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奕胥皱了皱眉,却还是转身走了进去。
他看着眼前坐在沙发上摇晃着酒杯的顾霖,嗤笑一声。
“不愧是顾少,这都被你发现了。”
詹奕胥的脚步极轻,他甚至都没有贴近门口处,只是靠着墙依偎了下,就被他看了个透彻。
“哼。”顾霖冷哼一声,有些不屑的看了詹奕胥一眼,站起身来。
“詹总,我希望您这次来,是同意合同上的条约,而不是来窥视什么的。”
他眯了眯眼,看着詹奕胥的打扮却又叹了口气。
“我看你这副打扮,也不像是来谈事情的。”
虽然詹奕胥穿着一身的休闲服,却依旧能衬托起他英气逼人的脸,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动。
“我没那个闲工夫跟你打哈哈。”
他的语气依旧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可顾霖却已经习惯了这个冷漠的男人,拿着酒瓶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再走。”
顾霖的眼中含着笑意,却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眼前的詹奕胥。
詹奕胥没有接过,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紧盯着眼前嬉笑的顾霖。
两人的动作僵持许久,詹奕胥不肯接过,就这么看着那杯晶莹剔透的红酒。
“不强迫你。”
说着,顾霖把酒杯放回桌上,再次坐回了沙发上。
“说正事吧,您这次来有什么事?”
顾霖双手环胸,褪去脸上那一抹玩味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瞥向眼前的男人。
詹奕胥坐在顾霖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
外面氤氲着一层水雾,把月色完全遮盖在了云层中去。
而天上的点点繁星也完全看不清晰,灰蒙蒙的一片。
“没什么事,恰巧遇到你罢了。”
这句话是事实,但在顾霖的耳中却是一个并不像借口的借口。
他嗤笑一声,“詹总,您说这句话,未免说服力也太小了吧?”
说着,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笔,看着眼前的詹奕胥笑了笑。
“这样吧,当时那份合同,今天我们再谈一次,如何?”
顾林手中的笔在他纤细的指尖间转动着,看起来有几分活泼开朗。
“这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詹奕胥开口,语气冰冷如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对面的顾霖一眼。
顾霖停下手中转动的笔,嬉笑着的脸也慢慢的褪了下去。
许久后,他从手机中调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詹奕胥。
“这个,您估计很清楚吧。”
只见詹奕胥的脸色突然暗了下去,眉头紧拧着。
顾霖抵在余右右的身前,这个角度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吻一般,充满了暧。昧气息。
就算有了之前的教训,詹奕胥却依旧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
“这又关我何事?”
詹奕胥把手机丢回给他,阴鸷着一张脸。
“你不在意最好。”
顾霖嗤笑一声,摆弄着手上的手机,没有说话。
只听到‘叮’的一声,他便摇晃着手机给詹奕胥看了几眼。
“詹总,我发给您了,尽管去验证真假吧。”
说着,他还不屑的冲着詹奕胥一笑,满满的胜算洋溢在脸上。
詹奕胥拿起桌上的红酒,朝着顾霖的脸泼了过去。
转瞬间,红色透明的水珠从顾霖的碎发上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浸湿了他洁白的衬衫。
“说完了?那我走了。”
詹奕胥随手把高脚杯一丢,发出了刺耳的破碎声,伴随着他的脚步消失在房内。
顾霖气的咬牙切齿,却还是紧紧的握住了手机,深吸一口气。
“哼,我倒要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顾霖摸了一把脸上的红酒,一脸阴鸷的表情看着詹奕胥离开的背影。
詹奕胥的心中烦躁不堪,却发现订的房间就在顾霖隔壁,这让他的火气再次涌了上来。
连房间都没有退,詹奕胥就离开了酒店。
刚走会詹家,他都没有看到詹夫人和余右右的身影,只有几个家仆收拾着家务。
“夫人和余小姐呢?”
詹奕胥看着小翠,冷声问道。
“在卧室呢。”
小翠连头都没有抬,生怕对上詹奕胥那双骇人的眸子。
詹奕胥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看着手机上那张让他气愤的照片,眼眸深邃低沉。
“儿子?”
詹夫人在楼上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詹奕胥,身后站着一个娇小的背影。
她赶紧拉着余右右下楼,来到詹奕胥的身旁有些气愤的看向他。
“我知道你和右右是那种关系,但你也不能用强的啊。”
她俯在詹奕胥的耳边,一字一句的提醒道。
可詹奕胥却用一种十分不理解的表情看着她,又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余右右。
余右右看到这个眼神,立马向后缩了几步,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服。
“……”詹奕胥沉默了。
他手中的手机赶紧装回口袋中,不敢让詹夫人看出一点的破绽。
“我可没有用强的。”说着,他嘴角挑起一抹弧度,目光依旧落在余右右的身上。
“她自己也没有反抗,不是吗?”
余右右听到,立刻羞红了脸颊。
仔细回想,当初她确实没有多做反抗。
只不过那一脚,刚好踢到了詹奕胥的伤口处,让余右右有些自责。
可如果不是那样,她现在应该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吧。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一这么想,余右右立刻抱怨出声,愤愤不平的站了出来。
“那怪我?”詹奕胥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时刻刺穿着余右右的身体。
她埋怨的盯着眼前的詹奕胥,没有说话。
要不是他脚上有伤,她肯定过去就是一脚。
“算了。”詹奕胥开口,别过脸去,“这次,我就当没看到。”
他的话,让余右右有些发懵。
可詹奕胥的神情有些悲伤,让余右右乖乖的闭上了嘴。
她坐到詹奕胥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
“只要你以后不会突然过来亲我,我就不会踢你的。”
说着,她一脸真挚的模样让詹奕胥的嘴角有些僵硬。
他一把捏住了余右右的下巴,眼神冷峻的看着她。
“你做了什么,自己应该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