的暗器,掷向罗锦娘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