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在那次之后,便许久没有出现在余右右的面前。
她每天过的心惊肉跳,坐立不安。
余右右在床边担忧的走来走去,也顾不上饿的咕噜直叫的肚子,微拧眉头。
如果顾霖真的再来骚扰她,她又该如何应对呢。
此时的詹奕胥已经脚伤颇重,让她不敢再有任何杂锁之事去多麻烦他一点。
可詹奕胥不知何时来到了余右右的卧室房门口,静静地倚在门框边听着里面焦躁的脚步声。
“你在里面打算独自郁闷多久?”
詹奕胥开口,冰冷的声音从门缝中飘到余右右的耳内。
她条件反射的打了个激灵,立刻停下了脚步。
他是怎么上来的?
这是余右右脑中闪现出的第一个疑问,赶紧打开门一探究竟。
詹奕胥穿着洁白的衬衫和有些陈旧的牛仔裤,他听见声响,立刻别过头看向余右右。
“你怎么……”
“是不是我不上来叫你,连晚饭都不知道吃了?”
还没等余右右开口,就被他冷峻的声音打断。
余右右盯着他如墨一般深邃的黑眸,没有说话。
他看着余右右这副烦闷的模样,微眯了下眼眸,“你难道要我抱你下去?”
余右右被他的话惹得忸怩不安,直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一双大手从余右右的身前闪过,让她一个踉跄摔进了一旁詹奕胥的怀中。
她恼羞冲怒,抬起头美眸怒视着他俊俏的脸。
他的眸子此时已像一潭湖水一般,没有任何的波澜,却有着深不可测的神色。
两人安静了许久,还是詹奕胥低沉的嗓音抢先一步开口。
“就这么喜欢趴在我怀里?”
余右右听闻,连忙从他怀里跳开,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绯红染上她的面颊,显得有几分魅惑撩人,让詹奕胥沉了沉眸子。
她别过脸,倔强的话语从口中流出,“我只是不小心摔倒而已,多谢你的好意。”
说着,她一点一点的挪到了詹奕胥的身边,把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詹奕胥震惊之际,却被她羞涩的模样封住了已经渗出到嘴角的话语,赶忙吞了回去。
见两人一言不发的走下楼,詹夫人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这幅暧。昧的模样,让她的眸子有些移不开来。
“你们关系可真好啊。”
她嬉笑着,调侃着眼前这一对‘新婚夫妻’一般的两人。
余右右听到这话,头立刻低垂下去,余光有些怨念的看着詹奕胥。
他嘴角轻轻上扬着,尽管脚上的扭伤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依旧帅气非凡。
她扶着詹奕胥来到沙发上,轻轻把他放下,不自然的坐在了詹夫人的身旁。
詹奕胥的目光始终落在余右右的身上,让夹在中间的詹夫人不舒服的扭动了下身体。
她赶紧尴尬的站起,走回卧室。
“伯母?”
余右右叫出声,歪着头看向詹夫人。
可她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只是回过头对着余右右笑了笑,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余右右尴尬的坐在沙发上,是不是瞥一眼坐在一旁的詹奕胥,表情凝重。
在这种时候,詹夫人居然丢下她跑了!
余右右欲哭无泪,只好乖乖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在想顾霖?”
詹奕胥的话让余右右心里咯噔一下,他猜中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余右右开口,语气里却全是不安与自责。
詹奕胥把她的举动全部尽收眼底,从口袋中捏出一根雪茄,放入嘴中。
伴着零星的火花,白色的烟气袅袅升起,环绕在詹奕胥的头顶,渐渐散开。
詹奕胥别过头,冲着余右右吐了一口烟气,呛得她直咳嗽。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声音宛转悠扬,就像是个悦耳的乐器般,动人心弦。
余右右猛地点头,看着詹奕胥那副神情,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幅模样,她也不是从未见过。
只是感受到他身边传来的阵阵杀气,才让她有些哽住了喉咙。
“我何时骗过你。”
看着身边悠然的詹奕胥,她深吸了口气,大胆的问了出来,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不移。
可他只是别过头看了余右右一眼,便立刻收回了视线。
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钟的对视里,余右右看到了他眼中的悲怆,心中顿时有些愧疚。
詹奕胥站起身,把雪茄泯灭后丢进了垃圾桶,回头看了余右右一眼。
“不记得就算了,我不强迫你。”
他语气有些苍凉,还不等余右右反应过来,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余右右的心揪痛了下,泛起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落寞感,垂下了头。
“他跟你说什么了?”
詹夫人走出来,好奇的看着余右右。
仅此一秒,她立刻恢复了神情,看着眼前的詹夫人对笑道。
“没事的,伯母,您先好好休息吧。”
可一说到这,她的目光又在四处游走,寻找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就是那个脾气,没事的。”
詹夫人安抚着她,笑着坐在了余右右的身边。
但余右右只是尴尬的扬了扬嘴角,视线依旧没有落在某一点上。
她的视线在大厅游走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停下滚动的眼珠。
许久,那抹身影的主人都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有些自责愧疚。
“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呢。”
她缓缓出口,自嘲的笑了笑。
詹夫人一听到这话,前一秒还笑着的脸庞顿时拉了下来。
“说什么呢!”
她大喝一声,让余右右吓了一跳。
詹夫人立刻抱住余右右娇小的身体,温暖着她冰冷的心房。
“妈妈就很喜欢右右,真的。”
她的话无非就是绝渡逢舟,让她的眼泪瞬间溢了出来。
可她努力的抑制住了夺眶而出的泪珠,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女人。
这份温暖,旧曾相识……
詹奕胥站在不远处的一边,看着深拥在一起的两人,心情复杂。
他们谈笑的模样果真像极了一对母女,让人羡慕。
詹奕胥忍着脚上的刺痛感,一步一步的踩在毛绒毯上,推门走进书房。
他从纸篓中拿出那一张被揉成圆团的纸张,伸展开来。