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夫人听到后赶紧握着手机猛摇头,“不是,肯定不是。”
她听着余右右那边的抽泣声,心都有些痛了。
余右右抹掉眼角的泪珠,挂断了电话。
只要有这句话,她便安心了。
她站起身,犹豫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詹夫人明面抱住她,紧紧地把余右右抱在怀中,“右右,你担心死妈妈了!”
她揉着余右右的头,企图给她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可余右右的目光一直落在詹奕胥的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看。
“伯母,我想出去走走。”余右右开口,低下了头。
每当看到他腿上的伤,余右右就十分的自责。
如果不是她,那詹奕胥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不行!”詹夫人立刻阻止了她,担忧的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必须在家好好休息!”
余右右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
可她在燥热的大厅中根本待不下去,只好走去后花园。
临逢春末,许多花朵已经开始冒出了骨朵,娇艳的挺拔着。
余右右坐在长椅上,十分的惬意。
“这不是余小姐吗?”
一个熟悉的男声想起,让余右右警惕的向后看去。
只见顾霖站在不远处,嘴上挂着狡黠的笑容。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他大步走向余右右,而她却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我怎么可能忘。”她嗤笑一声,心中却响起了警铃。
原本詹夫人不放心,想要派人一起来,却被她拒绝了。
现在想想,她可真是个大傻瓜!
顾霖挑了挑眉,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那我们来叙个旧吧。”顾霖嘴角轻佻,脸上挂着伪善的笑。
他身边的危险气息让余右右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可终究顾霖是男人,她还是没有逃脱顾霖的手掌心,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余小姐,你跑什么?”他邪魅一笑,把余右右一把拽入怀中。
余右右挣扎着,一脚踩到了他的鞋上,立马挣脱了他的束缚。
“别碰我!”她立刻远离顾霖几米远,警惕的看着他。
“如果你再敢靠近我,詹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可顾霖丝毫没有介意,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着余右右,丝毫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跟我走吧。”他的话很轻,就像空气中微风都能把他的话吹进别人的耳畔。
在余右右的眼里,顾霖就是在恶魔身边徘徊的男人,有着让人不可靠近的戾气。
她从花架上随手拿起一把小刀,默默地藏在了身后。
看着渐渐逼近的顾霖,她的心中砰砰直跳。
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余右右把手中锋利的小刀划向了他的手臂。
顾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把散发着寒光的锋利武器,眼神有些凄凉。
“你想杀我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血从他的手掌缓缓流出,顺着锋利的刀刃处滴落在地。
余右右吓得赶紧松开了手中的小刀,从顾霖的身边跑了过去。
顾霖在她身后呆滞的站在原地,突然一声闷响让他回过头去。
只见一个哆啦A梦外壳的手机掉落在地,十分的刺眼明目。
他把手中的小刀一丢,转身走了过去。
打开后,手机并没有上锁,只是有几张寥寥的自拍躺在那里。
他嘴角轻勾,把手机宝贝似的放进了口袋中去。
而余右右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丢了,只是不顾一切的向回跑着。
脑海中闪过的全部是顾霖阴鸷的模样,还有他凶狠的语言。
她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罢了,想不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余右右的心里忐忑不安,一路小跑回了詹家。
刚进门,就把詹夫人给吓了一跳。
只见余右右面色惨白,虚汗从她的双鬓缓缓滑落,缓缓滴落在地。
“这是怎么了?”
詹夫人的情绪有些紧张,她第一次看到余右右会这么气喘吁吁的模样。
她伸向余右右的双手,却被某些粘湿的液体黏在手上。
她低头看去,只见余右右和她的手上已是血迹斑斑,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这……”詹夫人双手的看着余右右,支支吾吾的问道,“右右,你哪里受伤了?”
她急忙检查着余右右的身体,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
可她的身上并没有伤口或是其他什么,让詹夫人的心里揪紧了几分。
“伯母。”余右右开口。
她抬起头,对上詹夫人的双眸,眼神里充满了疲惫。
“您知道顾霖吗,那个有钱的大少爷。”
“知道啊。”詹夫人回答,“他和胥是竞争对手啊。”
这话让余右右一惊,倒吸一口凉气。
那她岂不是惹怒了不得了的人,说不定还会让詹奕胥和詹夫人卷进来。
“对不起,伯母。”
余右右的嗓音沙哑,因为惊吓过度也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看起来十分狼狈。
“是我的错,我不该自己出门的。”
看到余右右这副模样,詹夫人立刻把她扶起,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她的声音十分温柔,让余右右的心里温暖许多。
可一想起顾霖那副不怕死的模样,余右右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那是她见过最可怕的男人,就连詹奕胥也没有给过她那种感觉。
“胥呢?”
余右右的目光在客厅内扫视一圈,却发现唯独缺少了詹奕胥的身影。
而詹夫人轻轻松开她,朝着卧室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上去找他商量点事。”
说着,余右右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只见她的右手手心全部染上了顾霖的鲜血,看起来无比骇人。
她快速的冲洗掉手上的血液,有些厌恶的用力搓洗。
“我讨厌你,我恨你,我不喜欢你!”
余右右一声又一声的低咒着顾霖,眉头紧蹙。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疯起来能到这种地步。
搓洗了三四次后,余右右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去。
突然间,余右右整个人都撞到了一堵肉墙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去哪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继而对上的,是他那双冰冷如窖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