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奕胥大步来到诊疗室,‘砰’的一声把门踢开来。
“你能不能好好对待自己手下的医院?”
周子铭正在调配着药水,听到声响后皱了皱眉。
每次,都是这么粗鲁。
就算修理费詹奕胥全包,那他看着也很心疼啊。
这可是上好的材料,有那么多钱,还不如给他加加工资。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子铭手中的动作一顿,却立刻再次忙碌起来。
“知道什么?”他开口,语气有些轻快。
詹奕胥眯了眯凤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在他不在的期间,跟余右右有过多接触的便只有这个家伙。
他一步步靠近周子铭的身边,却依旧不见他眨一下眼。
“你没事就出去吧。”他手中摇晃着两个小小的试管瓶,冲着詹奕胥扬了扬唇角。
詹奕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瓶,甩手丢在一旁。
周子铭的嘴角一僵,眉头紧皱,“你是不是有狂躁症?”
知不知道那药他花了多久配出来的?居然就这样被他摔了个稀碎?
“我想知道什么,你心里自然清楚。”
周子铭闭口不谈,转身拿起一旁的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如果是关于余小姐的事,你不如直接去问她的好。”
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嘴角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如果她肯说,我还会来找你?”
詹奕胥站在一旁,眸子紧盯着眼前忙碌的周子铭。
“……”他回过头看了詹奕胥一眼,嘴角轻轻勾起。
这种时候,他总算是注意到他了?
周子铭把扫帚一放,走到詹奕胥的身旁看着他。
“余小姐的情绪最近很不稳定。”他开口,语气平淡。
“看得出来。”
詹奕胥目光一直落在周子铭的身上,脸上带着浅浅的弧度。
“与我无关。”他一眼看破,冲着詹奕胥挑了挑眉。
“如果你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系,那我也无话可说。”
詹奕胥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周子铭,眯了眯眸。
“希望如此。”他站起身,大步迈出门去。
“如果让我发现跟你有一丝的关系,后果自负。”
丢下一句话,他的背影便消失在周子铭的面前。
他看着詹奕胥远去的背影嘲弄一笑。
确实,她跟他有着不平常的关系。
可詹奕胥就算知道了,那也不会查到他头上。
回到房间,里面娇小的女人早已不在。
詹奕胥心中像是空了一块,立刻转身向着医院外跑去。
“余右右!”他边跑边喊,看着一个又一个擦肩而过的人眉头紧蹙。
那个死女人,居然在这种时候消失不见,真是给他添乱!
来到院中,那抹娇小的身影正坐在长椅上,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远方。
他眉头渐渐舒展开,朝着她大步走去。
余右右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而是继续看向远方。
该怎么办?跑吗?
就算跑到天涯海角,‘老大’都不会放过她。
更何况,还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中,她不能就这么走掉。
余右右的双拳紧攥,狠狠的咬着下唇。
她粉嫩的唇瓣开始变得惨白,渗出点点鲜血。
“死女人,你流血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立刻抬起头看着一旁的男人。
流血了?
她抿了抿唇,一股血腥味充斥口腔,让她忍不住皱眉。
“没事,不小心而已。”余右右努力扬起唇角,却带动了下唇的伤口,刺痛难忍。
詹奕胥把余右右一把抱起,扛在肩头。
“你干嘛?快放开我!”她急了,伸出手拍打着詹奕胥的后背。
这副模样被人看见会怎么想?
“别动,不然把你丢下去!”他的语气中少了那份温柔,转而代替的全是愤怒。
“……”余右右不再挣扎,乖乖的趴在他的肩头。
喜怒无常的男人。
詹奕胥大步迈向病房,毫不留情的把余右右丢在床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附身趴在她的身上。
“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的语气充满了命令性,让余右右的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他已经发觉了?
余右右的心中惴惴不安,不敢看詹奕胥一眼。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别开头,脸上带着悲怆。
如果注定要这么早离开,她肯定会走的坦然。
“你……”
还不等詹奕胥说完,周子铭便闯了进来。
“余小姐,该吃药了。”
他看着床上的一番景象,笑容僵在脸上。
是不是他来的不是时候?
詹奕胥起身,瞪着眼前的周子铭。
“这是什么?”他盯着周子铭手中的药包,开口问道。
“当然是调理身体的。”他开口,瞥了余右右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你不是想知道在你不在的期间发生过什么?”
他开口,目光落在詹奕胥的身上。
余右右震惊,她慌忙坐起身,“不要!”
“余小姐。”周子铭打断,满脸堆笑看向她,“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说完,他拉着詹奕胥走向走廊。
不要,不要,不可以!
余右右的内心怒吼着,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这种时候,不能让他知道她那不光彩的过去。
余右右慌忙拿出手机,看着上面‘老大’发来的短讯,心骤然一空。
“余右右!”詹奕胥再次闯进,怒火中烧。
她慌忙把手机推到枕头下,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周子铭正倚着门框,脸上笑得灿烂。
“不用谢我。”他用唇语告诉余右右,便转身离去。
谢他?
做梦去吧!
余右右恨不得把周子铭直接撕碎,以泄心头之恨。
“为什么这种事都瞒着我,死女人!”
詹奕胥坐在床边,眼底被怒火笼罩。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她有气无力,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你想怎么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这就是她与他见过的最后一面了,她知足了。
看着詹奕胥的公司恢复了往日的蓬勃,她放心了。
就在余右右准备闭眼接受惩罚时,一个怀抱拥她入怀。
“傻女人,白痴,你的脾气都去哪了?”
他的话让余右右一惊,诧异的看向他。
他在说什么?
知道这种事之后,他都没有生气吗?
“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在我的医院里被人欺负。”
他语气带着宠溺,紧紧握着余右右的胳膊。
“我没有被欺负啊……”余右右有些茫然,周子铭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詹奕胥一听眉头再次皱起。
“我的人,绝对不允许受半点委屈!”他眯了眯好看的眸,脸上却没了怒火。
“……”余右右没再说什么。
她终于知道周子铭说的‘不用谢我’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男人,给她隐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