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有些为难的看了余右右一眼,摇了摇头。
“对不起余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能让您出去。”
她的语气带着歉意,却依旧没有让余右右的内心平静下来。
“为什么,我又不会逃走。”
余右右皱了皱眉,坐在一旁的床上。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那虚掩的门上,却不能迈出半步。
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拴住脚的笼中鸟,就算笼门被打开,她也依旧逃不出名为詹奕胥的牢笼。
“余小姐,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很急躁,但希望您理解,如果放您走的话我会遭殃的。”
家仆露出一脸为难的模样,垂下眸去不再说些什么。
“那,能不能让周子铭来找我。”她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心情有些忐忑。
“……”
家仆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余右右的脸淡淡一笑。
“这都不行吗,我只想让他给我看看身体怎么样了。”
余右右在原地踱步,手中那颗‘鸽血红’戒指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她的模样让家仆左右为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做错一步,那所有的过错都要由她来承担。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余右右无奈点头,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那碗鸡汤。
“谢谢余小姐,那我先走了。”家仆连连点头,立刻转身离开,生怕余右右会反悔一般一溜烟便跑出卧室。
“……”
那碗鸡汤正冒着袅袅的水蒸气,看起来鲜美可口。
她看着那银制勺子,伸手拿起,在鸡汤中搅动几圈。
只见里面的鸡骨全部被剔去,剩下的只有几块鲜嫩的鸡肉与香浓汤汁。
不愧是詹奕胥,就算一点逃出的可能性都不会留给她。
余右右游走在屋内,目光从卧室一角转到另一角,仔细的搜索着可以利用的道具。
转眼间便到了正午,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余右右瘫坐在地,脸上带着薄薄的汗珠。
“可恶!”她忿忿出声,一拳捶在地上。
戒指在碰撞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让余右右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如果利用这个,说不定可以逃出去。
她看着手上那价值不菲的钻戒,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这是她现如今唯一美好的记忆。
余右右把戒指握紧几分,咬了咬下唇。
这是缅甸贵族都不一定能拿到的稀世珍宝,在她手中却变成了一个用来逃走的工具。
但现如今余右右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去离开这里,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手中的钻戒。
余右右环视周围,寻找着最后一抹能救她于水火的东西。
她把钻戒放在桌上,拿起旁边的鸡汤愤怒一摔。
瓷碗发出巨响,在地上立刻破碎成一片。
那是明代宣德年间流传下来的斗彩瓷杯,此时却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瓦砾。
“余小姐,您没事吧?”
家仆闻声赶来,却正好装在那一堆瓦碎上,赶忙后退了步。
余右右立刻把一片较大的碎片藏在衣袖中,脸上带着许些歉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要您没事就好,您先起来吧,我来收拾。”
家仆赶紧走上前去,手上带着橡胶手套,一点点捏起碎片。
余右右看着打开的房门,脚步一步步挪移出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就在离门框剩下两米远时,她直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去。
“你要去哪?”
詹奕胥开口,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温柔。
余右右浑身一僵,反射条件的向后一推。
她的手腕被詹奕胥一把捏起,狠狠的攥在手中。
“嘶——”
余右右皱了皱眉,脸色铁青。
那片斗彩瓷的碎片立刻渗入余右右白皙的肌肤中,划出一道两厘米深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浸湿了她洁白的衣袖。
詹奕胥立刻松开她的手,大手一挥,斗彩瓷的碎片正好卡在她的动脉上。
“你个臭女人,想死是不是?我偏要让你好好呆在我身旁!”
詹奕胥一把抱起余右右冲出别墅,也不管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脸上带着浓厚的焦急感。
他不是讨厌她了吗?为何还会这么担心她?
余右右心存疑问,抬眸看着眼前冷峻的男人。
顾不得鲜血直流的手腕,她抬起手为他拂去脸上的薄汗。
“别乱动!”
詹奕胥开口,瞪了怀中的女人一眼。
她没有理会,依旧为他擦拭着额头细密的汗珠。
明明有车,为什么偏要抱着她去医院?
余右右看着路边擦肩而过的行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你干嘛这么着急?”她毫不在意,依旧扇动着苍白的唇瓣。
“你是白痴吗?”
“……”
余右右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却依旧感受得到他身上渗出的点点汗珠。
为什么这个男人要为了她如此拼命。
为什么他现在就是不厌其烦的纠缠着她。
余右右不解,心底的酸楚占据内心,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眸子。
“别睡,醒醒!”詹奕胥焦急的喊道,步子却依旧如刚开始般稳重。
“你让我抱着一只猪跑了这么久,别到了医院就醒不过来了!”
詹奕胥的话让余右右嘴角一僵,忿忿睁眼却对上他焦急的视线。
“……”
激将法?
余右右手腕渗出的鲜血浸湿了他洁白的衬衫,看起来有些骇人。
刚跑进医院,詹奕胥顾不得喘口气便直奔诊疗室。
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余右右的唇瓣艰难挤出一句话。
“只有在你身上,我才能感受到那么一丝的安全感。”
詹奕胥听闻,看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眉头紧紧一皱。
“你敢睡过去,小心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
不管詹奕胥再怎么说,她的眸子始终紧紧的闭着。
苍白的嘴唇上没有任何的血丝,詹奕胥立刻加快脚步跑去。
哐——
“我说了几次,你就不能……”
伴随着踢门声,周子铭立刻皱眉看去。
只见余右右的手臂垂在他的肩上,上面浸出一大片血渍。
“你又怎么虐待她了?”
周子铭一把抱过余右右,轻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看着那源源冒出鲜血的伤口,周子铭的脸上带着一抹忧愁。
小心的处理好伤口,周子铭开始给她进行输液。
“她死了吗?”
“再晚五分钟就会的。”
“……”
詹奕胥没有说话,目光依旧落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
他顾不得身上浸湿的衬衫,立刻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柏言……”
她嘴中嘀咕着,让一旁的周子铭为之一振。
他一把拉过詹奕胥,笑着推出了诊疗室,“詹总,您还是出去换件衣服吧,余小姐我会好好照顾的。”
还不等詹奕胥回复,他立刻‘砰’的把门关上,蹲在余右右的身旁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