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男子把女子放到床上,看着女子烧红的脸,转身对黑衣男人说道:“你去烧点水。”
“好嘞。”从未被当做女侍的黑衣男人面无表情的出去,虽然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是也不能大材小用叫他去烧水啊!
不过,在场就他跟公子,他不去烧水,总不能让公子去吧。
叶蓁皱眉,她以为自己一直忍着,身体的燥热就会渐渐消失,但是,这股燥热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跟火焰山的热浪,一股赛过一股。
唔……
她闭着眼睛,发出痛苦的声音。
怎么办?
她好热。
她就像置身于火海和激流之中,沉沉浮浮,她想抓住火海与激流当中唯一的稻草,却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
华服男子看着上下甩动双手的女子,搬了个凳子坐下,他托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挣扎的小人。
这真叫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前段时间你偷我钱袋,踹我身体,今天落在我手里,我冷眼旁观,看你出糗。
当黑衣男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公子勾着嘴唇,嘿嘿冷笑。
啊嗞!
好冷。
他怎么觉得自加公子笑起来比不笑还要可怕呢?
难不成公子救这个姑娘回来,不会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报仇?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黑衣男人端着水默默进来,刚想询问,却又被华服男子打发出去。
“你去调查一下,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普通小乞丐,怎么会有人如此煞费苦心的算计?
当真叫人不解。
“是!”黑衣男人看着外面逐渐暗下去的天,暗自叫苦,但脚下生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华服男子拿来脸盆,拧干毛巾,对着叶蓁的脏脸就开始擦,这个小乞丐,怎么老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
好不容易擦完,他松了口气,把毛巾放进水盆里,正要起身,却见自己的衣角被床上的小人儿拉住。
“不要走,师父……”
师父?
她竟然还有师父?
是乞丐头子?
只是,他还没扒开衣角的手,床上的小人儿就“啪”得一下掉在地上。
而且是脸朝地的。
华服男子眼瞅着地上还醒不过来的人,心中万分懊悔。
他干什么多此一举给她擦脸?直接丢尽冷水里不就好了吗!
都怪他没有经验,第一次照顾人。
这小乞丐,被下了春药,竟然还有力气掉下床。
想着,华服男子一手拽起她的衣襟,一手点了她身上的穴位,卷起床上的被单,拎着小人儿,寻了附近的水源。
竹林中的小溪很干净,时不时有几条鱼翻来覆去,叶蓁就这样被毫不留情丢下水,溅起一滩水花。
阿嚏!
好冷好冷!
怎么回事?
她怎么一下热一下冷的!
大概过了一刻钟,叶蓁艰难的睁开眼睛,嘴巴都冻得发紫,就见到坐在岸边大石头上假寐的华服男子。
哇!
这男人是谁?
好好看!
只一会儿,叶蓁就醒过来。
大骇。
这是哪里?这个男人是什么来路!
还有,是谁把她丢到水里去了!?
这么冷的天,确定不是要把她冻死吗!
“你、你救我!”叶蓁开口,声音极低,看上去极为可怜。
“你醒啦?”华服男子面无表情,他盯着张开眼睛的叶蓁,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发现,这个小乞丐还是虚弱的时候有趣多了。
叶蓁没有开口,但那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至极。
难道她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她是不是要大声吼一句,我醒了,他才能够理解?
“是啊……”叶蓁低声开口,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快拉我一把。”
华服男子伸出手,一把将叶蓁拽到怀里,便往竹屋走去。
叶蓁缩在男子的怀里瑟瑟发抖,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记得,今天上山割猪草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掉了银子的女人。
可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你是谁?”叶蓁缓过劲儿,抬头望着华服男子,低声问道。
这个男人看上去十分眼熟,但她确信自己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男人开口,眼神落在叶蓁的身上,拔凉拔凉的,看的怀里的人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嘿嘿。”叶蓁干笑,“公子貌比潘安,一看就不是我们叶家庄的人,小女子不认识公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嗯。。
这男的看上去脾气不好,万一自己惹他不爽了,把自己就地解决了可咋办?
拍马屁的话肯定不会错,他这么好看,对自己的长相肯定十分得意。
“不。”华服男子瞥了她一眼,似乎十分不屑,“我跟姑娘的确有一段不解之缘呢,这段不解之缘,至今在下都将姑娘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不解之缘?”叶蓁问。
华服男子薄唇轻启:“银子。”
这死丫头顺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银子。
到竹屋,华服男子将叶蓁丢到床上,毫不犹豫,好似一件烫手山芋。
叶蓁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子:“你这人怎么这样,能不能轻点。”
男子没有说话,转头坐到凳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叶蓁惊讶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男子,就这样把她丢到床上了?
没有热水没有柴火吗?!
叶蓁低头看着身上的湿衣服,她总不能穿着湿衣服休息吧,红着脸转向华服男子,说道:“诶,你要不要帮我生个火,我想把衣服烤干。”
华服男子:……
叶蓁苦着脸:“你要是不会的话,外面捡点柴回来也行,我生火。”
总不能这样湿着吧。
华服男子:……
他依旧不说话。
“喂!”叶蓁拔高声音,声音气呼呼的,“你不生火不捡火柴,出去一下下也是可以的。”
只是华服男子依旧没有搭理她。
叶蓁惊讶的望着稳如老僧的华服男子,心中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难不成、难不成他这是睡着了?
不会吧,他胸前一块都是湿的,不难受吗!
叶蓁无奈,既然他不难受,还睡着了,那她就把湿衣服脱了,好好睡个好觉,等到醒来,估计衣服就干了。
只是,她刚想脱衣服的时候,却见华服男子瞪了她一眼,耳根似有红晕,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原来他没有睡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