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妈咪妈咪哄!”
叶蓁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手拂尘甩的到处都是,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童,在他身后撒纸钱。
叶蓁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身体依靠在门栏上,像一堵墙,目不转睛的盯着曲妃卿等人。
“母亲这是做什么?”她将“母亲”二字咬的特别重,不满之意不言而喻。
曲妃卿呵呵一笑,脸上带着尴尬:“三丫头,不是母亲不通情理,只是这府中最近不干净,所以请了个大师前来看看,三丫头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蓁冷笑:“介意!”
这时,道士闭着的眼睛就睁开了,他拂尘一指,怒喝一声:“妖孽就在那里!”
指的方向,就是叶蓁的臻兰苑。
六年前的戏码又要开始了,叶蓁望着曲妃卿,这女人难道不能换一个花样吗?
“妖孽?什么妖孽?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妖孽呢?”叶蓁面带惊恐,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道士,她倒要看看,曲妃卿到底想要做什么?!
道士又闭上眼睛,身后的童子接着撒纸钱,他佯装大能,摇头晃脑,嘴里还说着含含糊糊的话。
良久,他睁开眼睛,问道:“三小姐,今天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回屋子?”
道士瞥了一眼叶蓁,这一瞥,差点将眼睛都黏在上面了。
好看!
好看!
这女娃长得可真俊俏,比回春阁的花魁娘子还要好看。
当然,他知道今天来的目的,自然不能过分露出那种的表情!
只不过,他的神情,早就被叶蓁看在眼中了,几乎是无阻遁形的。
“什么东西?我没有拿过什么东西回去啊!”她柔柔开口。
道士心神一顿,立刻正色道:“某些妖孽接触过的东西,也算的,比如说什么盒子,瓶子的?”
叶蓁明悟了,看来这曲妃卿是盯着自己的妆奁来的!
不,准确一点应该说,是盯着生母的婚书来的。
若是按婚书上的规定,曲妃卿只是没有没有名没有分的外室,甚至连小妾都算不上!
“有!我今天将姨娘的妆奁盒子拿了进来,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了!”叶蓁开口,余光瞥向曲妃卿,果不其然,她看到曲妃卿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
“你拿出来,我、本道长要好好鉴定一番!”道士激动开口,她今天的任务就是拿到这个妆奁盒子!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妆奁盒子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做到了,就能够拿到钱了。
“进来吧。”叶蓁低声开口,顺道又跟采薇讲,“你去把我那个妆奁盒子拿过来。”
“是!”采薇立刻答应。
道士的眼睛到处查看,啧啧,这相府千金住的可真是好地方啊,环境这般雅致,若是能与她一道居住,那该是多么美的一件事情啊!
采薇走出来,便看到道士贪婪的模样,脸色一顿,冷笑道:“道长,这就是你说的盒子,这是从我们姨娘那里拿出来的,只是她难产死了!
“就是这个盒子!”道士眼睛一亮,伸出手想要去夺采薇手上的盒子,突然他发现这么做不合适,嘿嘿一笑,摸了摸胡子,和蔼道,“叫本道长好好瞧瞧。”
采薇将盒子递给他,面无表情的推到自家小姐的身后。
叶蓁发现,自从道士拿了盒子,便一直打开合上,但是眼神依旧悄悄望向曲妃卿,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大概是看不出什么问题,道士开口道:“三小姐,这东西我就带回去了,等到我给你开过光,再送还回来。”
叶蓁点头,似乎还很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一定要送还回来,这是我姨娘唯一的遗物,我不想丢失。”
“好,本道一定如偿你所愿!”
“三丫头你好好休息,今天受惊了,可千万不要熬坏了身体。”曲妃卿开口,连忙跟上道士的步伐,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等到她们没影子了,采薇走过来,问道:“小姐,那个妆奁不过是路边上随意买的,为何强调要把盒子送回来?”
这种盒子不值钱,本来都是要丢掉的,只是今天派上了用场。
“若是我不说这句话,按照曲妃卿多疑的性格,还会再打我的主意,再说了,里面的荆钗和绢花还在里面呢,我总要给拿回来的。”叶蓁淡淡开口,转身进了屋子,“走吧,咱们进去。”
采薇跟上自家小姐的步伐,开口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到。”
曲妃卿回到院子,便火急火燎的进了内屋,她对着身边的丫鬟道:“你们先出去,记得把门守好,别让人进来。”
叶淑娴坐着练字,见到自己母亲焦急的模样,疑惑问道:“母亲怎么了?”
曲妃卿警惕开口:“这里面关着我们娘俩的前途!”
叶淑娴怪异:“母亲,这个盒子里关着我们娘俩的前途?什么意思?”
“待会儿跟你讲。”曲妃卿打开盒子,连忙把盒子里面的荆钗和绢花倒了出来,一边倒还一边寻找,嘴里嘀嘀咕咕,“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呢?”
“母亲,什么东西没有啊?”叶淑娴越听越迷惑,她母亲到底怎么了?
中邪了啊!
“婚书啊!”曲妃卿怒声开口,“怎么会没有呢!”
“什么婚书?”
“自然是你父亲跟那个小贱人的婚书啊!”
这话刚说完,叶淑娴便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她环顾四周,结结巴巴道:“母、母亲,你的意思是说,父亲还跟那位有婚书?”
曲妃卿找不到,气得把盒子掷到地上:“哼!可不是吗!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针对叶蓁和那个贱人?”
叶淑娴经她这么一说,才发现,母亲为了把叶蓁赶走,把默姨娘赶到偏远院子去,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自己的母亲岂不是……
那她也不是嫡女了!
叶淑娴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不能叫这件事情传出去。
“母亲,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人知道?”
“没人知道了,唯一的当事人也已经死了,就是我找不到,心里不踏实。”
叶淑娴放下心来,安抚道:“母亲,咱们别自乱阵脚,免得节外生枝。”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